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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晚清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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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琴南避妓

    林琴南(纾)为近代文坛怪杰,自以冷红生笔名,译《茶花女遗事》风行全国后,遂潜心译著,孜孜不倦。民六七年间,商务印书馆曾有“林译百种”出售,其作品丰富,可以想见。林于译述外,亦尝著中国小说,民六中华杂志曾载其《劫外桃花》,系述吴三桂与陈圆圆故事,不但可作小说观,且可作古文读也。林幼年家境寒苦,聪颖好学,貌寝而鼻生瘤,常有绿鼻涕流出,但下笔万言,见者倾服,因是文名噪甚,为士林所重。尝读书苍霞洲,洲多妓寮,有妓女庄氏者,色技均佳,慕林名,屡夤缘求见,林辄踌躇走避。后庄氏伺林出,饭以珍饵,不意为同伴食殆尽。一日,二人相遇,庄氏甘言媚之,林复逡巡遁去,庄氏以其诡僻不可近,深恨之。后从旅居京师,尝有诗云:“不留夙孽累儿孙,不向情田种爱根,绮语早除名士习,画楼宁负美人恩。”

    或即指此事。

    林纾(1852-1924),福建闽县人。文学家、大翻译家。译有《巴黎茶花女遗事》、《黑奴吁天录》等。

    张之洞开和尚玩笑

    中国和尚,多半路出家,既不读诗书,又不懂经典,故十僧九伧俗,其与檀越往还,惟在势与利,炎凉冷暖,各有分寸,所谓结缘菩萨,皆欺人语也。清末张之洞署理两江总督时,往来幕府中者,多一时名士,如梁鼎芬、易顺鼎、缪小山诸人,皆常居南京。一日,之洞忽发雅兴,欲游焦山,梁等均随行,小轮抵镇江时,天已垂暮,乃停泊焦山下,之洞于船上假寐。梁因昔奏参李鸿章革职,曾在海西庵读书,易、缪当怂恿梁先至海西庵看奇石,梁亦欣然。既至,方丈已易人,初不识梁,但小沙弥识之,仍以盖碗泡茶,方丈横之以目,而令以普通粗茶款客,诸人怏怏而归。之洞见之,笑曰:“诸君皆有不豫色,得毋为和尚所欺乎?明日再随我去。”

    次日之洞登山,首至海西庵,方丈闻总督至,于庵外跪迎。既入,方丈端盖碗茶出,足恭侍立。之洞曰:“尔庵中待客,有几等茶?”

    方丈曰:“两等,盖碗茶敬贵人,余则粗茶耳。”

    之洞指梁等曰:“彼辈亦皆贵人乎?”

    方丈曰:“随中堂来,自是贵人。”

    之洞曰:“然则今始贵耳,尔昨夕犹以粗茶待之。”

    方丈闻言,面红耳赤,叩头不已。

    张之洞(1837-1909),直隶南皮(今河北南皮)人,洋务派代表人物之一。同治二年探花,历任山西巡抚、湖广总督、军机大臣等职。与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为晚清“四大名臣”。

    李鸿章之虚惊

    甲午中日之战,清廷议事诸臣,多以战败责任,归之李鸿章,劾书盈尺,官爵几尽削。鸿章无以自白,居北京贤良寺中,惴惴不知命在何时。一夕漏三下,忽有旨令入见,门前舆马扰攘,一巷皆惊。满清朝例,后帝召见大臣,率在早朝时,其以漏夜召者,多不测。鸿章闻命骇然,遂闭户自为遗嘱,戒子孙世世不得复为官。乃衣冠入朝,值恭亲王出,道上拱手,连曰:“恭喜!恭喜!”

    旧例大臣被诛,多曰赐死,执刑得亦每以“恭喜”为言,鸿章闻之,益胆落,自以为命合休矣。迨入见,则西后与光绪,方秉烛以待,乃起用之为全权议和大臣,并归其官爵,示章宠也。鸿章辞下,则浃背汗流,裒衣尽湿矣。后鸿章举以语人,犹有余悸。可见专制时代,官爵愈高,生命愈危,盖帝王喜怒莫测,而嫉之者又时时可以陷之,往往罪所由来,莫知所自。若今日民主政治,则无此意外也。

    李鸿章(1823-1901),清末重臣,洋务运动的主要倡导者之一,淮军创始人。著有《李文忠公全集》。

    同治帝浪漫史

    清代皇帝崩殂,以同治年最少,有谓感染梅毒而死,有谓实患天花,传说甚多,未知孰是。惟同治喜微服出游,则为事实。相传同治一日至宣德楼小饮,闻隔室有一人唱京调甚佳,询之掌柜,知为翰林院编修王庆祺。逾日,即有上谕令王至宏德殿行走。自是王得亲近同治,私导至八大胡同冶游,并以春宫秘图及春药进奉。同治既死,王奉旨革职永不叙用。当时都中曾有一联云:“宏德殿,宣德楼,德业无疆,且喜词人工词曲;进春方,献春册,春光无限,可怜天子出天花。”

