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二十八年

首页书架加入书签返回目录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p;  ○命除檜巖寺雜役。

    6月20日

    ○丙辰,駙馬李伯剛等進香于殯殿。

    6月21日

    ○丁巳,功臣等進香于殯殿。

    6月22日

    ○戊午,敦寧府進香于殯殿。

    ○刑曹申:「司憲府監察張季淑,其異母兄貴生犯死罪,稱獨子欲免,本曹問於季淑,其答書稱異母曰女,而不稱母,又直斥貴生,名而不稱兄,心志姦險,罪該杖八十。」從之。季淑褊隘悻悻,士論薄之。

    6月23日

    ○己未,遣右議政河演,贈大行王妃諡冊諡寶。其冊文曰:

    體順嗣音,助已多於內治;節惠定諡,禮宜光於後昆。肆稽彝章,用加徽號。大行王妃沈氏,稟柔坤之質,凝偃月之姿。實應立配之期,夙成懿德;來嬪在潛之日,允爲好逑。洎紹瑤圖,遂陞椒掖。克修陰敎,益勤母儀。心無險陂私謁之非,道有警戒相成之美。《關雎》正始,式廣《二南》之風;燕祺鍾祥,永篤三韓之慶。謂共享於五福,何奄訣於中年?乘彼白雲,顧眞御之已遠;覩玆彤管,懷良佐而長歎。載揚丕顯之稱,聿嚴追崇之典。是用遣臣右議政河演,奉冊贈諡曰昭憲。想明靈之不昧,庶寶命之是膺。赫兮咺兮,耀貞輝於罔極;攸也久也,延洪祚於無彊。

    降諡冊諡寶儀:

    前一日,工曹判書捧諡冊諡寶入內。其日,典儀設進冊寶官領議政〈有故則左右議政〉位於殿庭道東,北向;擧冊實案者位於其後,東上;典儀位於東階下近東,西句;通贊奉禮郞在南差退。奉禮郞設領議政及擧冊寶案者位於勤政門外道東,西向異位,重行北上。禮曹正郞陳諡冊諡寶綵輿於勤政門外,兵曹正郞陳細仗於綵輿之南。時至,領議政及擧冊案者、擧寶案者〈每案參外各二人〉具服,皆就門外位。〈凡行事執事官,皆著常服黑角帶。〉傳敎官〈承旨〉及內直〈四人〉詣思政殿閤外,竢奉禮郞引領議政以下由東偏門入就位。判內侍捧諡冊謚寶出閤門外,內侍擧冊寶案從之。判內侍以諡冊諡寶,授傳敎官,傳敎官進跪受。內直傳捧冊寶案,〈每案二人對擧〉進傳敎官前,傳敎官以冊寶置於案俯伏興,由勤政殿東邊,降自東階,詣領議政東北西向立。內直各擧案從之,立於傳敎官之南,小退西向。傳敎官稱有敎,通贊唱跪,領議政以下跪。傳敎官宣敎曰:「贈大行王妃諡冊諡寶,命卿展禮。」宣訖,典儀曰:「四拜。」通贊唱俯伏興四拜興平身。領議政以下,俯伏興四拜興平身。內直以諡冊案,進傳敎官前,傳敎官取諡冊函〈內直以案授擧案者退〉授領議政,領議政進北向跪受。擧冊案者二人對擧冊案,進領議政之左跪,領議政置諡冊冊函於案。擧冊案者對擧,退立於領議政之後。傳敎官取諡寶盝,授領議政,如授諡冊函之儀訖,領議政俯伏興平身。奉禮郞引領議政由東門以出,擧冊寶案者前行。領議政以諡冊諡寶置于綵輿,細仗前導如式。領議政以下出光化門外,乘馬而行。

    進諡冊諡寶儀:

    前一日,忠扈衛設權置冊寶幄次於殯殿門外,設領議政次於冊寶幄次之南,隨地之宜。其日,典儀設領議政進冊寶位於中門外之東,西向;擧冊寶案者在南差退,西向;設同判內侍位於領議政位之西東向,內侍謁者又在其南。又設領議政拜位於中門外,北向;典儀位於領議政拜位東北,西向,通贊奉禮郞在南差退。內侍設權置冊寶案二於殯殿閤外近限,〈冊案在北,寶案在南。〉又設權置冊寶位於殯殿階下,北向設席。領議政至殯宮大門外,以諡冊諡寶,權置於幄次,奉禮郞引領議政就次。小頃,奉禮郞引領議政入就中門外位,擧冊寶案者從入就位。內侍謁者引同判內侍,詣領議政前東向跪,擧諡冊諡寶案者以進領議政前,領議政取冊函寶盝跪,授同判內侍,同判內侍,捧詣閤外,〈內侍助擧〉跪置於案,俯伏興退。擧冊寶案者,各以案授內侍,先置於殯殿階下權置位。領議政以下,權退於次。尙宮詣閤跪取諡函,尙服跪取諡寶盝興,置於權置位案上。攸司具禮饌以進,尙食率其屬傳奉入奠。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設尊於戶外之左,置盞三於尊所。時至,奉禮郞引領議政,就中門外拜位,典儀曰:「四拜。」通贊唱鞠躬四拜興平身,領議政鞠躬四拜興平身。通贊唱跪,領議政跪,尙食進香案前跪,三上香,又酌酒三盞,連奠于案,俯伏興還侍位。尙儀進香案前俯伏跪啓稱:「領議政臣某奉敎謹上諡冊諡寶。」啓訖,俯伏興還侍位。尙宮詣權置冊案前跪,取冊函興,典言跪,取冊案興先升跪,置於香案前。尙宮從升,以冊函跪置案,開函讀冊訖,以冊還置於函,擧冊函小退跪。典言擧冊案,跪置於靈座前稍東。〈設席〉尙宮以冊函跪置於案,俯伏興俱還侍位。初,尙宮讀冊將畢,尙服詣權置寶案前,跪取寶盝興。司記跪取寶案興先升跪,置於香案前。尙服從升,以寶盝跪置於案,開盝讀寶訖,以寶還置於盝,擧寶盝小退跪。司記擧寶案跪,置於冊案之南。尙服以寶盝跪置于案,俯伏興俱還侍位。通贊唱俯伏興四拜興平身,領議政俯伏興四拜興平身,奉禮郞引領議政出。領議政詣闕復命如常儀。冊寶於本殿奉安,至發引日,以腰轝奉行。平時寶,內侍捧出,以授尙瑞司官,藏於尙瑞司。

    6月25日

    ○辛酉,議政府據禮曹呈啓:「謹按《傳》,稱諸侯五月而葬,同盟至。同盟,謂同方岳之盟者,況臣子乎?今昭憲王后之葬,方面重任諸道觀察使不會葬,有違臣子之義,各遣首領官會葬。」從之。

    ○傳旨漢城府:

    今連日下雨,若雨水漲溢,則民居沈溺,可畏。其城內水災可及處及城底十里居民,竝皆知會,使之預先備慮。

    ○傳旨義禁府:

    成繼性及連累人,竝皆釋之。

    6月27日

    ○癸亥,慶善公主進香于殯殿。

    ○以成抑判中樞院事、兼判兵曹事,崔士儀加敦寧府事,趙克寬兵曹參判,成念祖刑曹參判,李仁和同知中樞院事,趙惠、李明晨、金乙玄竝中樞院副使,許詡仁壽府尹,閔伸漢城府尹,李先齊禮曹參議,奇虔兵曹參議,童羅松介僉知中樞院事,金世敏京畿都觀察使,趙遂良黃海道觀察使,李審江原道都觀察使,權克和平安道都觀察使,李昇平判會寧都護府事,柳守剛制江陵大都護府事。羅松介,向化野人也。

    ○兵曹判書安崇善上書曰:

    臣質本孱弱,且無寸識,謬蒙聖知,遍揚華要,驟遷崇秩,福過災生,乙卯之春,慈母見背。憂患之餘,久罹傷胸之疾,積食不消,日至轉劇,幾濱死域,專荷聖恩,賜藥醫治,乃得再生,天地洪私,非臣殞首所能上報。歲在庚申,又遭父喪,復患風濕,右脚不仁,霍亂交攻,常資藥餌,以延朝夕。纔經大祥,禫期未過,特除同知中樞,俄陞爲刑曹判書。以臣愚陋,寵眷之隆,前後益篤,未幾擢授兵曹判書,委以兵柄,震懼無地,揆分踰涯,鞭責駑資,硏磨鈍器,仰報聖上罔極之恩,臣之分也,臣之願也。然臣再罹疾病,神氣昏耗,思慮短淺,臨事健忘,若以一綜之書,讀遍數行,則頭目昏眩,如在舟船之上;若行數十餘步,則虛汗滿身,艱於趨步。凡此數證,皆非隱疾,人所共知。以此弱質,受此重任,正猶蚊背負山,蠡智測海,終至於顚越也無疑矣,而況近來眩暈尤重,氣力日減,難堪職事,連致違誤,仰愧聖鑑,俯慙物議,兢惶失措?伏望聖慈解臣職任,置臣閑散,以養病軀,以保餘齡。

    不允。

    6月28日

    ○甲子,太白晝見。傳旨書雲觀:

    今後太白晝見,則太陽相距、星之分度,幷書啓達。

    ○王妃諸兄弟進香于殯殿。

    ○司憲府啓:「柳守剛曾爲慶尙道監司,携妓縱淫,恣行無忌,本府推劾,適蒙赦宥,幸免其罪。前日除晋州牧事,臣等將此意來請,得蒙兪允,今又拜江陵府事。本邑迫處幽僻,剝民縱欲,必無所不至,乞還是命。」上曰:「守剛,大臣之後,固當優待。又曾爲近臣,從我日久,情不遽絶。古者宰相不賢,則出爲刺史,守剛以不賢出守江陵,其無愧恥?懲戒守剛足矣。」

    〈世宗莊憲大王實錄卷第一百十二〉

    秋七月

    7月1日

    ○丁卯朔,日本國筑前州藤源定淸遣人獻猿。

    7月2日

    ○戊辰,成均注簿李甫欽上書曰:

    國家慮損實之弊,乃立貢法。然行之八年,民或怨咨,而紛紜莫定,使良法美意不能大明於一世者,蓋由講求古制,因時損益,恐有所未盡也。經世大法,雖非小臣之所敢知,然嫠不恤其緯,而憂宗周之闕,爲其及身也。況爲人臣,知而不言可乎?臣於貢法一事,常目其弊,未嘗一日暫忘于懷,講求古制,廉問田野,以求厥中,蓋亦有日。以慶尙一道所聞所見,條列前日之得失,然後敢陳其愚衷,伏惟聖裁。

    一,初立貢法也,以連伏十結一人所耕皆全損,然後許令免稅,久遠陳田,幷令納稅,此其立法之未詳也。今國家旣知其弊而改之,臣不敢多論也。

    一,自戊午貢法始立以後至于壬戌凡五年之間,臣以守令收稅,戊午己未辛酉壬戌則收稅之數,雖曰小重於損實,民間以爲不善者鮮少,唯庚申一年,自五月不雨,至于七月二十日,又因八月初三日大風,百穀憔枯不實,災傷尤甚九邑免稅。其餘各官處處災傷及一面災傷,略不審免,使失農之民告糶而納稅,中道而呼怨,此民怨之所由大興也。

