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在芒草丛中，迈步向前。

    那是一个澄澈得近乎透明的十一月清晨。

    正值旅游旺季的十一月，月台人来人往，穿黑色制服的神川学生，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不清楚是不是错觉，还是因为箱根空气比东京干净，没有霓虹灯，月亮看起来比东京清楚很多。

    茶室、甜品店、餐厅、工房，可以体验的项目有很多。

    “今天是自由行，等太阳出来再去不是更好吗？”渡边彻问。

    此时天地依旧昏暗，月亮恋恋不舍地悬挂在外轮山上，仿佛要被油炸的螃蟹，拼命用钳子夹住锅边，尽力把自己举起来。

    紧张，担忧到甚至有些害怕……

    最后坐了海贼船，在「芦之湖」上转了一圈，靠着船舱眺望远处的富士山，对着水中的红色鸟居拍照。

    渡边彻一副要亲九条美姬似的弯腰。

    离开茶室，没走几步，可以看到苍松翠柏中的喷泉。

    “我有晨跑的习惯，她有到了新地方第一天必定失眠的问题，早上有机会。”

    “渡边同学！”清野凛惊喜地扭头看向渡边彻。

    “是——”

    “嗯！”九条美姬离开独渡边彻，喘气说：“差不多了。”

    “然后呢？”九条美姬用‘这又怎么样’的语气问。

    “这不是你亲口对美姬说的？”渡边彻故作惊讶，“说我故意被她伤害两次，为了能和麻衣学姐、青奈老师在一起。”

    “嗯。”

    九条美姬对不知道多少人坐过的榻榻米，还有不知多少人用过的茶具没兴趣，在茶室周边转起来。

    “你练习晨跑，是提前计划好的？”

    九条美姬娇美地躺在床上。

    渡边彻依旧和九条美姬睡一间。

    “好像……没有。”

    渡边彻接着说：“我坚持的不是跑步，而是期待能和你相遇，因为你有失眠的习惯。”

    “我的意思是，我不仅仅只是有型那么简单。”渡边彻将她搂到怀里。

    “能重来就好了。”渡边彻略带向往地说。

    “我说真话。”

    是时候了。

    喉咙又变得干涩，声音肯定沙哑了；

    “还好色？”

    衣物被脱去的窸窣声、喘息声、呼唤彼此的呢喃，寂静夜里，只有这些声音掠过耳畔。

    寂静的卧房终于有了声音，九条美姬从浴室走出来。

    “那是两码事。”

    对于游客的视线，学生们不以为然，兴奋地聊着天。

    “说不定等你老了，或者某一天，我们之间谁出了意外，你就会获得重启时间线的能力。”

    “不可能。”

    这个时候，渡边彻决定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九条美姬靠在他怀里，远方白色积云惬意地舒展着。

    “富士山？在哪里？”

    “是——”这次回答的声音小了很多，只有十位组长。

    “弯腰。”

    女生们恋恋不舍，纷纷决定第二天的自由行要来这里。

    渡边彻落后一步跟在她后面，看着她曲线柔美的背影，以及被风吹起、轻轻摇曳的黑色长发。

    “早上好。”仿佛命中注定，又像是早就约定好，他和清野凛相遇了。

    “来的路上看见的呀，乘务员还特意用广播告诉乘客来着！”

    “那还不如你亲自动手。”渡边彻从后面抱住她，手搭在她紧致的小腹。

    “……她不是不说谎吗？”

    “那让我看看，不肤浅的女人会做什么？”九条美姬饶有兴趣地问。

    穿黑色制服的神川学生，一会儿这边出现四个，一会儿那边出现一队，到处是他们的身影。

    “如果出现意外状况，各组组长记得立马找我。”

    只是跨出一步，他们就从传统的日式庭院，来到西式美景中。

    「箱根汤寮」的景色还算不错。

    “清野同学。”

    “你也很有型。”九条美姬笑着说。

    “和我一起晨练？”渡边彻发出邀请。

    隐藏在森林里的「箱根神社」；

    “谎言。”

    在一年前的夏天，舞会中途，两人溜到船上，渡边彻也曾这样请求过。

    “那只是可能。”清野凛习惯了室外的气温，稍稍松开抱紧自己的手臂。

    等他发现九条美姬挑衅地看着清野凛，才明白她的意图——不是惩罚，而是做给清野凛看。

    “肤浅的女人，就会做这种事。”清野凛手点下巴，脸上露出有一点点阴沉的微笑。

    “有想去的地方吗？”清野凛问。

    九条美姬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然后亲了他一下。

    沉默一会儿，清野凛问：“你每天都跑步，今天不跑步可以吗？”

    渡边彻想起去年十二月的冬季露营。

    清野凛停下脚步，转过身，歪着纤细的脖子，轻声问：“怎么了？”

    两人边走边说，来到仙石原。

    箱根山里的酒店，在远比东京安静的夜色中，显得十分寂静。

    晚饭吃了据说从「芦之湖」捕捞的硬头鳟，也不知是真是假。

    “好像……没有重来的必要？”

    为了明天的清野凛，冷落今天的九条美姬；为了今天的九条美姬，忘记明天的清野凛，这都不是渡边彻应该做的。

    “假设，”九条美姬看着他，“你能重来，打算怎么安排自己的人生？”

    听见风吹过草原的声音。

    漫步在走廊上，四周安静像是能听见雾霭流动的声音。

    “渡边同学不在。”渡边彻应道，“他让我转达：这种情况，你找他准没好事，所以他出门了。”

    渡边彻再次俯身和她接吻，与此同时，手轻轻拉开她腰间的飘带。

    “要走多久？”九条美姬在队伍最后面，问身边的渡边彻。

    进了公园，有半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

    “不，你当时在打游戏。”

    “我兴冲冲地跑到九条大小姐面前，说：‘美姬……’，话音未落，十五岁的大小姐帅气地站起来，同时拿出静流的手枪，‘砰砰砰’给我三枪，渡边彻当场倒地不起。”

    外轮山的轮廓越加清晰，月亮爬上山尖，大放光明。

    两人依偎在落地窗边，静静地看着外轮山，享受彼此的体温。

    两人走出酒店，带着寒气的空气扑面而来。

    逛完「箱根汤寮」，又搭乘箱根登山电车，前往山上的「强罗公园」。

    沿途经过箱根的购物街，街头有各种食品屋，琳琅满目。

    “真漂亮。”渡边彻忍不住说。

    他们情况复杂，和谁在一起时，全心全意地想着对方，这才是正确的做法，至少渡边彻是这么认为。

    “去床上？”

    第二天早上五点，九条美姬依旧酣睡，渡边彻轻轻下床，换上学校的运动服。

    一木葵从茶室出来，对抹茶赞不绝口，同时还羡慕倒茶的女服务员的优雅。

    “我睡着了。”

    等习惯这股冷意后，会因为空气的清新而觉得舒服。

    “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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