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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北洋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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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勋之二妾

    张勋一介武夫,恣睢跋扈,纵情声色,民六于徐州召开督军会议,带兵入京,驱逐黎元洪,拥宣统复辟,造成戏剧性之政变,虽瞬息事败,亦民国史上一污点也!张蠹卤不解温柔,然好色如命,有二宠妾,一为小毛子,乃清末秦淮河名妓,张以重金购得者,初甚爱之,每公出,必以小毛子随侍。后任长江巡阅使,驻兵徐州,又纳天津名伶王克琴为妾,克琴入门,宠擅专房,曾为张生一子,小毛子深妒之,而不敢争夕,郁郁以死。迨复辟事败,张遁入荷兰使馆,克琴竟席卷所有而逃。当时有人撰一联嘲之云:“往事溯从头,深入不毛,子夜凄凉常独宿;大功成复避,我战则克,琴心挑动又私奔。”

    盖讥其二妾一死一逃也。联内寓毛子克琴两名,颇工整生动。

    张作霖滥杀文人

    张作霖以绿林出身,开府东北,固一世之雄也。然生平识字不多,故对文人不甚爱惜。民十六在北平自称大元帅时,滥杀文人。名记者邵飘萍、林白水,向以敢言著称,均于是时以通敌罪杀之,报界咸为切齿!有高仁山者,为留美返国之教育家,时任北大教授,忽一日为缇骑捕去,闻者愕然,文人尤相顾失色。捕去后,久无下文,其友好遂具呈申冤,并托人缓颊。呈上,张正搓麻将,手风甚坏,心滋不怿,见呈,竟不问事故,即批“枪毙”二字,于是高氏遂押赴天桥饮弹死矣。因门牌手气不佳,竟置一无辜文人于死地,是真所谓草菅人命矣!

    张作霖(1875-1928),辽宁海城人。北洋军阀奉系首领,号称“东北王”。

    吴佩孚之伉俪情

    吴佩孚自民国十一年击败奉军后,三数年间,权倾朝野,总揽师干,咤叱风云,固一世之雄也。洎民国十五年,革命军北伐,佩孚由湘败退河南。旋奉军南下,进逼豫中,复由南阳经鄂西入蜀,其夫人朝夕相随,沿途备尝辛苦,故其入蜀诗有:“曾统貔貅百万兵,时衰蜀道苦长征,疏狂竟误英雄业,患难偏增伉俪情,楚帐悲歌骓不逝,巫云凄咽雁孤鸣,匈奴未灭家何在,望断秋风白帝城!”

    此诗悲壮雄健,大有项王垓下悲歌之慨。佩孚一生无妾媵,与夫人情感极笃,以视其他军阀粉黛满前者,实有薰莸之别。卢沟桥事变发生后,佩孚方居故都,日人屡欲加以利用,始终峻拒,威逼利诱,迄不为动,清风亮节,雅自可敬。二十九年在平逝世,举国哀之!中枢于重庆举行追悼大会,典礼隆重,备极哀荣,极峰曾挽之云:“落日黯孤城,百折不回完壮志;大风思猛士,万方多难惜斯人!”

    景仰崇敬,情见乎词。

    吴佩孚(1874——1939),山东蓬莱人。早年投身淮军,后为直系军阀首领之一。有“儒将”之称。

    一代妖姬刘喜奎

    民国五六年间,旧都女伶刘喜奎,色艺冠绝一时,上自名士贵人,下至贩夫走卒,无不捧之若狂。其在三庆园演剧时,每日必出入大栅栏维时街。一日,戏毕归家,忽有一狂徒,竟于维时街转角处,拥喜奎狂吻,当为警察所拘,科罚五十元,其人犹曰:“值得,值得!”