    一,庚申年始分各官上中下三等田稅之數,隨等而加減,此法宜若至精。然歲事之興,膏澤是仰。軍威以下大口、星州等官,雖曰上中田皆損傷,而乃從上等之稅;安東、禮安、奉化、順興、聞慶等官,山雨時行,百穀用成,而乃從下等之稅,使失農各官之民貿易於山郡,然後納稅,此分邑上下不可之明驗也。

    一,災傷審檢受敎內,田畓竝皆擧論,而庚申年始審災傷也,災傷不甚,而州縣守令以爲:「水田則謂之憔枯可也,旱田則不可。」以憔枯論之,乃不審免。夫兩麥根耕,旱田則雖災傷,而不審可也,春耕旱田,赤地無遺,而不免其稅可乎?其後遂以爲例,凡有旱田雖赤地,而略不踏驗,此奉法之未盡其道,民怨所由甚也。

    一,己未年全陳田畓,許令免稅,可謂得策矣。庚申年,又以片片內陳田,竝令免稅,爲民之意,厚則厚矣。然一結之田,十卜起耕,九十卜陳荒,則審免其稅可也,九十卜起耕,十卜陳荒,而亦令免稅,則非徒惰農,不敃作農,其紙筆紛擾之弊,有同損實,此書員監考之所以容奸、所以得罪,而立法之未精也。

    一,惰農不敃作農,片片內陳,尙且免稅,窮民貸粟付種,終歲勤勤,乃以天災流行,以失農功,此非小民之罪也,反拘於連伏災傷之法,間有災傷,乃不免稅,此前後之相悖而民怨之所由興也。

    一,貢法之設,本不欲費一張紙也。然一有凶年,則災傷田畓勸農監考以字丁都目,報于其官,其官守令擲簡,而後改書其狀,報于監司,監司乃定差使員,分道擲簡。爲差使員者,又據都目狀擲簡,然後改書其狀,還報監司,監司報乎戶曹,發遣敬差官。敬差官又據都目狀擲簡,然後乃敢改書其狀,報于戶曹啓聞,然後各官書負聚會,磨勘收租,分遣其官,其凶年紙筆供億之弊,反倍蓰於損實之時,此立法之未盡其策也。

    一,一有凶年則以其災傷,各道監司,報于戶曹,啓下政府,議得數日,然後移關吏曹,乃定敬差官,爲敬差者,又因治裝留數日,然後乃敢發行。及至其界,則十月幾望,數多田畓,其能一一親審乎?失農之民,恃其已曾擲簡,蓋爲牛馬而刈取其蒿草,又爲明年而反耕其田,則敬差曰:「已曾刈取反耕,難以取實。」皆以實田施行,此則分遣敬差遲緩之失也。

    一,凶年之勢,急急收齊,猶恐不給,災傷擲簡,或至十二月而畢啓聞行下,磨勘收租。收租之案,乃成於明年二月,使凶歲之民納稅於絶食之時,此民生之所由益病也。

    一,癸亥之秋,因風損傷,迎日、長鬐等諸縣,被災尤甚,十分爲率,幾至八九。以損實計之,當免其租,監司乃不覺擧,而全收其稅。甲子乙丑,雖遣敬差,分道擲簡,然一穗之內,容有一二粒稍實,所出之穀,雖不足於種子,乃曰:「此尙有實,不可以全災傷視之。」臣伏覩甲子災傷事目敎旨,乃曰:「一田內損至七分者,竝以災傷施行。」此乃至公至正厚民之法也。然尙拘於五結連伏之制,法不信民,奉行之失中,至於如此,是可歎也。

    一,癸亥之冬,分遣敬差,審定田品,中上之田,十倍前日,何前日不善,而今日皆善乎?以前日下等田制,尙未納稅,而民窮財盡,況皆升爲上田,倍加其稅,則其能便民而爲後世之所法乎?此尤不可不慮也。

    一,田地肥塉,實農夫之所知,朝廷貴遊子弟鮮能知之;生於其土者,實能知之,風行經過者,莫或知之。朝士之目,實不及於田野之士,田野之士,實不及於親耕之人。今乃生長閥閱之士欲定於過行之際,其不失其中者鮮矣,此尤不可不慮也。

    一,臣傳聞欲以年分九等,以救其弊,其爲民之法,至矣盡矣。然臣竊觀自古及今,未有分年九等者也。禹雖有九等之賦,蓋以九州貢賦多少,摠計爲九等,非以年分上下分爲九等也。蓋以年分而爲九等,則其升降上下之際,村民罔知端倪,而書員監考用事其中,必矣。且下下之年所定之稅旣少,則上上之年所定之稅必多,苟或後世若如成周之末不計豐凶而皆以上熟取之,則今日便民之法,反爲他日虐民之端,是亦不可不慮也。

    一,癸亥之冬,旣以五等,審定田品,又知其不可而改爲六等,其爲民救弊,以求厥中者至矣。然臣以爲地之膏塉,猶人之賢愚相距百倍,而定之以三等,自三代以後,未有五等六等而定其田制者也。觀成周井牧之法及元朝三等之稅,則可見矣。我國平田,旣分以三等,其山上山腰則又有一甲二甲三甲四甲之之法,此乃盡曲我國土地之法也。今乃欲易久行良法,而更爲六等新法,此所以駭於聞見而民之所怨也。

    一,以起爲陳而得罪者衆,以陳爲起者,莫敢糾察。守令欲免不能勸農之責而隱諱陳田,部民畏其告訴之法,莫敢發言者,容或有之,此民心之所怨也。以上十五之弊,遂以貢法爲不可行,紛紜莫定。然善爲法者,不患其有弊,而患其講求之未周、救弊之未至,若不復行損實,永遵貢法,則其救弊之方,亦不可不慮也。臣妄謂宋、元以來中朝收稅之法,固不如本國,昔日都田審檢之制也。耶律楚材佐太祖定天下,上田一畝米三升,中田二升半,下田二升,水田一畝五升。以本國之法計之,可謂至輕矣。然貧民尙未納稅,故其踏驗災傷之制,自一畝以至一頃。自一頃以至二十頃,自二十頃以至五十頃,自五十頃以至百頃,以荒作熟,抑徵民稅,冒破官糧,則論罪之法,各有等級;歲極凶歉,則全免其稅,然後可以行其法。大明之法,雖不可知,觀諸律文,則其踏驗災傷條云:「凡部內有水旱霜雹及蝗蝻爲害一應災傷,其踏驗官以熟作荒,以荒作熟,增減分數,通同作弊,瞞官害民者,各杖一百,罷職不敍。其失於關防,致有不實者,十畝以至二十畝,笞二十,每二十畝加一等,罪止杖八十。若人戶將成熟田,冒告災傷者,一畝至五十畝,笞四十,每五畝加一等,罪至杖一百。」,則蓋亦不至於元制,而固不如國家十結五結連伏,然後審其災傷,斷可知矣。律文雖名爲大明,自唐、虞而傳,則歷代帝王免稅災傷之制,推類而亦可知矣。且《周禮》司稼之屬,視年上下,以出斂法,則不至於九等之多;夏禹雖有錯出之法,亦未有錯出九等也。臣以此妄謂一革三等各官之制,歲或上熟,則三等田畓,依已曾詳定上等官例收齊,中熟則於下等官例又減一斗,下熟則於中熟例又減三斗。然則上熟之稅,比之損實時,大略十分爲率,三分之損也,中熟則五分之損也,下熟則六七分之損也。假令年分失中,雖以中熟爲上熟,亦可企而納稅,雖以上熟爲中熟,國用亦不至於虛竭也。而況得其年分之中正乎?又於各官,分爲三等貢案。假令永川一官,除久遠陳田,以時起耕元田畓七千餘結,上熟之年,納各司布帛幾匹、米??幾石,州倉米斗幾石。中下熟,亦以此例而遞減,成三等貢案,一件納于各司,一件置於其官,監司每當八月晦時,視其各官歲熟上下,觀察虛實,然後啓聞,隨卽移文各官,使之亦隨其年分收稅,一革其都會磨鍊之弊,則得成周視年上下之遺意,又得孟氏粟米取之於秋之義,而固無稱貸納稅之患,眞所謂不費一張之紙,而可以定一歲之稅矣。若夫上熟之官則唯審水災而已。其中熟以下水旱風霜災傷田畓則預於各道,竝差經歷都事,每有災傷,雖一結二結,各官隨卽呈報監司,監司令經歷都事分道擲簡,以憑虛實,一依甲子年災傷事目施行。然損至七分者,竝皆踏驗,則疑若過多而有似損實,亦依《元典》,損至八九分者,乃令免稅可也。又有全陳田畓,亦於七月初吉,竝令擲簡,毋得隱諱,明立文案。每當歲熟上下啓聞之時,各其官下自某月至大旱燋枯田畓幾結、某日大風早霜全不結實幾結、某日大水水沈幾結、遠陳幾結、今陳幾結,明白竝錄啓達,然後移文戶曹及各司各官,亦於納貢陳省內,明白開寫,使之相考而減稅。其有加起田畓,以充元田之陳荒,如有餘數,則亦於州倉竝錄,移關戶曹監司,考其虛實多少,以行黜陟,則其於勸農一事,守令莫敢不勉,而雖奸猾之吏,不得以容其奸矣。若然則守令必皆隱諱陳田,欲免其責,是尤不可不立法,以救其弊也。或者以爲:「必差朝官,然後災傷虛實,可以取信。」臣以謂此乃上下相疑之論,固非以信待人之體也。今日之監司,他日之宰相;今日之經歷都事,他日之朝官,豈有爲宰相朝官時盡可信,而爲監司都事時盡不可信乎?而況經歷都事,監司之耳目,與聞黜陟者也,守令固當畏服,不可以虛事而欺罔也。若夫不得已而改正田品,則又有說焉。以慶尙一道言之,晋州、河東、昆陽、南海、巨濟、安陰、咸陽、山陰、陜川、草溪、鎭海、固城、昌原、金海、東萊、機張、蔚山等各官人民,固非凶年,則以貢法爲喜者多,蓋其田稅,有輕於損實之時也。他餘上道各官以貢法爲怨者多,蓋其田稅,有重於損實之時也。臣妄謂考其地理誌,以土地爲肥者十分爲率,上田三分,中田三分,下田三分,餘又有平地一甲田二十分之一。土地肥塉相半者,上田一分,中田三分,下田五分,平地一甲田一分。土地塉者則上田二十分之一,中田十分之二,下田六分,一甲田二分。大略以此爲例,親審土田,斟酌而損益,則其於國初三等之制,固已倍重,然不至駭於民之視聽矣。又於審定之時,都巡察使率諳練從事官二三人,毋得風行經過,周視境內土地之肥塉、水利灌漑之多少,以上項之例,審定其大略。又得曾經其邑守令之人與時任守令,率其土居公廉品官,每田親審,以定上下,雖不出於巡察審定之規模,亦當隨宜上下,使不至於太重,亦不至於太輕。又使民自相告狀,務委得正,則庶可以得正矣。若使泛以朝士,定其高下於經過之際,其不爲後日之病者,幾希矣。如或不可,則莫如因其國初以來田制之爲善也。大抵苟從災傷免稅之法,則以前日之田品,行前日之貢法,少有不可。苟或不然,則雖爲百法,恐無益於治也。出法而言,臣子所愼,然臣以此積慮,蓋亦七八年于玆矣。不勝區區,仰瀆高明,伏惟上裁。