    此联谐而工,盖讥王也。又传同治一日避雨僧寮,遇一人,穷殊甚,诘之,知为贵家厮养卒,方为主人所逐也。因问如尔辈以何处出息最优?其人以粤海关对,同治当草一函,令其往谒九门提督,未几即由提督荐赴粤海关承役,遂以起家焉。又传同治尝至琉璃厂购玉版宣,以瓜子金抵其值,纸店以非通用物,辞不受,乃令店伙随去取资,至午门,店伙不敢入,弃纸仓惶归。翌日同治遣小内监如数偿之。观此种种,则同治实一幼稚色情人物,今日埃及王法鲁克,颇近似焉。

    德龄公主家世

    著《清宫二年记》之德龄公主,人皆知其为清廷驻法公使裕庚之女,其实德龄为华父洋母,实“两划水”儿也。按裕庚本姓徐,为汉军正白旗人,幼极聪颖,下笔千言,纵横跌宕,饶有奇气。光绪初年刘铭传授台湾巡抚,延裕入幕府。旋以知府发湖北,鄂督张文襄见之,惊为奇才,历畀沙市汉口厘金局,复以道员明保送部,转内阁侍读学士,奉使法国,垂六年之久。初,裕有前妻,早死,遗一子曰奎龄。妻有婢名凤儿者,裕悦之,宠专房。继又纳京妓,不容于凤儿,服毒死。于时忽邂逅一洋妓,实洋父华母所生也。因入京觅所欢不得,乃遇裕,纳之,凤儿忿,而洋妓阴狠,能以术使裕绝凤儿,且凌虐之,凤儿不堪其虐,亦自经死。裕遂立洋妓为继室,逼前妻所生子奎龄夫妇母之,奎龄不从,夫妇相继殁。自是洋妓大权独揽,玩裕于股掌之上矣。洋妓初来时,携一子,小名羊哥,即前在沪所欢所生,继又为裕生一子二女,德龄即其一也。洋妓颇有才,凡英法语言文字,及外国音乐技艺皆能之,德龄幼承母训,亦均擅长,及随裕驻法六年,得沐西洋文化,益显其美艳多才。归国后,夤缘入宫侍慈禧太后,称以公主,凡外国命妇入觐者,皆由德龄任翻译,于是势倾中外,成为慈禧唯一女官矣。后出宫之沪,嫔一美国人,其《清宫二年记》即成于是时也。裕之二子名勋龄(即羊哥)、馨龄,皆入赀为道员,馨分湖北,勋分江南,皆为端方所摈,不知所终。

    德龄(1886-1944),旅美女作家,著有《慈禧外传》、《清末政局回忆录》等。

    慈禧学琴

    清慈禧太后虽系出满洲,雅好中国文化,能文,善画,尤好弹琴。文宗殂后,穆宗冲龄践祚,慈禧垂帘听政,春秋暇日,辄以弹琴自遣。时京师有琴工张春圃者,为人狷介有志节,琴法甚工,用是驰名于公卿间。慈禧闻其名,特召入宫授琴,授琴处似是寝殿,正屋七大间,慈禧坐极西一间,张即于西厢房弹琴。张于宣召时即与内监约不能跪弹,必须坐弹始成声,皆许之,故不使之面慈禧也。设琴七八具,金徽玉轸,极其富丽,张取弹皆不合节,盖饰美而材劣也。旋闻慈禧命取其平日所弹者付张弹之,内监以授张,一落指,觉声甚清越,于是竭其所长,为龙翔凤翥之曲,似闻隐隐有赞美声,阕终稍憩。忽见有若乳母服饰者数人携一童子来,衣冠华美,约十岁上下,见琴即以指拨其徽,或抽其轸以为戏,张阻之曰:“此老佛爷物,动不得。”

    童瞪目视之,旁一妇即责张曰:“你知他是谁?老佛爷事事依他,你敢拦他,你打算不要脑袋吗?”