    其令人颠倒如此。时参谋部长陆锦,年少貌美,狂恋喜奎,每至喜奎家,必携其第一局长崔某为伴。陆性躁,常因细故与喜奎忤,辄赖崔某从中调解。崔为人黠甚,对陆恭顺,对刘柔和,久之,陆无所得,而喜奎竟下嫁崔焉。时都中显贵,欲致喜奎者甚多,而喜奎独垂青于崔某,群皆以为异,不知崔实于柔和中得之也。易实甫倾倒喜奎,予前已记之,喜奎因拜实甫为师,故亦能为小诗,曾有见志诗一绝云:“由来一样琵琶泪,弹出真心恨转深。红粉青衫久惆怅,怕君听入亦伤神。”

    一时传诵都下。《亚细亚报》记者刘少少,亦单恋喜奎甚久,所居一陋室中,四壁萧然,独有喜奎放大像一帧,悬于卧榻之侧,自谓朝夕相对,足慰心神,是亦近于狂矣。喜奎外貌诚美,然据其梳头娘姨语人,喜奎颈以下,肘以上,肌肤粗糙不堪,然则造物造美人,似犹有所靳也。

    刘喜奎(1894-1964),原名刘志浩,后改桂缘。曾在津、京与谭鑫培、杨小楼等合作,与鲜灵芝、金玉兰并称“女伶三杰”。

    记徐树铮

    民国十四年冬,冯玉祥戕徐树铮于廊坊,经过情形,其公子道邻已有“廊坊事变纪实”发表(见本年一月《香港工商报》),言之详矣。按树铮字又铮,江苏萧县人,文武兼资,才气盖世,幼承段合肥特达之知,保送日本士官学校毕业,故始终追随合肥,以师事之。树铮谋断兼擅,有诸葛之目,下笔万言,倚马可待,对政治军事,尤能高瞻远瞩,合肥亦深倚畀之。袁世凯帝制将倾时,尝任合肥为国务卿,袁欲用其机要秘书王式通为院秘书长,用以监视合肥,但合肥必欲用树铮为秘书长,使张国淦请示于袁,袁忽作色曰:“噫!是何言?军人内阁,军人秘书长,文人椅子,尽任跨东洋刀人占去矣。”

    顾袁是时已日暮途穷,颇思用合肥收拾残局,殊不欲过拂合肥意,因语张曰:“尔为我转语芝泉,徐树铮乃军事人才,命其回陆军次长任可矣。”

    张婉告合肥,谓:“总统思以又铮任陆军次长。”

    一语未毕,合肥忽掷其烟斗于地,愤然曰:“事至今日,此等小事犹不放松耶?”

    此为合肥第一次欲用树铮为院秘书长所遭之挫折。

    袁氏既殂,黎元洪继任大总统,合肥任国务总理,黎以张国淦为农阁总长兼府秘书长,合肥又欲以树铮为院秘书长,仍使张请示于黎,黎亦畏树铮,嘱张转达合肥:“总理提出任何事,我皆能依,惟此一事,断断难行。”

    张不欲触合肥怒,乃转恳徐世昌向黎疏通,俾免府院发生龃龉。徐往谒黎,语及此事,黎仍有难色,徐曰:“公畏又铮跋扈乎?然芝泉已够跋扈矣,多一跋扈何害?吾以为任何事可不依芝泉,惟此一事,则不能不依。”

    黎从其言,于五年六月间明令任树铮为院秘书长。顾树铮恃才傲物,确属事实。照例外省疆吏任免,由院会决定后,拟具命令,送呈总统盖印发表。一日,树铮送公文入府请黎盖印,中有任命福建三厅长事,黎偶询此三人履历,树铮遽谓:“总统何必多问,我事冗,请速用印。”

    黎闻语大愠,语张国淦曰:“彼辈眼中安有我耶?”