    下田制詳定所,與政府同議以啓。

    ○京畿觀察使進香于殯殿。

    ○平安道都節制使朴以寧拜辭。自野人寇茂昌以後,上欲掩捕窺伺邊境者,嘗議諸大臣,至是命以寧,訪問賊虜出入之路及掩捕方略以啓,仍授事目以遣之。

    7月3日

    ○己巳,國葬都監啓:「國葬儀注,有挽士銜枚之法。今儀仗車轝炬火奉持軍人,厥數甚多,不用銜放,必致喧嘩,不得整肅,乞依挽士例銜枚。」從之。

    7月4日

    ○庚午,大雨。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輝德殿朝夕上食,依文昭殿例,宗親駙馬輪日入直。」從之。

    7月5日

    ○辛未,大水。

    ○上謂承政院曰:「今年凶歉之餘,疫癘甚多,水旱相仍,難以動衆之時也。但山陵之役,不可廢也,故不得已役民耳。予當其初,議諸大臣曰:『石室外壙外諸事,從後爲之何如?』大臣僉曰:『臣子於君父之事,如之何其若是也?』乃欲一時俱成,役一萬五千人,死者百有餘人,當今病者亦不少,安知死亡之尤多也?欲以速成功役爲忠,而反使予心不安至此,是誠不知忠於君者也。且其石欄干與丁字閣,其不可追造者乎?石室造築軍外,其餘治壙外之事者,欲悉放遣。」遂召右議政河演、左贊成皇甫仁、右贊成金宗瑞、左參贊鄭苯、大司憲姜碩德、判中樞院事李順蒙議之。演、宗瑞等曰:「大事未就,難以放遣。」仁、順蒙曰:「上敎允當。」又令議于監督提調李正寧、李蕆、李思儉,蕆同演等議。正寧、思儉曰:「石室蓋石安訖放遣。」上曰:「八千名外,竝皆放遣;蓋石安後,又放四千名。」

    ○開城府留守進香于殯殿。

    7月6日

    ○壬申,下向化野人浪三波于義禁府,鞫其毆妻母之罪。

    ○忠淸道觀察使進香于殯殿。

    7月7日

    ○癸酉,行祈晴祭。

    ○司憲府請領中樞趙末生等宰樞二十三人不參殯殿朔祭之罪,下義禁府,尋釋之,其三品以下不參者,皆罷職。

    ○以崔士儀同知中樞院事,李亨增司憲掌令,趙頊守司憲持平,朴培忠淸道處置使,李譁全羅道處置使。

    ○江原道觀察使進香于殯殿。

    7月8日

    ○甲戌,日暈。

    ○司憲府請成繼性之罪。司諫院又啓曰:「繼性罪犯綱常,法當不赦,請按法科罪。」上曰:「繼性之罪,本非姦所捕獲,且干風聞。然事關大體,命令推劾,而未得其情,又是老獄,宜置勿論。」又啓曰:「凡稱指奸勿論者,但曖昧難明之事。今衆證明白,固非風聞。繼性當國恤擧國臣民倉皇哀痛之時,肆情行淫,罪干不忠,請毋赦。」上曰:「若非拷訊,則難以得情,以棰楚定人之罪,豈其可乎?」遂不允。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唐制,皇后鹵簿行障六具,坐障三具;〈分左右宮人執〉皇太子妃鹵簿行障四具,坐障二具。元敬王后葬儀,依唐皇太子妃鹵簿製造,行障四具、坐障二具,分立於吉仗之內,梓宮升降,則障梓宮;返虞時分立於儀仗,虞主升降時不用。顯德嬪返虞班次,行障四具,左右分立,升降時內官捧持。臣等參詳,吉凶異宜,不可混淆,行障坐障用於梓宮升降,又用於返虞未安。且發引時立於魂帛車前吉儀仗之間,未便。今行障坐障,兩件製造,一件立於大輿前左右,升降時用以障梓宮;一件立於魂帛車前左右,升降時用以障魂帛及虞主。」從之。

    7月9日

    ○乙亥,慶尙道觀察使進香于殯殿。

    ○金海府民金思德妻一産一男二女,賜米豆。

    7月10日

    ○丙子,司憲府啓:「忠淸、全羅、慶尙道各官書員盜用稅糧者六十四人,依癸亥年例,入居兩界。其不能考察守令二十一人,亦令降資,幷監司首領官罷黜。」下議政府。

    ○京畿安城、陽城、竹山等處大雨山崩,漂民家僧寺三十餘,壓死十三人。

    ○黃海、平安道及咸吉道北靑以南蝗。

    7月11日

    ○丁丑,全羅道觀察使進香于殯殿。

    ○忠淸道忠州大雨山崩,死者九人。

    7月13日

    ○己卯,咸吉道觀察使進香于殯殿。

    ○遣都體察使皇甫仁于咸吉道,役本道軍一萬人,築行城。自鍾城府南甫羅大家烟臺毛老至細川洞口,又自會寧府北細川洞口至斡朶里束時家峰頭,凡石築一萬一千八百三十四尺,削土五萬五千一百三十三尺,自八月二十日至九月十八日而畢。又發甲山、三水軍一千,築甲山因遮外石堡,周回二千四百尺,自八月初五日至九月二十日而畢,作里凡四十里四十五步四尺。

    7月14日

    ○庚辰,平安道觀察使進香于殯殿。

    7月15日

    ○辛巳,諭黃海道觀察使趙遂良:

    今所啓各官禾穀蟲損風損海溢等事,具悉。其道累年失農,今又災傷若此,予甚慮焉。其海溢風損非人力所致,無如之何,若蟲損則盡心檢捕,可以得救,卿其曲盡布置,晝夜不懈,期於盡捕。

    7月16日

    ○壬午,丑時,昭憲王后梓宮發引,王世子率大君諸君及各司一員侍衛,至箭串川,雨水漲溢,梓宮乘維舟以涉,晝停于三田渡平。會風雨大作,不得渡,梓宮還次于樂天亭。軍士百官,或前或後,倉卒之際,相失僕從,及夕不得食者頗多。上聞之人,輸米酒以饋,又送王后奠物,仍曰:「今當大事,阻滯如此,是亦時運使然也。如有沾濕飢餓者,曲加救護,無令致死。」又使鎭撫二人率軍士往箭串及三田渡監涉。

    ○啓殯葬儀:

    前三日,告社稷宗廟,不設饌及牲幣,只用香祝行禮。其日,司設設王世子哭位於殯殿戶外之東西向,大君諸君在其後,重行西向。典儀設宗親及文武百官位於殯宮外庭如常,設領議政〈有故則左右議政〉位於中門外北向,設右議政〈有故則贊成稱攝議政〉位於領議政之東。〈攝則在後〉執事者一人〈參外〉執拂拭梓宮之巾,陪其後。攸司具禮饌以進,尙食帥其屬,傳捧入奠。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奠祝板於靈座之左,設尊於戶外之左,置盞三於尊所。奉禮郞分引宗親及百官入就位,王世子入就位俯伏,大君諸君從入就位俯伏。王世子哭盡哀,大君諸君哭盡哀。典儀曰:「再拜哭。」通贊唱鞠躬再拜哭,宗親及百官鞠躬再拜哭盡哀。王世子哭止,大君諸君哭止。通贊唱哭止興平身,宗親及百官哭止興平身。奉禮郞引領議政詣中門外北向跪,通贊唱跪,宗親及百官跪。尙食進香案前跪三上香,又酌酒三盞,連奠于案。典言進靈座之左,西向跪讀奠文訖,還侍位。奉禮郞贊俯伏興平身,領議政俯伏興平身。通贊唱俯伏興平身,宗親及百官俯伏興平身,奉禮郞引領議政還本位。王世子哭盡哀,大君諸君哭盡哀。通贊唱鞠躬再拜哭,宗親及百官鞠躬再拜哭盡哀。王世子哭止,大君諸君哭止。通贊唱哭止興平身,宗親及百官哭止興平身。王世子權歸於次,大君諸君出就次。奉禮郞分引宗親及百官,以次出。尙食帥其屬徹饌,奉禮郞引右議政,入就中門外位。〈執巾者從入〉奉禮官贊跪,右議政跪。內侍謁者引同判內侍,詣右議政前南向跪。右議政俯伏跪,啓曰:「右議政臣某等,謹以吉辰啓欑塗。」同判內侍詣閤外傳告尙儀,尙儀就欑宮南北向俯伏跪,啓稱:「右議政臣某,謹以吉辰啓欑塗。」啓訖,俯伏興還侍位。奉禮郞贊俯伏興平身,右議政俯伏興平身。內侍一人傳捧拭巾,同判內侍率諸內侍,升徹欑塗。〈初,諸內侍及宮人退避。〉徹訖,同判內侍以巾拂拭梓宮,覆以棺衣,內侍周回設維退。攸司具饌以進,尙食傳捧入奠,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設尊於戶外之左,置盞三於尊所。奉禮郞分引宗親及百官入就位,奉禮郞引右議政出就本班,王世子入就位俯伏,大君諸君從入就位俯伏。王世子哭盡哀,大君諸君哭盡哀。典儀曰:「再拜哭。」通贊唱鞠躬再拜哭,宗親及百官鞠躬再拜哭盡哀。王世子哭止,大君諸君哭止。通贊唱哭止興平身,宗親及百官哭止興平身。奉禮郞引領議政,詣中門外北向跪,通贊唱跪,宗親及百官跪。尙食進香案前跪三上香,又酌酒三盞,連奠于案。奉禮郞贊俯伏興平身,領議政俯伏興平身。通贊唱俯伏興平身,宗親及百官俯伏興平身,奉禮郞引領議政還本位。王世子哭盡哀,大君諸君哭盡哀。通贊唱鞠躬再拜哭,宗親及百官鞠躬再拜哭盡哀。王世子哭止,大君諸君哭止。通贊唱哭止興平身,宗親及百官哭止興平身。王世子出就次,大君諸君出就次,奉禮郞分引宗親及文武百官以次出。自後至發引,宮人代哭,不絶聲。

    ○祖奠儀:

    其日,司設設王世子哭位於殯殿戶外之東西向,大君諸君在其後,重行西向。典儀設宗親及文武百官位於殯宮外庭如常,設領議政〈有故則左右議政〉位於中門外北向。攸司具禮饌以進,尙食帥其屬,領捧入奠,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奠祝版於靈座之左,設尊於戶外之左,置盞三於尊所。奉禮郞分引宗親及百官入就位,王世子入就位俯伏,大君諸君從入就位俯伏。王世子哭盡哀,大君諸君哭盡哀。典儀曰:「再拜哭。」通贊唱鞠躬再拜哭,宗親及百官鞠躬再拜哭盡哀。王世子哭止,大君諸君哭止。通贊唱哭止興平身,宗親及百官哭止興平身。奉禮郞引領議政詣中門外北向跪,通贊唱跪,宗親及百官跪。尙食進香案前跪三上香,又酌酒三盞,連奠于案。典言進靈座之左,西向跪讀奠文訖,還侍位。奉禮郞贊俯伏興平身,領議政俯伏興平身。通贊唱俯伏興平身,宗親及百官俯伏興平身,奉禮郞引領議政還本位。王世子哭盡哀,大君諸君哭盡哀。通贊唱鞠躬再拜哭,宗親及百官鞠躬再拜哭盡哀。王世子哭止,大君諸君哭止。通贊唱哭止興平身,宗親及百官哭止興平身。王世子出就次,大君諸君出就次,奉禮郞分引宗親及文武百官,以次出。

