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门道?”
下一刻,他看到在阶前却还趴着一个肥头大脑的男子,后脑勺破了个大洞,也不知是不是活的……
邓景荣便道:“说起来,这位罗进士租住的院子便是王家的产业。”
路过的张恒心中好笑,这痴呆儿只会说‘好’。
张恒见没有别人,便扣了扣门环。
“尚公主?”张恒诧异道:“一个痴呆儿,怎么能尚公主?”
“嘤!”
邓景荣原先以为王二公子一番运作只是想为家族谋一个勋贵。如今听张恒这么一说,他也觉得王家老二是个心机深沉的。
名叫王笑的少年身穿一袭白色绸衣,面如冠玉,像是太上老君座下金童。他眼神清澈,目光中带着些好奇,正在四处打量。
还真是人生如梦呵。
他只好如傻子般露出一个空洞的表情,像是在回答:“对,我就是个痴呆。”
少年转过头,只见那个名叫缨儿的婢女正低着头,很认真地在挑布匹。
“从小便是个呆的,比五岁孩童还有些不如,但也不爱闹,平时就安安静静呆着。十五岁了说话还如孩童一般。”邓景荣唏嘘道。
嘭的一声响,木门又被关上。
邓景荣忽然便有些暗悔起来,背后议论王二公子的是非,若让人知道,免不了有些麻烦。
他便道:“本朝公主俱选庶民子貌美者尚之,不许文武大臣子弟得预。这我也是知道的。但,这痴呆儿,也未免太……呵。”
巷口有一间布店。
他心中冷笑:“从礼部、储王馆到司理监这一层一层,却也不知是谁操办的这事?大概是随意遴选的,却不知眼见未必为实。呵,选了个傻子当驸马。天下间就是这样敷衍了事的人太多,朝局才会糜烂至此。”
他自嘲地摇了摇头,继续巡视着自家的产业……
“能生在这样的富贵人家,呆些就呆些吧。”
看了一圈,王笑走了几个巷子便往回走,再次路过了这个宅院。
“大人是清贵人,商贾之家比不了的,比不了的。”
张恒四下一看,见巷子里没有旁人,忽然一把扯住王笑便往院子里拉。
张恒又道:“王珍兄也真是的,我与他相交莫逆,没想到他连家中有几口兄弟也不肯明言。”
只见走在前面的那个青年书生脚步匆匆,却是一家一家院门都看过去……
“为什么?”张恒微微愣了愣。
张恒这样想,倒也不因别的。一是自己考上了,便想看别人落榜;二是王珍那样的商家之子,他嘴上说着羡慕,其实却有几分——看不上。
下一刻,邓景荣又神神秘秘地说道:“但这其中却还有别的门道……”
却见那青年书生脸上满是慌张。
“你别乱跑哦,我在店里一眼就能看到你。”
邓景荣是老胥吏,如何听不出来张恒话中那丝若有若无的自矜,恭维道:“大人年轻就高中进士,又人品俊秀,定然前程似锦。”
“好。”王笑应道。
张恒点点头:“听说过,他在商贾之事上很有些手段。”
这个时代的人也不知是否迷信。万一被家里当成妖魔附体,捉起来烧掉之类……唔,这事梦里好像还听人说起过。
可惜,暂时还要装成一个痴呆儿,免得吓到大家。
张恒神情颇有些复杂,道:“不错,罗德元,与我是同榜,他还未封官。”
他面上平静,其实心中火烧火燎的,于是他深吸了两口气,刻意放慢脚步,往罗德元家的方向走去。
说话间,他又朝窗外看去,只见一条巷子中有个四五十岁的读书人摇摇晃晃走了出来。
二八佳人,芳华正茂。
“确实是其中佼楚。”张恒揄揶道。
“我这么可爱,居然有人要杀我。”——名叫王笑的少年轻轻摇了摇头,在心里开了个玩笑。
“唏,这世间办事,哪样没人收银子?”邓景荣压低声音道:“仅小的知道的就有两条门路,一条是嘉宁伯府,一条是内官监里的大太监。”
这光天化日的。
“庶民中想当皇亲的人也多,愿意往里头使银子的也不少。但王二公子出手,岂有不中的?”
王笑不由心道,完了完了,撞破了这对男女的事,要被杀人灭口了。
王笑心中翻了个白眼——有你这么打招呼的吗?你才痴呆,你全家都痴呆。
于是他决定看看自己家的产业。
王笑没有说话,只是一脸好奇地打量着街头巷角。
他便又给张恒添了一杯茶,笑道:“今日小的不过是与大人闲话几句,当个玩笑话听了便是。”
张恒皱了皱眉,似乎微微有些不快。
王笑心道,这么快?
张恒心道,完了完了,被人撞见了。
“痴呆儿?”张恒愣了一愣,忽尔露出一个颇为玩味的笑容,随口道:“看起来却是不像。”
木门嘭的一声关上,王笑吓了一跳。
呵,今日与这小吏喝茶,倒也长了几份见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啊,看来往后为官,各路牛鬼蛇神都要注意打点。
另外,也不知到底是谁要杀自己?
王笑心想,这里好像是什么‘京城’,如今自己也是在京城有一条整街的富二代了。
说罢,他微带着些叹息,又摇了摇头道:“我与王珍同是今科举子,我有幸中了进士,王兄却是差些时运,可惜呐。其实他文章还是不差的,若再攻读三年,许是能够高中。”
青年书生便急不可耐地闪进院中。
邓景荣道:“其实愿意当这驸马的人也有许多。但若只看样貌气度、身世人品,这位王三公子确实是……”
“张大人也认得?”
一朝身死,大富大贵...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