    张知府院必有争执,殊不欲居间负过,因向黎力辞府秘书长职,由山东参议员丁世峄继任。

    丁世峄性情,不若张国淦柔和,就职后,即与树铮形成对垒敌人,丁主张大总统得出席阁议,发表意见,对国务得自由先例职权,倘用人不当,得拒绝盖印,此皆为削弱合肥权力而压抑树铮气焰也。然树铮跋扈如故。照例院秘书长在国务会议席上无发言权。一日,树铮忽提议四省会剿李烈钧,内务总长孙洪伊极力反对,树铮不待阁议通过,竟将会剿电发出。孙气极拟辞职,丁世峄亦欲辞职,但均未实现。未几,又因平政院组织法案,孙拒绝副署,合肥怒甚,即拟就内务总长免职命令,请大总统盖印,黎拒之,曰:“不合法命令我不能盖印。”

    树铮入府催促,无结果,树铮语黎曰:“总统不免孙职,即免我职可也。”

    黎不理,合肥遂请病假。旋经多人调停,劝孙自动辞职,出洋游历,孙又表示愿免职,决不辞职。同时国会褚辅成等又提案弹劾树铮。遂致府院意见,愈演愈恶,由孙、徐进退问题,扩展为黎、段进退问题,是即当时传播中外之府院争潮。后经徐世昌入京调解,以孙、徐同时免职,结束此案。

    树铮虽免职,但仍居合肥幕后,策划一切,如对德绝交,对德宣战,树铮多皆躬与其役。合肥因中国既参战,不能无兵,遂于民六年成立模范军,以树铮主持其事,并与日本成立西原借款,所有枪械,皆由日本供给。迨民国七年,直皖两系,因讨伐西南问题,渐露裂痕。奉军忽以声讨冯玉祥为名,开入津京一带,于军粮城设奉军司令部,以树铮为副司令。时为直系秘密奔走反段者,为陆建章,树铮恨之,于六月十五日,诱杀于天津。十六日政府曾发表一命令云:“陆建章在鲁、皖、陕运动土匪,意图扰乱,近复在津与乱党勾结,现经奉军捕获正当,应予褫夺官勋,以昭炯戒。”

    此即树铮召祸之始因。合肥以陆与冯玉祥为舅甥之亲,时冯正尾大不掉,恐因此构怨,乃赙陆家属五千元。并以冯方攻下常德为由,开复其原官,逾数日,又授以勋四位。但冯绝口不谈此事。直至民十四树铮经过廊坊时,始戕害之。

    树铮经营西北边防,确具远见,民八六月间北政府派其为筹边使兼西北边防总司令,常乘汽车出入北京库伦之间,道阻且长,车中惟置《汉书》一部,沿途诵读不辍。是年十一月外蒙取消自治,实树铮之功,故合肥又畀以督办外蒙善后事宜头衔,树铮即设立殖边银行,创办垦牧公司,并调褚其祥、高在田二旅驻外蒙。惜因库伦为俄兵占驻,一切边防计划,俱成泡影。

    树铮诗文俱佳,文工骈体,极典丽矞皇之致,诗有唐人韵味,如“万马无声秋寒月,一灯有味夜窗书。”

    “美人颜色千丝发,大将功名万马蹄。”

    等句,皆为人传诵。十四年三月国父逝世。树铮挽云:“百年之政,孰若民先,曷居乎一言而兴,一言而丧;十稔以还,使无公在,正不知几人称帝,几人称王。”

    尤脍炙人口。遇害时,年仅四十有六,殊可哀已!

    徐树铮(1880-1925),安徽萧县(原属江苏)人,北洋军阀皖系将领,曾一度收复外蒙古。著有《建国诠真》。

    徐世昌履任仪式

    自民元至民七,中国曾有孙、袁、黎、冯四任总统,但均因事故,未举行正式交接典礼。民七徐世昌由安福国会当选总统,为表示隆重,欲与卸任总统冯国璋举行正式交接典礼。事先特电驻美公使顾维钧、驻法公使胡维德,询问美法总统交替仪式。及顾、胡等回电说明后,始决定以法国为蓝本,而自定一仪式。