    ○遣奠儀:

    其日,司設設王世子哭位於殯殿戶外之東西向,大君諸君在其後,重行西向。典儀設宗親及文武百官位於外庭〈觀察使或首領官,各從本品之末。〉如常。內侍權置哀冊於殯殿階下北向。〈設席有案〉國葬都監進魂帛輿及梓宮輴於中門外當中,南向;〈魂帛輿在南,梓宮在北。〉進魂帛車及梓宮大輿於外門外當中,南向;〈魂帛車在南,梓宮輿在北。〉陳吉仗於魂帛車前,凶仗明器於大輿前。攸司具禮饌以進,尙食帥其屬,傳捧入奠,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奠祝版於靈座之左,設尊於戶外之左,置盞三於尊所。奉禮郞分引宗親及百官入就位,王世子入就位俯伏,大君諸君從入就位俯伏。王世子哭盡哀,大君諸君哭盡哀。典儀曰:「再拜哭。」通贊唱鞠躬再拜哭,宗親及百官鞠躬再拜哭盡哀。王世子哭止,大君諸君哭止。通贊唱哭止興平身,宗親及百官哭止興平身。奉禮郞引領議政。〈有故則左右議政〉詣中門外北向跪。通贊唱跪,宗親及百官跪。尙食進香案前跪三上香,又酌酒三盞,連奠于案。典言進靈座之左,西向跪讀奠文訖,還侍位。尙宮詣權置哀冊案前跪,取哀冊函興。典言跪取哀冊案興,先升跪置於奠東。尙宮從升,以哀冊函西向跪置於案。開函讀冊訖,以冊還置於函,俯伏興俱還侍位。奉禮郞贊俯伏興平身,領議政俯伏興平身。通贊唱俯伏興平身,宗親及百官俯伏興平身。奉禮郞引領議政還本位。王世子哭盡哀,大君諸君哭盡哀。通贊唱鞠躬再拜哭,宗親及百官鞠躬再拜哭盡哀。王世子哭止,大君諸君哭止。通贊唱哭止興平身,宗親及百官哭止興平身。王世子權歸於次,大君諸君出就次,奉禮郞分引宗親及文武百官以次出,尙食率其屬徹饌。

    哀冊文曰:

    維正統十一年歲次丙寅三月戊辰朔二十四日辛卯,大行王妃薨于別宮,越五月丙申朔十九日乙酉,葬于英陵,禮也。蜃衛宵嚴,龍輴曉發。明旌旖旎乎凄颷,素葆幡纚乎淡月。背楓禁之蜵蜎,指栢城之幽鬱。主上殿下悲良佐之遽失,悼貞儀之永隔。爰出綸於鑾坡,俾揚芬於鳳冊。

    其辭曰:

    乾坤合德,品彙資生。兩曜齊光,萬類仰明。母儀之端,王化攸基。塗山翼姒,渭涘佐姬。皇矣上帝,眷我聖王。廼作之合,載定厥祥。溥彼松土,蔚乎鍾神。有美華閥,是誕碩人。俔天毓粹,偃月標奇。生知淵懿,性秉溫慈。允爲好逑,克著芳猷。潛德之助,麗軌維優。遂陟坤位,益謹陰敎。魚貫率履,鷄鳴申告。大練儉昭,樛木仁覃。善慶則篤,義訓斯嚴。前星炳明,猗蘭馥郁。化隆二南,敎刑一國。五福云備,萬壽宜永。地紀何亟於絶維!月御俄催於韜景。嗚呼哀哉!噫始嬰於疾疹,謂暫乖於節宣。庶勿藥之有日,竟與齡之無天。悲纏列掖兮殉欲隨,淚凝重朣兮恨不禁。百姓哀其妣喪,群僚懷其母臨。嗚呼哀哉!椒闈扃兮釦砌苔,香奩閣兮玉臺塵。鳴瓚兮響已絶,脫簪兮規孰陳!象服徒設,駒隙易馳。玉露泣兮泫草,金風號兮驚枝。柳輅行兮逶迤,薤歌咽兮楚惻。漢水波兮增傷,陰雲合兮慘色。嗚呼哀哉!玄宮旣卜,靑鳥不違。接獻陵之舊岡,啓佳城之新扉。山屛擁而峩峩,水環回而泠泠。維靈維宅,乃妥乃寧。厚夜不暘,終天莫晨。斷烟棲兮松楸,荒蘚澁兮麒麟。嗚呼哀哉!振古以還,有生誰久!哲無不萎,仁未必壽。惟德配乾,剛之丕範。與光侔日,臨之徽蹤。托靑編以不朽,後黃壤而無窮。嗚呼哀哉!

    ○發引儀:

    前一日,先告獻陵。其日曉頭,祈晴于社稷,又於城門,行五十神位解謝祭及橋梁祭。竢遣奠禮畢,宮人退避。舁梓宮官〈武官四品〉進輴,內侍進魂帛輿於殯殿階下,攝判通禮進當殯殿戶外俯伏跪,啓請梓宮升輴,啓訖俯伏興。內侍捧諡冊寶哀冊及平時冊,以授慶昌府少尹,少尹傳捧,各安於腰輿。內侍捧香爐香合,置於香亭;〈香案授近仗〉內侍捧魂帛函安於輿上,〈交倚授近仗〉虞主匱置其後。〈前一日,奉常寺官捧虞主匱入,安於魂帛之後。〉內侍捧輿,內侍以行障坐障障輿,〈魂帛函虞主匱,每升轝升車降轝降車倣此。〉至外門外,內侍捧魂帛函,安於車上,虞主匱置其後。初,內侍捧魂帛函將出,內侍捧銘旌出。〈趺內侍捧出,授近仗。〉左議政〈有故則贊成稱攝議政〉帥舁梓宮官及諸內侍,捧梓宮降階升輴。攝判通禮前導梓宮,捧翣者〈內侍〉以翣及行障坐障障梓宮,挽士捧輴〈挽士皆銜枚〉至外門外,攝判通禮進當輴前俯伏跪,啓請升大轝,啓訖俯伏興。左議政帥舁梓宮官及諸內侍,捧梓宮升大輿,攝判通禮進當大輿前俯伏跪,啓請靈駕進發,啓訖俯伏興退。儀衛以次前導竝如儀。執鐸護軍俱振鐸,〈凡靈駕進止,護軍皆振鐸。〉靈駕動,宮人乘馬哭從不絶聲,〈障以行帷〉內侍哭步從,亦不絶聲,至興仁門,皆哭止。副知通禮引王世子乘素輦,大君諸君及宗親文武官〈觀察使或首領官,各從本品之末。〉以次步從如儀。〈留都群官經至興仁門外,進香奉辭。〉靈駕至宗廟前路,〈攸司先布席北向〉攝判通禮進當大輿前俯伏跪,啓請靈駕少駐,啓訖俯伏與,前導挽士回大輿北向,安於席上。少頃,攝判通禮俯伏跪,啓請靈駕進發,啓訖俯伏興退。挽士捧大輿東向進發,〈過獻陵前少駐同〉王世子輦至宗廟前,副知通禮跪輦前,贊請降輦,王世子降輦。過宗廟前,副知通禮跪,贊請升輦,王世子升輦,侍從如初。靈駕至興仁門外靈帳殿,留都群官進香奉辭如別儀訖。攝判通禮進當大輿前俯伏跪,啓請靈駕進發,〈耆老及生徒他徒先詣路祭所前前路南邊序立,大輿將至,再拜哭,又再拜哭盡哀奉辭,過則哭止。〉侍從如初,〈留都群官奉辭後,侍從官皆乘馬。〉魂帛車大輿至晝停所,攝判通禮進當大輿前俯伏跪,啓請靈駕少駐,啓訖俯伏興退。內侍以腰輿捧魂帛函入,安於靈座。宮人竝下馬入次,〈前一日,忠扈衛設次於靈帳殿西南向,隨地之宜。〉盥手就侍位。副知通禮跪王世子輦前,贊請降輦入次,王世子降輦入次。〈前一日,忠扈衛設次於靈帳殿東南西向,隨地之宜。〉大君諸君下馬入次。〈次在王世子次之南。〉宗親及文武官,皆下馬各就次,設晝奠如朝夕奠儀。晝奠畢,攝判通禮進當大輿前俯伏跪,啓請靈駕進發,啓訖俯伏興退,宮人乘馬以從。副知通禮跪王世子輦前,贊請升輦,王世子升輦,大君諸君及宗親文武官侍從如儀。靈駕至陵門,大君諸君及宗親文武官,竝下馬。副知通禮跪王世子輦前,贊請降輦從行,王世子降輦從行。魂帛車至靈帳殿前,小西權停。靈駕至靈帳殿前,〈前一日,忠扈衛設靈帳殿於玄宮之南南向,周回設帷,設宮人次於靈帳殿西南東向,隨地之宜。國葬都監設榻於靈帳殿近北。時方霖雨,故預作殯殿於陵南近地。〉攝判通禮俯伏跪,啓請降大輿升輴,啓訖俯伏興。左議政率舁梓宮官及諸內侍,捧梓宮升輴,攝判通禮前導梓宮,捧翣者以翣及行障坐障障梓宮。挽士捧輴至靈帳殿,舁梓宮官及諸內侍捧梓宮安於榻上。內侍設靈座於榻前,內侍捧魂魄函安於轝,虞主匱置其後。內侍捧轝至靈帳殿,捧魂帛函安於靈座,虞主匱置其後。內侍捧銘旌植於靈座之右,內侍捧香爐香合諡冊寶哀冊及平時冊,置於靈座前如儀。吉凶車轝及儀仗明器,停列於帷門外。宮人入次就侍位哭如常。副知通禮引王世子權就次,〈前一日,忠扈衛設次於靈帳殿前,東南西向,隨地之宜。〉大君諸君就次。〈次在王世子次之南〉小頃,奉禮郞分引宗親及文武官就帷門外近南,北向序立如常。副知通禮引王世子入就靈帳殿帷門內之東,西向俯伏,〈副知通禮止於帷門外〉大君諸君從入俯伏。王世子哭盡哀,大君諸君哭盡哀。通贊唱跪俯伏哭,宗親文武官俯伏哭盡哀。王世子哭止,大君諸君哭止。通贊唱哭止興平身,宗親文武官哭止興平身。副知通禮引王世子出就次,大君諸君出就次,奉禮郞引宗親文武官出。設奠及上食如常儀。〈自後留日朝夕奠及上食內外,皆如殯殿哭。〉

    ○路祭儀:

    前一日,忠扈衛設靈帳殿於興仁門外,南向;宮人次於靈帳殿西南,東向;設王世子次於靈帳殿東南,西向,皆隨地之宜。內侍設靈座於靈帳殿近北,南向。其日,攸司奠祭文案於靈座之左,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次設禮饌,設尊於靈帳殿東南北向,置盞三於尊所。儀仗將至,留都群臣,隨地立班,文東武西,異位重行,北向相對爲首以俟。靈駕至帳殿,攝判通禮進當六輿前俯伏跪,啓請靈駕少駐,啓訖俯伏興退。內侍捧銘旌入,安於靈座。執事宮人下馬入次,盥手就侍位,宮人內侍皆哭。副知通禮跪王世子輦前,贊降輦入次。通贊唱鞠躬再拜哭,群臣鞠躬再拜哭盡哀。通贊唱哭止興平身,群臣哭止興平身。奉禮郞引班首稍前北向跪。通贊唱跪,群臣跪。尙食進香案前跪三上香,又酌酒三盞,連奠于案。典言進靈座之左,西向跪讀祭文訖,還侍位。奉禮郞贊俯伏興平身,班首俯伏興平身。通贊唱俯伏興平身,群臣俯興平身,奉禮郞引班首還本位。通贊唱鞠躬再拜哭又再拜哭,群臣鞠躬再拜哭又再拜哭,盡哀奉辭。通贊唱哭止興平身,群臣哭止興平身,皆退。攝判通禮進當大轝前俯伏跪,啓請靈駕進發,宮人乘馬以從。副知通禮跪王世子輦前,贊請乘輦,引王世子乘輦。大君以下乘馬,以次侍從如儀。

    7月17日

    ○癸未,雨霽風止,江水猶泛溢。且忌曆家不宜乘船渡水之說,梓宮至辰時猶未發,上遣人謂曰:「今日雨晴,雖曰不宜乘船渡水,然唐曆無此忌,渡江如何?」於是乃發,乘維舟過三田渡,遂至陵所。

    ○黃海道海州康翎大風,且雨鹹水,禾稼草木皆槁。

    7月18日

    ○甲申,黃海道觀察使進香于陵所。

    7月19日

    ○乙酉,葬英陵,世子奉虞主還京都,入安于輝德殿,行初虞祭。

    ○遷奠儀:

    前一日,忠扈衛設吉帷宮於玄宮之西南向,設王世子次於吉帷宮東南西向,隨地之宜,大君諸君次於其南。其日,典儀設王世子位於靈帳殿帷門內之東,西向,大君諸君在其後;設宗親及文武官位於帷門外近南,文東武西,俱每等異位,重行北向,相對爲首。又設王世子奉辭位於羨道東南,西向;設次大君諸君位於其後圍帳內;宗親文武官位,又於其南近東,俱每等異位,重行西向北上;設領議政進哀冊位於羨道之東近北,西向;奉哀冊官位,又於其南小退西向。忠扈衛設安梓宮幄次於玄宮門外,南向。國葬都監設褥席加大棺於其上,周廻設帷。又於靈帳殿帷門,陳吉凶車輿及儀帳明器如發引儀。攸司具禮饌以進,尙食帥其屬,傳捧入奠。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奠祝版於靈座之左,設奠於靈帳殿東南北向,置盞三於尊所。方相先至,入玄宮,以戈繫四隅。明器及服玩贈玉贈帛等至,陳於玄宮東南北上。奉禮郞分引宗親及文武官入就位,副知通禮詣王世子次前跪,贊請出就位,引王世子就位俯伏,大君諸君從入就位俯伏。王世子哭盡哀,大君諸君哭盡哀。典儀曰:「再拜哭。」通贊唱鞠躬再拜哭,宗親文武官鞠躬再拜哭盡哀。王世子哭止,大君諸君哭止。通贊唱哭止興平身,宗親文武官哭止興平身。奉禮郞引領議政,詣帷門外北向跪。通贊唱跪,宗親文武官跪。尙食進香案前跪三上香,又酌酒三盞,連奠于案。典言進靈座之左,西向跪讀奠文訖,還侍位。奉禮郞贊俯伏興平身,領議政俯伏興平身。通贊唱俯伏興平身,宗親文武官俯伏興平身,奉禮郞引領議政還本位。王世子哭盡哀,大君諸君哭盡哀。通贊唱鞠躬再拜哭,宗親文武官鞠躬再拜哭盡哀。王世子哭止,大君諸君哭止。通贊唱哭止興平身,宗親文武官哭止興平身。副知通禮引王世子權就次,大君諸君出就次,奉禮郞分引宗親文武官以次出。書雲觀報時,攝判通禮進當靈帳殿前俯伏跪,啓請升輴卽玄宮,啓訖俯伏興退。〈初,攝判通禮將進,宮人退避次內,哭不終聲。〉內侍捧諡冊寶及平時冊,安於腰輿;捧香爐香合置於香亭如初。內侍捧魂帛函,安於輿上,虞主匱置其後。內侍以行障坐障障輿,捧詣吉帷宮,安於靈座;香爐香合諡冊寶及平時冊,置於靈座前如儀;吉仗陳於吉帷宮之前,左右分列。又內侍捧哀冊函,安於腰輿,立於輴前先行。右議政以巾進,拭梓宮,幷拂棺衣。內侍取銘旌去杠,置於其上。左議政〈有故則贊成稱攝議政〉帥舁梓宮官及諸內侍,捧梓宮升輴,攝判通禮前導梓宮。奉翣者以翣及行障,坐障障梓宮,挽士捧輴〈挽士皆銜枚〉將卽玄宮。副知通禮詣王世子次前跪,贊請出次,王世子出次,哭從至奉辭位;大君諸君及宗親文武官,皆哭從至奉辭位。輴至玄宮門外幄次,捧梓宮入安於大棺。〈左議政察其梓宮上下〉奉禮郞引領議政及捧哀冊官〈慶昌府官〉捧贈玉帛官〈國葬都監官〉就羨道東,西向立。左議政帥舁梓宮官及諸內侍,捧梓宮入自羨道,安於玄宮內榻褥上北首。右議政再整棺衣銘旌,令平正。領議政以哀冊入,奠於梓宮之東,又以贈帛玄六纁四及贈玉,跪奠於哀冊之南。國葬都監捧服玩明器入玄宮,各以次逐便陳之,使有行列。其不盡入者,於門扉石外,別作便房藏之,黼翣黻翣畫翣,亦樹於梓宮之旁。初,梓宮入玄宮,副知通禮贊請鞠躬再拜哭又再拜哭,王世子鞠躬再拜哭,又再拜哭盡哀;大君諸君鞠躬再拜哭,又再拜哭盡哀。典儀曰:「再拜哭,又再拜哭。」通贊唱鞠躬再拜哭又再拜哭,宗親文武官鞠躬再拜哭,又再拜哭盡哀。奉辭訖,王世子哭止興平身,大君諸君哭止興平身。通贊唱哭止興平身,宗親文武官哭止興平身。副知通禮引王世子還次,大君諸君亦就次,奉禮郞分引宗親文武官以次出。山陵都監鏁閉玄宮,領議政司憲一人幷監鏁閉玄宮,右議政覆土九鍤,山陵都監帥作工續以終事下誌石,〈埋於陵南近地石床之北〉攸司祀后土如儀。大輿及輴之屬,於栢城庚地焚之,其通人臣用者則不焚。

    ○謝后土儀:

    俟覆土旣畢,執事者於玄宮之左除他,設后土氏神位南向,席以莞;設獻官位於神位東南,西向;執事者位於其後,西向北上;謁者贊者位於獻官西南,西向北上;奠祝版於神位之右;設香爐香合幷燭於神位前;次設祭器實饌具;設尊所於神位東南,北向;設洗於其東南,北向;諸執事洗,又於其東南北向。行事執事官,各具公服。時至,謁者贊者先就拜位北向四拜訖就位,謁者引祝及諸執事入就拜位北向。立定,贊者曰:「四拜。」祝以下四拜,詣盥洗位盥洗訖各就位。謁者引獻官入就位,立定,贊者曰:「四拜。」獻官四拜。謁者引獻官詣盥洗位北向立,贊搢笏盥手帨手,贊執笏,引詣尊所西向立,執事者擧冪酌酒,執事者以爵受酒。謁者引獻官詣神位前北向立,贊跪搢笏三上香,執事者以爵授獻官,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神位前,贊執笏俛伏興小退北向跪。祝就神位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謁者贊俛伏興退復位。贊者曰:「四拜。」獻官四拜,謁者引出。謁者引祝以下就拜位。立定,贊者曰:「四拜。」祝以下四拜,謁者引出。謁者贊者就拜位四拜而出,執事者徹饌,祝版瘞於坎。獻官〈正三品〉祝史一、謁者一、贊者一、齋郞一。〈已上竝參外〉

    ○立主奠儀:

    竢閉玄宮將畢,典儀設王世子位於吉帷宮帷門內之東,西向;大君諸君位於其後;設宗親文武官位於帷門外近南,文東武西,俱每等異位,重行北向,相對爲首;〈宗親,每品班頭別設位;大君,特設位於正一品之前。〉典儀通贊奉禮郞位於文官東北,西向。奉常寺官設卓三於靈座東南西向,具筆硯墨盥盤盥匜〈具香湯〉拭巾。〈用白紵布〉領議政及諸執事盥帨訖,諸執事先就帷門外以竢。〈待領議政將入,先就位。〉奉禮郞分引宗親文武官入就位,副知通禮引王世子入就位俯伏,大君諸君從入就位俯伏。內侍盥手,升詣靈座前,開匱捧出桑主,置於卓上,以香湯浴主,拭以巾,臥置卓上。題主官盥手,升詣卓前西向立,題前面云昭憲王后。墨書訖,俯伏興退。內侍捧虞主納于匱中加蓋,安于靈座,魂帛函置其後。副知通禮引王世子出就次,大君諸君從出就次,攸司奠祝版於靈座之左,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設尊於帷宮東南北向,置盞三於尊所,捧饌升奠于靈座前。內侍開匱,捧出虞主設於座,覆以靑紵巾,設几於後。副知通禮引王世子還入就位俯伏,大君諸君從入就位俯伏。奉禮郞引領議政〈奉禮郞止於帷門外〉詣靈座前北向跪,三上香,執事者奠爐于案。執事者酌酒三盞,以盞授領議政,領議政執盞獻盞,以盞授執事者,連奠于案,領議政俯伏興小退跪。大祝進靈座之左,西向跪讀祝文訖,領議政俯伏興平身,出帷門外,奉禮郞引還本位。王世子哭盡哀,大君諸君哭盡哀。通贊唱鞠躬再拜哭,宗親文武官鞠躬再拜哭盡哀。王世子哭止,大君諸君哭止。通贊唱哭止興平身,宗親文武官哭止興平身,內侍捧虞主納于匱中。副知通禮引王世子出就次,大君諸君從出就次,奉禮郞分引宗親文武以次出。攸司徹饌,祝版瘞於坎。題主官〈文官三品〉大祝〈文官參外〉執事二。〈參外〉

    ○返虞儀:

    國葬都監陳儀伏如儀。竢立主奠徹訖,攝判通禮進當吉帷宮前俯伏跪,啓請乘輿,啓訖,俯伏興。內侍捧諡冊寶平時冊,置於腰輿。內侍捧香爐香合,置於香亭。內侍捧虞主匱,安於輿上,魂帛函置其後。內侍以行障坐障,障輿。〈虞主匱魂帛函,每乘輿升車降車降輿,倣此。〉諸內侍捧轝,攝判通禮前導至帷門外,攝判通禮進當轝前俯伏跪,啓請升車,啓訖俯伏興,內侍捧虞主安於車上,魂帛函置其後。攝判通禮進當車前俯伏跪,啓請車駕進發,啓訖俯伏興退。車駕動,儀衛以次前引至獻陵前,攝判通禮進車前俯伏跪,啓請車駕少駐,啓訖俯伏興,挽士回車北向,安於席上。少頃,攝判通禮俯伏跪,啓請車駕進發,啓訖俯伏興,挽士廻車東向進發。〈過宗廟前少駐同〉副知通禮跪輦前,贊請升輦,王世子升素輦,大君諸君及宗親文武官以次侍從如儀。〈侍從官去陵門百步許上馬〉車駕至晝停所帳殿前帷門外,攝判通禮進當車前俯伏跪,啓請降車乘輿,啓訖俯伏興。內侍捧虞主匱,安于轝上,諸內侍捧轝,攝判通禮前導至帳殿前,攝判通禮俯伏跪,啓請降輦升座,啓訖俯伏興。內侍捧虞主匱,安于靈座,魂帛函置其後。繖扇侍衛如常,儀仗分列於帷門外左右。初,虞主匱至帳殿前,副知通禮跪王世子輦前,贊請降輦,王世子降輦引入次,大君諸君下馬入次,宗親文武官皆下馬各就次,攸司進饌。副知通禮跪王世子次前,贊請出次,王世子出次,引詣靈帳殿帷門內之東西向俯伏,大君諸君從入俯伏。王世子哭盡哀,大君諸君哭盡哀。王世子哭止,大君諸君哭止。內侍詣靈座前跪三上香,又酌酒三盞,連奠于案,俯伏興退。王世子哭盡哀,大君諸君哭盡哀。王世子哭止,大君諸君哭止。副知通禮引王世子出就次,大君諸君出就次。少頃,攝判通禮啓請車轝升降進發,及導從如初。先是,殯殿都監設靈座于輝德殿當中,南向;設冊寶案於靈座前稍東。留都文武官出城外,候虞主車,將至,班立道左。虞主車至,通贊唱四拜,文武官四拜訖乘馬,文左武右前導。虞主車將至輝德殿門外,前導文武官,皆下馬序立。〈虞主車至,鞠躬,過則平身。〉虞主車至殿門外,攝判通禮進當虞主車前俯伏跪,啓請降車乘輿,啓訖俯伏興。內侍捧虞主匱,安于轝上。諸內侍捧輿,攝判通禮前導至殿階上,攝判通禮俯伏跪,啓請降輿升座,啓訖俯伏興。內侍捧虞主匱,安于靈座,魂帛函置其後,內侍捧冊寶置于案。〈蓋二扇二分列於左右〉王世子輦至外門外,副知通禮跪輦前,贊請降輦,王世子降輦。副知通禮引王世子入齋室,侍衛如常。

    ○安陵奠儀:

    竢覆土旣畢,奉禮郞設山陵使位於丁字閣東階東南,西向;設執事位於山陵使之後稍南,異位重行,俱西向北上;謁者贊者位於執事之南,西向。攸司奠祝版於靈座之左,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設尊於戶外之庭,置盞三於尊所,奉饌升奠于靈座前。山陵使及諸執事盥洗訖,謁者贊者及諸執事先入就位。謁者引山陵使入就位,贊者唱鞠躬再拜哭,山陵使鞠躬再拜哭盡哀。贊者唱哭止興平身,山陵使哭止興平身。謁者引山陵使,升自東階,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跪三上香,山陵使跪三上香,執事者奠爐于案。執事者酌酒三盞,以盞授山陵使,山陵使執盞獻盞,以盞授執事者,連奠于案。謁者贊俯伏興小退跪,大祝進靈座之左,西向跪讀奠文。訖,謁者贊俯伏興平身,引降復位。贊者唱鞠躬再拜哭,山陵使鞠躬再拜哭盡哀。贊者唱哭止興平身,山陵使哭止興平身,謁者引出,謁者以下以次出。攸司徹禮饌,祝版瘞於坎。〈開瘞坎於壬地,方深取足容物。〉

    ○英陵朝夕上食儀:

    每日時至,陵司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設尊於戶外近東。內侍告饌膳調熟,守陵官詣廚省視,實饌具畢。大君及守陵官入就陵室東南,西向再拜。內侍入戶內西向俯伏跪,陵司詣戶外西向俯伏跪,內竪擧空案二就階上,陵司傳捧入戶,以授內侍,內侍傳捧,置于靈座前,次捧匙筯楪,次以槃盛九楪,列置于正案,次進膳。大君升自東階入戶,東向俯伏與,詣靈座前北向俯伏跪,陵司一人捧香合,一人捧香爐,大君三上香,陵司奠爐于案。陵司一人酌酒,一人以盞酒授大君,大君受盞獻盞,以盞授內侍,奠于靈座前,大君俯伏興降復位。守陵官升詣靈座前獻盞如初獻儀,降復位。守陵官又升詣靈座前獻盞如亞獻儀,降復位。內侍徹饌,大君及守陵官再拜出。陵司帥其屬滅燭,闔戶以降。

    ○晝茶儀:

    午正時至,陵司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次捧茶甁及鍾,置于尊所,戶外西向俯伏跪。內侍入戶內西向俯伏興,詣靈座前俯伏跪三上香,小退跪。內竪擧空案一就階上,陵司傳捧入戶,以授內侍,內侍傳捧,置于靈座前。內侍以槃盛兩色餠各色實菓淸蜜漢菜各一器筯楪,置于案。陵司以鍾酌茶,以授內侍,內侍傳捧,置于槃,俱出戶外俯伏。如一食頃,內侍還入,俯伏跪徹饌。

    ○輝德殿朝夕上食儀:

    宗親駙馬輪番直宿爲獻官。每日時至,殿司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設尊於戶外近東。掌膳內侍告饌膳調熱,獻官詣廚省視,實饌俱畢,入就殿庭東廊西向再拜。內侍一人詣戶外西向俯伏興,入詣靈座前北向俯伏興,捲帳徹虞主匱上蓋袱,俯伏興小退跪。殿司及內直茶房別監詣戶外西向俯伏跪,內竪擧空案二就階上,殿司內直傳捧入戶,以授內侍,內侍傳捧,置于靈座前,次捧匙筯楪,次以槃盛九楪,列置于正案。進饌訖,獻官升自東階入戶,西向俯伏興,詣靈座前北向俯伏跪,內直一人捧香合,殿司一人捧香爐,獻官三上香,殿司奠爐于案。茶房一人酌酒,殿司一人以盞受酒授獻官,獻官受盞,以盞授內侍,奠于靈座前,獻官俯伏興降復位。亞獻終獻同。內侍撤饌乃退。晝茶儀,與英陵晝茶儀同。

    ○陵室制度:

    同宮異室,王后室在東,壽室在西,壙深十尺,〈用營造尺〉東西二十九尺,〈炭末所築東西各五寸,石灰細沙黃土三物合築各四寸爲九尺。幷石室東西外面相距二十尺,爲二十九尺。〉南北二十五尺五寸,〈炭末三物幷九尺,石室南北外面相距十四尺五寸,幷門倚石二尺,爲二十五尺五寸。〉開南面以爲羨道。其作室之序則於隔石及旁石隅石等四面石下支石博石入排之地,加堀深二尺五寸,仍築其底本土,〈其南面博石,號曰門閾石。支石高一尺,博石高一尺五寸,凡二尺五寸。〉次入支石,縱排二行,與壙底元土齊面。〈支其博石兩頭隔處。〉其支石間用三物塡築,〈三物內石灰三分,黃土細沙各一分,和以楡皮煎水。〉石砌當處外四面元土,加堀深七寸,〈用麤沙與本土還塡勿築,當挾石處則堅築。〉次布銅網各一於兩室之內,〈銅網四邊,覆於支石上各一寸。〉布油灰於支石上,次加博石。與門閾石〈凡兩石相接處,皆以油灰塗彌,使無空隙。〉從西旁下隔石,置於兩室間,次下兩北隅石兩旁石,各從其旁。〈隔石及北隅石之下博石,入壙內各二寸,旁石下博石入內各三寸;門閾石入內各五寸。〉隅石旁石相接處,皆以水鐵錠鑿入交牙,勿令退出。〈西隅石西端內邊右旁石北端外邊相接處及東隅石東端內邊左旁石北端外邊相接處,竝鑿入鐵錠。〉次下石砌,四方皆置挾石,〈石砌距隔石及北隅石各五寸,距旁石各一尺一寸,距門扉石各八寸。挾石挾於石砌及四面博石之間,南北各一,東西各二。砌中空虛處,用細沙黃土堅築,與砌齊平。挾石間用麤沙與本土塡之,其地面與博石挾石門閾石上面齊。石砌入地一尺五寸,出地五寸,其石砌外面沙土更堀還布,勿令堅築,以備滲漏水氣。〉次置兩蓋石,〈以空石盛土與沙礫,塡兩室內外,加土於其上,而後引入蓋石。〉次置加置蓋石。次於西室內隔石牕穴,用黃腸板防塞,用本土細沙麤石灰滓等淨物,塡於室內假門扉石,橫排積塞,又用水灰塗隙。〈正門扉石門倚石則埋于陵山足庚方,刻石立標。〉次於北隅石兩旁石西室門扉之外,各距四尺,周廻束板,用三物築之。訖,又升其板三物之外距壙邊五寸內,用炭末築之。〈築至地臺石下面相當處,於板內四隅,橫立小板,截其銳端,使有空處,以備本土周回連築,若不截其銳端,則恐四隅屬於地臺石,而本土之築,不相連脈也。〉依此周回築上於加置蓋石,上中高,四下如覆釜形,如有滲水,無停留之處。〈其蓋石及加置蓋石上三物炭末之築,不計石之高低,各從石,上依上項所定之數,築之。〉其壙外平地上於東西北三面量其地臺石排處堅築其底。〈其蓋石曳入時,東西面堀處,用支石與土塡築。〉先排初地臺石,次以正地臺石,加置於初地臺之上,次以隅石面石,置於正地臺之上,次以滿石加置於隅石面石之上。又以引石加於滿石連接上面鑿處,於正地臺石隅石面石滿石相接處,皆用水鐵引錠,其四面石內及炭末之上,用本土堅築,未至滿石上邊五寸而止。中高四下,次於東室蓋石仰掃黑作天形,〈鬨油烟墨〉畫日月於東西,星辰銀何,皆以躔次圓畫。〈日用朱,月與星辰銀何,皆用粉畫之、〉其天上之外及四壁,皆掃粉爲質,隔石窓下畫白虎,北隅石畫玄武,旁石畫靑龍,門扉兩石畫朱雀。〈分畫兩扉,合成一形。〉白虎靑龍頭向南,玄武朱雀頭向西。前期,置黃腸木板於石砌,設地衣褥席於其上。又砌外四面地上,鋪蘆簟與地衣,置輪輿於石砌上與玄宮門外以外,梓宮安于外輪轝,捧梓宮。又以輪轝,轉至外梓宮上,用帛懸下,加蓋納衽,以漆布塗其隙,遂輪入安于玄宮北首,退出輪轝,贈玉帛陳明器等事如儀。遂垂簾於門內,〈門內兩邊隔石旁石蓋石相接之隙,置小環,鉤以懸之。〉閉扉石。先立西扉,次立東扉,塗油灰於兩扉石鏬隙處,監鏁懸鑰於鏁,遂加門倚石一於門扉之外、〈倚石內面滿塗油灰彌之,當鑰處斷鑿,使之吻合。〉於倚石外,以石作便房,藏明器。次築三物於其外,厚四尺;炭末厚五寸,如築三面之制。其四物之外,以石排列,間土塡築,排初地臺石於兩室前面,次置正地臺石,次置隅石面石,次置滿石,加置引石,〈其排石築土引錠之制,竝同三面。〉次置於三物滿石之內,從滿石上邊末築五寸而始周廻築之,形如覆釜,厚二尺五寸而止。〈其滿石上面外邊一尺石築,三物代築本土時竝築也。〉又築本土於其上,至剡圓而止。其不正處削正之,蓋以沙土滿石上陵高十二尺五寸。又於十二面初地臺石之外,先置欄干下地臺石,隅石相間連排。初地臺石及欄干下地臺石隅石間,量兩博石相接處,各置支石。其石間用三物堅築,上置外博石,向外欹傾,使水不得停留。〈博石上端,入於初地臺石及正地臺石之間鑿處五寸。〉以柱石立於隅石之上,次立童子石柱於地臺石之上,〈童子柱立石柱之間〉橫置竹石於石柱之間童子石之上,〈一端接於石柱仰覆連之間,一端接於童子石柱之上。〉以次周廻連排,其接處,皆用油灰彌之。欄干一面長十五尺三寸,周廻一百八十三尺六寸。每欄干隅石外面,堀土排外支石,使隅石不得出退。其地臺石隅石外空地周廻廣三尺深二尺許堀取,堅築三物,東西北三面,繚以垣墻,地臺石高一尺,墻高三尺四寸。北面設二階,初階高四尺,廣三尺,長五十尺;上階高二尺,廣二尺,長五十六尺。北庭廣距北階二十五尺。東西隅曲墻,長各四十二尺,〈曲墻階高廣,與北階同。〉東西庭廣距墻底各二十五尺。〈曲階高方東西墻底,其間層[1]除築墻。〉墻內列石羊四〈左右各二〉石虎四〈左右各二〉石羊在南,石虎在北,相間排之,皆外向。南設三階,初階廣十六尺、長一百七尺。〈下二階長,典此同、〉東室南七尺許堀地,五尺用三物築底,厚一尺五寸。以誌石內面四邊,暫塗油灰,勿使侵近字畫。蓋石相合,又塗油灰於隙,以銅鐵束之,〈縮一橫〉置於其上,以三物,四方及上面,徐徐堅築,厚亦各一尺五寸而止。又以本土塡築埋之,正中近南置石床,左右竪望柱石。中階廣二十尺,正中近北置長明燈,左右立文石人各一、石馬各一,在石人之南差後。〈東西相向〉下階廣三十尺,左右立武石人各一、石馬各一,在石人之南差後。自山足直南四十五尺間,建丁字閣八間,又於庭東構藏器庫三間,丁字閣前路,立紅門;案山東南,構齋室十七間。