    张为之骇然。是日出宫后,更宣召,则宁死不敢入矣。

    琉球史话

    韩战中,美空军自冲绳飞韩作战,次数极多,故今日琉球实已成美太平洋战略中之重要地位。按琉球在元以前,尚不通中国。明洪武五年,其中山王察度始遣使入贡。清初即成为中国属国,职贡不绝。康熙二年尝命张学礼奉使琉球,册封国王尚质。其所乘之舟,为梭子形,上下三层,广二丈余,高如之,长十八丈余,桅高亦如之,殆为特制。中国使臣前往,必直趋那坝,盖那坝为琉球国王居处。其迎接使臣,必致最高敬礼,款以盛宴。宴时,击鼓而歌者,皆大夫以下等官,舞则十龄幼童,皆贵官子弟为之。

    当时虽无气象测候,然渡海时期,则有一定,去时必在“夏至”前后两三日,归时则在“冬至”前后两三日。故使臣在其国中,有迎风宴、中秋宴、重阳宴、冬至宴、饯别宴,可谓隆重至矣。后又有汪楫奉使册封,曾为琉球撰孔子庙碑,馈贻极丰腆,汪力却不受,琉人遂为建“却金亭”以纪念之,嘉道间犹岿然存在。洎清季,琉球又兼属日本。光绪初,日本废琉球王,改其地为冲绳县。今日通称冲绳,而不称琉球者,实缘此也。

    蔡乃煌为台湾罪人

    清宣统年间摧残民党最力之上海道蔡乃煌,不独为革命之罪人,且为台湾之罪人,其事少有人知。先是甲午战役中国失败,清廷议割台湾为媾和条件,台民闻之大哗,誓死不奉诏,然无术挽回,遂宣布独立,举巡抚唐景崧为总统,谋负隅自守。景崧密电清廷乞饷,许之,饬部输百万金,部中知其隐,阴扼其半。

    时乃煌以县令客台湾藩幕,署藩李体乾为景崧乡人,为人质直无城府,乃煌于部饷到时,竟乘隙干没二十余万金而逸。致台湾因饷糈不足,无可为御,官吏亦纷纷内渡,于是数百万台民遂沦于异族。向使乃煌不盗窃此银,台湾因条约关系,固未必能保,然至少可予日人以重创,不至其如探囊取物也。故乃煌实台湾沦陷时一罪人也。

    按乃煌广东番禺人,原名金湘,字雪桥。为秀才时,因争妓案,褫其衣顶,遂挟其兄子乃煌监照走京师,冒应顺天试,登乙科,至是居然名乃煌而字伯浩,人亦莫之辨也。既在台湾窃得饷银后,遂远走四川,纳赀为道员,不数年竟授苏松太兵备道,于是肆毒于上海,至辛亥光复时始逃。

    蔡乃煌(1861-1916),广东番禺人,光绪十七年举人。1908年任上海道台。民初追随袁世凯,1916年被粤军将领龙济光枪杀。

    北大之父张百熙

    今人谈北京大学者,莫不以蔡元培为宗师,其实北大之父,实为六十年前之长沙张百熙也。其时名京师大学堂,原创自戊戌政变之际,最初总办为余诚格,庚子之乱,生徒星散,慈禧回銮后,以张百熙在西安奏对称旨,遂命为管学大臣。张苦心孤诣,锐意经营北大,以于晦若为总办,以吴挚甫为教长,张鹤龄副之,一时名流,网罗殆尽。先开师范、仕学、译学、医学四馆,继又开进士馆预备科,自是五方秀士群集此最高学府,文学彬彬振朝野矣。

    张为人气度宏廓,有为有守,其任北大监督时,曾在丰台置有空地一千余亩,以为举办七科大学之用,其计划不可谓不远大,惜因清廷疑忌,不得展其怀抱,乃辞去学务一切差使,改任邮传部尚书,郁郁而殁,士林争悼惜之!如皋冒广生尝挽以联云:“爱士似王阮亭,微向遗疏陈情,动天上九重颜色;怜才若龚芝麓,为数揽衣雪涕,有阶前八百孤寒。”

    盖纪实也。张殁后,其门弟子尝醵金七千两,欲为张铸铜像,嗣因其家粥不继,遂以此款权储一京号生息,以资生活,讵不久此京号倒闭,款亦被干没,故张身后实一贫如洗也。

    张百熙(1847-1907),湖南长沙人,近代教育改革的先驱者。清同治十三年甲戌科进士。历任山东、广东学政,迁内阁学士、礼部侍郎、吏部尚书、邮传部大臣等。

    李鸿章谋粤自主之逸史

    清光绪庚子年,北方拳匪作乱,李鸿章方任两广总督。时香港议政局员何启博士,见时势紧急,瓜分之祸,迫于眉睫,亟谋革命党与李鸿章合作救国,向清廷及各国宣告两广自主。其进行方法,则先由中国党人联名致书香港总督卜力,再由卜力根据书中理由,转商鸿章,建议广东自主方案,并介绍国父与之合作。

    书上,复由何启向港督代达一切,卜力极表同情,因向鸿章密商数次,谓广东如宣布自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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