    徐选定双十节为就职日,是日上午八时半,冯国璋派内务总长钱能训与公府大礼官黄开文备礼舆迎徐入公府,由礼官导至怀仁堂礼台。九时正,冯由居仁堂至怀仁堂,与徐同向国旗三鞠躬。礼毕,冯东向致颂词,徐西向答词,词毕互相一鞠躬,礼官送冯回居仁堂,即出公府,退居私邸。十时正,徐在居仁堂南向,向国会议长及议员宣读誓词,读毕转北向,与议长议员同向国旗三鞠躬。礼毕,议长议员转东向,阁员及文武官吏西向,徐立礼台宣读就职宣言。

    读毕,各行三鞠躬礼庆贺,于是大典告成。徐在清季,曾为宰辅,今得为民国元首,遂有许多做作。迄民十一,徐被军人逼迫下野,黎元洪入京复位,即未举行此仪式。

    冯耿光与梅兰芳被劫案

    民国七八年,有京兆尹王达之子王某,方肄业朝阳大学,年少浮荡,与名坤伶孟小冬热恋,私订嫁娶之约。后孟转爱梅兰芳,急遽嫁焉。王闻之,恨梅入骨,恒思有以报之,而未得间。时中国银行总裁冯耿光,为梅之老斗(旧时男旦倚为靠山的人),往还密切。王知之,常伺冯宅左右,以待梅至,梅固不知也。一日,冯宴客,召梅至,正酒酣耳热,忽有一少年客,衣旧衫,至冯传达室,谓祖母病故,无以为殓,欲见冯、梅求资助。传达白冯,冯嘱予一二十元遣去,少年谓戋戋不济事,仍欲见冯、梅,传达再白冯,冯以主客正欢畅,必不见。时有《大陆晚报》经理张汉举在座,因自报奋勇,出见少年,少年询其可否代表冯、梅说话,张以其求助,至多百数十元足以了之,遽曰“可”。少年曰:“如此甚佳。”

    当出手枪抵张胸际,曰:“实告君,吾此来实欲杀冯、梅二人,希君导吾入室,稍声张,即先杀汝。”

    张见状,大惊,再三要求勿流血,愿转达冯、梅以金赎之。少年谓:“赎亦可,一须百万,二须现款,三须立交。”

    张命传达转达冯、梅,冯、梅始知少年为暴客,但张已在手枪威胁之下,无法抗拒,因搜家中现款及饰物,约二十万元,命人携出交少年,少年少之,冯无奈,一面以电话嘱中行取现款六十万元至,一面密报卫戍司令部。迨中行送款至,已届午夜。少年令张包扎妥当,迫张同乘汽车离去。行未久,少年见沿途军警戒备,知事已泄,复命司机开回冯宅,下车时,埋伏冯宅警察,遽开枪击少年,而少年枪亦响,于是少年与张汉举同毙门首。后检视少年身畔,于内衣领发现“朝大”二字,经询朝大,始知为王某,但其父王达竟不敢承认。张汉举死后,由梅兰芳以麻草园房屋一栋,款二千元,交张妻了事。

    冯耿光(1892-1966),广东番禺人。早年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步兵科。清末历任北洋陆军第二镇管带、广东武备学堂教习、陆军混成协标统、澧州镇守使、清政府军咨府第二厅厅长兼第四厅厅长。辛亥革命后任中国银行总裁、新华银行董事长、联华影业公司董事。

    袁寒云与其情妇

    袁寒云,为项城第二子,名克文,字豹岑,一字抱存。寒云,其号也。幼有神童之目,长为不羁隽才,诗文书法,并重于时。项城称帝时,其兄克定,奔走疏通,终日汲汲。寒云独异其趣,惟于西直门外宣南别墅,与名士易实甫、罗瘿公、陈石遗等流连诗酒,似丕植行径,各不相同也。寒云风流蕴藉,姬妾甚多,如琼姬、凤珠、佩文、小莺莺等皆是。然诸姬皆不通文墨,寒云亦不甚钟爱。惟在旧京与一名秦玉琴者欢,则颠倒备至。玉琴工书翰,解吟咏,初为某氏妾,为大妇所逐,某名士介绍于寒云,一见倾心,两相爱悦。定情之夕,玉琴口占二绝云:“宁断红丝不断情,此生情重此身轻。当垆雪得文君耻,只要郎才似长卿。”