    7月20日

    ○丙戌,議政府據禮曹呈,啓英陵朞年內別祭王世子行禮儀:

    前期,王世子齋必三日,獻官諸執事及侍從官幷淸齋一宿。忠扈衛設次於陵所近地,西向。陵司率其屬,掃除陵室。其日,贊者設王世子位於陵室東南,西向;亞終獻官位於王世子位之後近南,西向;執事者位於其後稍南,西向北上;監察位於亞終獻官西南,北向;贊者謁者贊引位於執事之南,俱西向北上。未行事前,陵司掃除陵室,設靈座如常。典祀官陵司各帥其屬入,奠祝板於靈座之右,〈有坫〉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次設祭器實饌具,設尊於戶外之左,置盞三於尊所。其日未明一刻,王世子具白衣烏紗帽黑角帶白靴,出宮乘輦,導從如儀。王世子至陵所降輦,左中護引王世子入次,侍衛如常。時至,亞獻官以下及諸執事具衰服盥帨訖,贊者謁者贊引先就拜位,北向西上四拜訖就位。贊引引監察及諸執事入就拜位,重行北向西上。立定,贊者唱鞠躬四拜興平身,監察及諸執事鞠躬四拜興平身。贊引引監察以下各就位,謁者引亞終獻官入就位。副知通禮詣王世子次前跪,贊請行禮,王世子具衰服盥帨訖,副知通禮引王世子入就位西向立。副知通禮贊請鞠躬四拜興平身,王世子鞠躬四拜興平身。亞終獻官同。副知通禮引王世子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酌酒,從官以盞受酒。副知通禮引王世子入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請跪,從官一人捧香合跪進,從官一人捧香爐跪進,副知通禮贊請三上香,從官奠爐于案。〈進香在東西向,奠爐在西東向。進盞奠盞,準此。〉從官捧盞跪進,副知通禮贊請執盞獻盞,以盞授從官,奠于靈座前,副知通禮贊請俯伏興小退北向跪。大祝進靈座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副知通禮贊請俯伏興平身,引降復位。謁者引亞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酌酒,執事者以盞受酒。謁者引亞獻官入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跪,執事者以盞授亞獻官,亞獻官執盞獻盞,以盞授執事者,奠于靈座前。謁者贊俯伏興事身,引降復位。謁者引終獻官行禮如亞獻儀訖,引降復位。副知通禮贊請鞠躬四拜興平身,王世子鞠躬四拜興平身,亞終獻官同。副知通禮引王世子還次釋衰服,侍衛如常。謁者引亞終獻官出,贊引引監察及諸執事,俱復拜位。贊者唱鞠躬四拜興平身,監察及詣執事鞠躬四拜興平身,贊引引監察以下出。贊者謁者贊引就拜位四拜而出,典祀官陵司各帥其屬徹禮饌,祝版瘞於坎。王世子乘輦還宮如來儀。

    ○期年內四時大享及朔望有名日別祭大君諸君行禮儀:

    獻官諸執事致齋一日於陵所。前一日,陵司帥其屬,掃除陵室。其日,設獻官位於陵室東南,西向;設執事者位於其後稍南,西向北上;監察位於獻官西南,北向;謁者贊者位於執事之南,俱西向北上。未行事前,陵司掃除陵室,設靈座如常。典祀官陵司各帥其屬入,奠祝版於靈座之右;〈有坫〉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次設祭器實饌具;設尊於戶外之左;置盞三於尊所。時至,獻官以下具衰服盥帨訖,謁者贊者先就拜位北向西上四拜訖就位。謁者引監察及諸執事入就拜位,重行北向西上。立定,贊者唱鞠躬四拜興平身,監察以下鞠躬四拜興平身。謁者引監察以下各就位,謁者引獻官入就位西上立,贊者唱鞠躬四拜興平身,獻官鞠躬四拜興平身。謁者引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酌酒,執事者以盞受酒。謁者引獻官入詣靈座尊前北向立贊跪,執事者一人捧香合,一人捧香爐,謁者贊三上香,執事者奠爐于案。執事者以盞授獻官,獻官執盞獻盞,以盞授執事者,奠于靈座前,謁者贊俯伏興小退北向跪。大祝進靈座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謁者贊俯伏興平身引降復位。小頃,謁者引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酌酒,執事者以盞受酒。謁者引獻官入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跪,執事者以盞授獻官,獻官執盞獻盞,以盞授執事者,奠于靈座前,謁者贊俯伏興平身,引降復位。小頃,謁者引獻官行禮如亞獻儀訖,引降復位。贊者唱鞠躬四拜興平身,謁者引獻官出。謁者引監察及諸執事,俱復拜位,贊者唱鞠躬四拜興平身,監察以下鞠躬四拜興平身,謁者引監察以下以次出。謁者贊者就拜位四拜而出,典祀官陵司各帥其屬徹禮饌,祝版瘞於坎。

    ○議政府據戶曹呈申:「慶尙道兩麥種,以軍資義倉十一萬九百石題給,趁時耕種。」從之。

    7月21日

    ○丁亥,行再虞祭。

    ○傳旨:

    承政院,職掌喉舌,事無大小,皆由是出納,干係體統,不可違越,近來大小臣僚,往往私見承傳色宦者啓達者有之。非唯政出不一,以致乖誤,將來之弊,不可勝言。自今以後,不由承政院直啓者,承傳色毋得啓達;非承政院,亦毋得宣命,永爲恒式,違者啓聞科罪。若秘密之事,不在此限。

    初,禮曹判書鄭麟趾因承傳色將啓事,都承旨黃守身呼司謁謂曰:「判書不由本院,欲啓事,毋得入啓。」又使人告麟趾曰:「須詣院以啓。」麟趾竟不往,使宦者田畇啓之。守身啓曰:「若議政則直啓,二相以下,皆由本院。今麟趾不由本院啓事,實爲未便。」麟趾曰:「臣欲啓事,政院沮之,不可。」上皆不問。麟趾嘗兼判兵曹,守身知兵曹,每除授,守身頗專,麟趾推官案於守身,正色曰:「承旨只出納耳,至於除授,兵曹之任也。」守身深銜之。

    ○收宦者金得祥四品以上職牒。上制馭宦竪甚嚴,少有過失,略不寬貸,由是不得肆。

    ○江原道春川、狼川、楊口、麟蹄、旌善、平昌、原州、蔚珍、京畿楊州、楊根、砥平、加平、抱川、漣川、麻田、積城蝗。

    7月22日

    ○戊子,咸吉道都節制使啓:「斡朶里都萬戶童所老加茂來言:『吾以酋長,特受印信,而用之無處。斡朶里等不告於予,請於會寧節制使,連續上京,甚爲無統。乞依忽剌溫酋長例,用所賜印信,移文會寧府上送。且臣旣受京職,仍居境內,乞賜祿俸。』」命禮曹,與政府議之。議曰:「印信文移,將來生弊,不可從也。遙受祿俸,且無前例,隨歲豐歉,量給米糧。」從之。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平安道熙川、寧邊以南山川道路平夷,州縣相距不遠,熙川以北江界、慈城以上,山川險阻,故與南道遙隔,赴防之苦莫甚。渭原、理山以下山川道路,雖間有險阻,距南道不甚相遠,赴防軍士來往之弊稍歇。若定處赴防,則勞逸不均。且沿邊居民,須各於所居處留防,然後且耕且戍,防禦農作,庶幾兩全。有賊變則亦各懷父母妻子,殊死力戰,若次次移防他處,則邊郡人民,竝皆騷擾,必不得安業矣。且防禦之緊,非徒慈城之池寧恠以上而已,江界以上皆然。甲士及充補甲士,最爲精兵,而池寧恠以上,幷皆分防。江界以下,只以南道正軍,定處赴防,亦爲未便。乞依前例赴防,其南道軍士自所居州縣至于江邊州縣,分道路險夷遠近,循環赴防。」從之。

    7月23日

    ○己丑,行三虞祭。

    7月24日

    ○庚寅,傳旨承政院:

    卒哭後闕內用肉,百官亦當食肉,將降傳旨乎?令禮曹知會乎?

