如果他们赢了,地球人将会永生永世被锁在地面上,丧失作为人类和主宰的权力,永远不可能再翻身。
他努力定了定神:“孩子,做你应该做的,别问这种问题。”
王小川先是一惊,随后一喜,最后在专家们的欢呼中不可思议地冷静了下来,拿出了他连耶西的冷水都敢泼的绝活。
“是欧盟的人,地球联军!”
地球上有一位疯疯癫癫作家曾经说过:“当你观察一个蚁群的时候,就会发现,每一只蚂蚁都只是一个细胞,功能相似的细胞组成组织,进而组成器官——有一些蚂蚁甚至没有生殖能力,它们的生命高速代谢,是易耗品。因此一只蚂蚁并不是一个单独的生命,一个蚁群才是。”
救生舰艇里的几个专家虽然领域不同,但是浸淫各种空间技术多年,同一时间认出了干扰波。
“别高兴得太早,只是个信号,他们人还在三十个射程单位以外——请求友军给开一个远程防御,聊胜于无就行,我们全速转移,立刻散开,保持隐形模式,快!”
如果东躲西藏的地球小联军忽视了求援信息,那么至少说明一件事——地球人的太空联军中,军心已经垮了。
至此,太空事宜已经全部安排好,一群军官敬礼,立刻就要领命离去,格拉芙却突然一天手,止住了他们的脚步。
格拉芙点头:“虽然可能性很小,但是你说得对。”
对于一个社会来说也是一样的,“民主”和“高效”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是敌军在大范围扫描定位,他们已经回过神来了!
在他星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权责范围,而人民就像是一群训练有素的畜生,经年日久的条件反射,让他们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谁也不会脱离自己的职责做多余的事,久而久之,社会的高度发达,理所当然地造就了个人的被阉割。
可是他们山穷水尽,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做的事了。
然而他也没有办法,他星系就是这样一个全民皆兵、层级分明、甚至有几分独/裁性质的社会,和地球不一样。
汪仪正顿了顿,从方才冰冷到浑身麻痹的状态里回过神来,突然想起来他们的领路人还只是个孩子。
“七个小时,”他的光信号十分有效率地抵达了在场每个人的接收器,“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人会浪费这么长的时间,所以现在的情况让我们十分被动,因为在开战的一瞬间,敌人必然已经发出了求救信息。其中,地球中国主力军在土星附近,虽然目前具体坐标不详,但他们赶到的航行时间肯定会超过八小时,暂时不考虑,我猜想,地球人会第一时间把求救信息转往另一波地球杂牌军。”
在纸糊一样的救生舰艇中,他们甚至没有一战之后、以身殉国的能力。
有时候格拉芙觉得可怕,整个他星系社会不像人类社会——更像是蚂蚁。
他戴着帽子的时候,让人看不见头顶的白发,单看面容,他就像个削瘦的中年人——然而他毕竟不是真正的中年人。
“收缩两翼,执行捕捉任务的时候注意防卫,防止地球杂牌军的偷袭。”格拉芙嘴角微动,“当然,如果他们不敢来,那就最好了。”
可是格拉芙心里突然涌上无边的疲惫,看来第二十四对染色体也并没有让他比寻常人高明。
远程防御系统作用十分有限,死活甩不脱对方的追踪,反追踪警报器依然响个不停。
他星系军官问:“我们准备好了吗?”
就在这时,救生舰队的通讯频道突然加进了一个陌生的请求,王小川本能地按下了接受。
成败在此一举,如果地球人赢了,他们将再也没有机会回太阳系。
这也是他星系人类的现状,而格拉芙,就是这场战争中最终的大脑,他只好在风烛残年,依然冲锋陷阵。
随行的军医见状,立刻取出一支针管走过来,却被格拉芙本人制止了。
太空中,蚂蚁一样的几艘救生舰艇渐渐靠拢在一起,王小川轻轻地松了口气:“我们已经到达对方包围圈外围,看来对方没有发现……”
先是地球联军企图围魏救赵,舰艇没到,先发动了第一波中短程导弹攻击。
汪仪正就像吞了个冰块,整个胸口冰冷而麻木,心沉了下去。
而直到此时,来自土星堡垒的救援战队,才终于带着最坏的准备,来到了一个航程小时以外。
与此同时,他星系总司令格拉芙抽出一根光信号笔,在地图中画出了一块区域:“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推断那一支地球杂牌军的坐标范围应该是在这附近,考虑到他们还没有装配曲率驱动系统,以及成员是多国混杂、需要调配时间长等原因,我预估他们如果真的肯派兵救援,抵达时间应该就在七小时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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