    “炉香袅袅漏迟迟,天上双星欲渡时。晓起笑依花细数,春风开到几枝枝。”

    寒云亦赋二绝云:“帘卷飞花落砚池,扫眉才子座璇闺(按闺字非支韵疑有误)。两山烟雨青如许,犹似只蛾半蹙时。”

    “诗狂生性与卿同,遗世搜奇兴不穷。闻说绿窗娴剑术,白云深处礼猿公。”

    诗皆绮丽,有义山韵味。惟寒云始终未纳玉琴,列之姬媵,仅似情妇而已。

    袁寒云(1889-1931),河南项城人。为人风流旷达,被称为“民国四公子”(其余三人为张学良、溥侗、张伯驹)之一。

    劳乃宣请溥仪做德国驸马

    始终效忠清室之劳乃宣,颟顸顽固,不识大体。民元袁世凯就任大总统后,劳忽劝其归政宣统,袁氏怒甚,逐之出京。自是匿居青岛,度其遗老生活。时青岛为德国势力范围,劳耳濡目染,遂觉世界强国,未有逾于德国者。民国六年一月,溥仪诞辰,劳由青岛化装入北京,为溥仪祝寿。竟奏呈“联德复清”大条陈,其最得意之句谓:“世界各国,德最强盛,倘陛下与德联姻,赴德留学,并允璧还青岛,则将来得德之助,重掌中国,实为易事。”

    其所谓与德联姻,实欲溥仪为德皇威廉二世女婿。时欧战方酣,德国岌岌可危,威廉二世苦心焦虑,谋所以战胜协约国,安有心情招此废帝为其驸马?然劳昧于世界大势,竟作此荒谬绝伦怪论。清室瑾妃闻之,斥为老怪物,不许其乱说话,劳始悻悻回青岛去。

    劳乃宣(1843-1921),河北永年人。中国近代音韵学家。清末礼教派主要代表人物之一。曾任京师大学堂总监督。

    袁世凯策动反袁

    民国二年赣宁之战,人皆知为袁世凯暗杀宋教仁而起,而不知此一反袁运动,乃为袁本人所策动,此实为民国史上一大政治阴谋。先是袁就任正式大总统后,见国民党国会议员,皆发扬蹈厉,矢志民主,而南京留守黄兴、江西都督李烈钧、湖南都督谭延闿,又皆为国民党柱石,虎虎有生气。袁深恐其政权不稳,亟思翦除此政敌,然是时舆论多倾向国民党,若由彼发动战争,定为舆论所不容,必迫使国民党先发难,然后始振振有词矣。

    时有赣人欧阳武者,尝附袁为间谍,袁遂令其回赣,策动李烈钧反袁。李见欧阳为乡人,且力诟袁专横,遽引为同志,往来甚密。及宋案发生,国民党大哗,欧阳佯示愤慨,怂恿李讨袁,时李方在盛怒之下,欧阳反间之计遂获售。苏皖湘赣既宣布独立,袁以讨平叛乱为名,派兵南下,于是而有癸丑战役。

    事后欧阳武鉴于赵秉钧受命刺宋,卒为袁毒毙,亦恐袁将杀彼灭口,竟不敢入京,旋削发为僧,号“止戈和尚”。可知与枭雄共机密,事亦至危也。

    日本一女间谍

    予友徐祝平君,荆门人,常识丰富,为辛亥襄河起义人之一。后之东北,娶日本贵族女子芳子为妻,民三挈之至北平。芳子在外交界颇活动,时日本二十一条件尚未提出,芳子已知其全文,遂由祝平密陈袁世凯,袁阅之大惊,而于祝平消息灵通,尤加赞赏,因赠玉章一枚,嘱凭此章续呈日本情报,而芳子在祝平无意中,亦获得中国情报不少矣。民十日人在汉创办华文《湖广新报》,聘祝平为总经理。

    适是年鄂人发动驱王(占元)运动,凡中国报纸不能发表言论,皆送《湖广新报》披露,以是鄂人于祝平夫妇,极表推崇!予民十一回汉,与祝平过从颇密,因得常与芳子接谈,其人雅静温婉,善于酬应,而伺应祝平,尤无微不至,吾人以为此乃完全华化夫人矣。及《湖广新报》停版后,凡日本军政要人至汉者,必仍访芳子,吾人虽常遇之,亦未以为异。迨民十七芳子病重,祝平贫无以延医,日领事乃促令同仁会医院(日本所办医院),迎芳子入院治疗。

    未几,病卒,日领事忽奉其政府电令亲往致祭,并举行隆重葬礼,祝平初以为此不过贵族应有仪节,及火化时,理其殓衣,突发现其颈项间,有日本高级特务证章一枚,祝平以与同居十余年,从未见此物,至是始发觉床头人实一间谍,为之惊愕不止!

    徐祝平,湖北荆门人,日知会干事,曾任文华书院教员、《湖广新报》主编。

    张宗昌祈雨

    台湾发明人造雨,已试验成功,以后如遇天旱,有此科学甘霖,当不虞禾苗枯槁矣。然昔科学未发达时,倘久旱不雨,唯有祈雨之一法,或设坛诵经,或向龙王庙祷告,灵不灵,固无人敢必,但农民必如是做,官吏亦必如是做,倘官吏不为人民求雨,甚且碍及考成,从知中国人实靠天吃饭也。曩张宗昌督鲁时,适逢天旱,人民吁请求雨。张素不信此,然不能不奉行故事,因命于龙王庙设坛念经,彼将亲往祷告,民间闻之,皆大欣喜。届期,张果至龙王庙,但既不拈香,亦不祷告,直奔龙王座前,手批神像之颊,厉声骂曰:“×你妹子,你不下雨,害得山东老百姓好苦呀!”

    骂毕,登车迳去。观者皆为骇汗,不敢作声。越日,晴空一碧,仍无雨意。张遂命炮兵团于济南千佛山列过山炮十九尊,实弹向天空轰击,其意无非泄愤而已,结果竟收奇效,倾盆大雨,霈然而降。当时报纸谓为“未之前闻”求雨术。

    张宗昌(1881-1932),山东掖县(今莱州市)人。曾任苏皖鲁剿匪司令、山东省省长、直鲁联军总司令。人称“狗肉将军”。

    吴佩孚之新闻政策

    昔军阀执政,不知控制新闻,纳言论于正轨,惟知封报馆,杀记者,致造成不少冤狱!民十四年冬,孙传芳既逐奉军出苏皖,拥护吴佩孚出山,吴由岳州莅汉,主持倒段(祺瑞)。吴鉴于军阀对新闻政策之错误,故不采严峻主张,仅于福昌旅馆设一新闻处,统一军事消息发布,由汪崇屏、费觉天等主持其事,汉口各报社及外埠报馆驻汉通信员,需要消息,均由该处供给,吴如有政治谈话,亦由该处发表,其规范颇似今日之发言人。吴于军事消息外,其他地方新闻,不甚干涉,亦无检查措置,故虽在风云谲变之际,武汉新闻界,尚未发生轇輵。后革命军入鄂,吴败退东阳,新闻处仓惶撤退,费觉天且于信阳车站,为乱军枪杀。

    费觉天,湖北黄梅人。早年曾与李大钊等组建中国第一个研究马克思主义的团体“北京大学社会主义研究会”,并与陈顾远、郭梦良主办《评论之评论》。著有《阶级斗争原理》,译有《社会主义与近世科学》等。

    张作霖与张作相易名

    拥兵百万,叱咤风云之张作霖,原名张作相。曾为吉林督军之张作相,实名张作霖,彼两人名字盖曾互易也。先是清末赵尔巽任东三省总督时,胡匪横行,劫案迭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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