    都承旨黃守身等啓曰:「闕內用肉則京外自然知之矣,不必傳旨與知會。」

    ○初,英陵石扃旣閉,司憲執義鄭昌孫鏁閉玄宮,右議政河演當監鏁。俗以監鏁爲忌,演托以行立主奠,未及監鏁,申達東宮,終不爲之。昌孫啓曰:「演職當監鏁,托故不爲,請鞫之。」上曰:「演當倉卒之際,立主奠與監鏁,勢難兼行,故申達東宮,其置勿論。」昌孫更啓曰:「行立主奠後,良久乃閉玄宮,猶可及監鏁,演逡巡故避,不卽監鏁,必有其情,請推覈以治其罪。」上曰:「豈有他意!」遂不允。演聞昌孫請劾惶劇,及聞勿推之命,驚喜,經詣移御所謝恩,仍啓曰:「非臣故避也。」上曰:「予已知悉,卿其毋嫌。」上竟不知演奸謀。

    7月25日

    ○辛卯,行四虞祭。

    7月26日

    ○壬辰,召禮曹判書鄭麟趾謂曰:「我國在前朝五百年間,君臣上下,莫能行三年喪,親喪則百日而除,君喪則三日而除,田獵宴飮,無不爲之。自我太祖創業以來,講明聖制,行喪三年,顯妃之喪,百官始服衰,喪紀稍厚,至元敬王后之喪,群臣服衰日數,比顯妃之喪,尤加厚焉,此我國喪制所以寖厚者也。然母后三月而赴陵,其返虞之際,臣子皆著白衣。今昭憲王后之喪,予意初欲依母后服喪之制,二十五日而除,大臣固執以爲不可,五月而赴陵,返虞之際,臣子皆著衰服,至卒哭而後去衰,著白衣烏紗帽終期年,凡干喪事著衰服,喪紀之厚,無以過此。卿嘗啓曰:『群臣雖權著白衣,然衰麻尙在其身。凡輝德殿祭,群臣皆著衰服,陪祭拜哭。』卿言厚矣。然予意以爲凡正至朔日則東宮以下群臣,皆朝賀於予。如是則一日之間,東宮與群臣哭于王妃魂殿,揮淚未乾,而來賀于予,有違於聖人哭則不歌之義。卿又啓云:『《傳》曰:「妻亡三年,而後娶妻,達孝子之情也。」王妃三年之內,命除正至誕日及朔日朝賀,則可以申東宮終孝之心矣。』予意以爲東宮與群臣爲王妃,而不朝賀於予,實無是理,矧正至誕日,東宮不可不來問安於予。卿又啓云:『昔周景王有穆后之喪,諸侯會葬者,設宴樂以餉之。晋叔向譏之曰:「王有重喪而用樂,非也。」請三年內凡大小宴飮及朝賀,皆停樂。』此言是矣。然予則以爲或宴上國之使,或宴隣國之使及正至誕日之宴、朝會之樂,非東宮群臣親自宴樂也,皆爲予也。雖用樂何害?若朝賀日舞蹈之禮則乃群臣自爲之事,皆令停之,如何?且端午秋夕,雖是俗節,然本無賀慰之禮,至若正至,東宮不可不來賀。其輝德殿正至祭則前期擇日,東宮親行,百官以衰服陪祭而哭可矣。然正當令節,輝德殿不可闕祭,遣宗親行香使致祭。無百官往哭之禮,三年之內朔望朝會,東宮無入班之理,若百官則各司一員,會輝德殿,侍東宮行祭,其餘百官,朝會于予,若何?卿又啓云:『三年之內,輝德殿,無四大享之禮,元敬王后及太宗時行四大享,不知何據?』予亦以爲然。然如此大事,不可輕易是非,須稽古文議之。卿又啓云:『東宮期年後用淺淡服。夫淺淡云者,凡靑黃赤白黑通言之,請用淺淡黑色,卽今半雅靑色也。用此色,則期年後輝德殿用樂時,東宮行祭服色,不駭於瞻視。』予聞此言,深以爲是。然不可遽以爲定,當更商議。」

    7月27日

    ○癸巳,行五虞祭。

    ○慶尙右道海水赤黑,魚多死。

    ○議政府據戶曹呈申:「黃海道兩麥種二萬二千六百四十四石,開城府一百四十六石題給。」從之。

    7月29日

    ○乙未,行六虞祭。

    ○召領議政黃喜、右議政河演、右贊成金宗瑞、禮曹判書鄭麟趾、兵曹判書安崇善、左參贊鄭苯、右參贊鄭甲孫、戶曹參判安止、仁壽府尹許詡、僉知中樞院事金何等謂曰:「予欲奏請東宮冕服,然請於期年之內,則或恐有朝廷之議。卿等以爲何如?若曰可奏,則請於聖節使之行乎?抑正朝乎?」喜、演曰:「此是大事,況世子方在衰絰之中,何汲汲奏請?」宗瑞曰:「明年節日使之行奏請,則期年制盡,無嫌於衰絰。」麟趾、崇善、甲孫、安止曰:「世子雖在衰絰之中,此非世子所自奏請,乃殿下爲子孫萬世之計而請,則雖於節日之行奏請,何妨焉?」詡曰:「殿下至誠事大,帝必兪允,雖或不從,亦非可愧之事。若請於正朝使之行,則期年將盡,而朝廷不以爲怪矣。」何曰:「以日易月之制,中國行之已久。今上皇帝爲太皇太后服二十七日之喪,中國臣民深服其厚。今節日之使,以白衣赴京,則觀者必嘆慕,安有譏議者乎?」上曰:「若以衰絰爲嫌,則雖在今年正朝,同是期年之內;明年節日,亦是三年之內。以日易月之制,我國以爲薄而不取,期年之喪,雖從古制,然三年之喪,乃天下之通喪,則世子雖過期年,尙在衰絰之中,汲汲遽請,于心未安,更議以啓。」喜、演曰:「上敎允當。三年免喪之後,特遣親王子奏請,實爲便益。」何曰:「今中國昇平,胡尙書性本溫雅,待本國甚厚,凡所奏請,盡心爲之。儻或天下有變,胡尙書有故,一失其機,不可得也,須及此時奏請爲便。」上曰:「金何之議是也。昔趙尙書性甚猜險,以我國爲外夷,凡諸奏請,皆斥而不納,其後呂尙書亦然。今胡尙書,凡我國之請,莫不曲從。若逢趙尙書之輩,則何事得請?然胡尙書之有故與天下之有變,實是變事,欲於三年之後奏請,卿等知之。」

    ○傳旨刑曹:

    正統二年受敎:「官妓嫁良夫所生,不使從良。」然雖妓産,豈皆盡混其父,未變眞僞乎!其中必有明白者,例以妓産,雖宰相之子,終身賤役,無所不爲,予甚恤焉。然依《六典》從父爲良,則雖曖昧者,或稱己子,謀免賤役,不父其父,其漸不可不慮。若以自己奴婢,從自願贖身,則誰肯贖他人之子,以爲己子乎?自今京外女妓,流品朝士交嫁所生,以年歲相準奴婢,從父願贖身免賤。

    ○兵曹請兩界邊將,勿令率子弟赴任,下議政府議之。領議政黃喜曰:「兩界邊將子壻及閑良人有武才者無幾,其不才者率行,何益?在先立法詳備,申明檢擧,似爲便益。」右議政河演、左參贊鄭苯、右參贊鄭甲孫曰:「兩界邊將,京軍士率行,弊固多端。乞依兵曹所啓,勿令率行。」右贊成金宗瑞曰:「邊將臨陳對敵,若有驍勇服心之士與子壻親戚之人,則如倚干城,勇氣自倍。且臣粗知兩界之事,邊將辭家,千里赴鎭,不有子壻親戚及京軍士親愛者,則誰與共處乎!許令率行,亦慰撫之一事也,乞依前例施行。」

    八月

    8月1日

    ○丙申朔,行七虞祭。

    ○司憲府啓:「尹處恭嘗爲平壤少尹,濫刑殺六人,殘忍人者也。今除水原府使,甚爲不可。」上曰:「予將考所行之跡以處之。」竟罷之。

    8月2日

    ○丁酉,賜對馬島倭宗彦七子貞國米豆十五石,宗盛世子熊虎丸米豆十石,從其請也。

    ○日本國石見州周布和兼遣人來獻土物。

    8月3日

    ○戊戌,大風以雨。

    ○行卒哭祭。世子自初虞至卒哭,在輝德殿齋室,祭訖,朝時御所。

    ○虞卒哭祭儀:

    前期,執禮設王世子位於東階東南,西向;亞終獻官位於王世子位之後近南,西向北上;執事者位於其後稍南,異位重行,俱西向北上;設執禮位於東階之西,西向;謁者贊者贊引在南差退,俱西向北上;〈若內庭窄狄,則設贊者位於外庭東階之西西向。〉設宗親及文武百官位於外庭,文東武西,俱每等異位,重行北向相對爲首;設監察位二於文武班後,北向。典祀官殿司各率其屬入,奠祝版於靈座之左,〈有坫。卒哭則云右。〉陳幣篚於尊所;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次設祭器實饌具;設尊於戶外之左。斝彝一〈實明水〉黃彝一〈實鬱鬯〉著尊二〈一實明水,一實醴齊。〉壺尊二〈一實明水,一實盎齊。〉爲三行,〈第一行斝彝,第二行著尊。第三行壺尊。〉皆加勺冪,北向西上;〈凡尊實明水爲上,虞則無明水。〉設瓚盤一於尊所;設洗於東階東南,北向;〈盥洗在東,爵洗在西,有盤匜。〉罍在洗東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實以巾;〈若爵洗之則又實以爵二〉設執事盥洗於亞終獻洗東南,北向。時至,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入,實饌具畢。諸享官及宗親百官,皆就殿門外。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先就殿庭拜位,重行北向西上四拜,各就位。贊引引典祀官大祝宮闈令祝史齋郞,入就殿庭拜位,北向西上。立定,執禮曰:「四拜。」贊者唱鞠躬四拜興平身,典祀官以下鞠躬四拜興平身。贊引引諸執事詣盥洗位盥帨訖,各就位。奉禮郞分引宗親及百官入就位,謁者引亞獻官終獻官入就位。宮闈令開匱,捧出虞主,設於座,覆以靑紵巾,設几於後。執事者詣爵洗位,洗瓚拭瓚,洗爵拭爵,置於篚,捧詣尊所,置於坫上。副知通禮進齊室前,贊請行第一虞禮。〈第二虞則改第一虞爲第二。自第三虞第七虞倣此。卒哭則只云行禮。〉贊訖,引王世子出齋室,入就殿庭位西向立,〈從官翊衛從入〉執禮曰:「四拜哭。」副知通禮贊請鞠躬四拜哭,王世子鞠躬四拜哭盡哀。亞獻官終獻官及宗親百官同。〈贊者亦唱,先拜者不拜。〉副知通禮贊請哭止興平身,王世子哭止興平身。亞終獻官及宗親百官同。〈贊者亦唱〉副知通禮引王世子詣盥洗位北向立,翊衛一人跪取匜興沃水,翊衛一人跪取盤承水,王世子盥手。翊衛跪取巾於篚以進,王世子帨手訖,翊衛受巾奠於篚。副知通禮引王世子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羃酌鬱鬯,從官以瓚受酒。副知通禮引王世子入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請跪,從官一人捧香令跪追,從官一人捧香爐跪進,副知通禮贊請三上香,從官奠爐于案。從官以瓚跪進,副知通禮贊請執瓚灌地訖,以瓚授從官,從官受以授大祝,從官一人以幣篚跪進,副知通禮贊請執幣獻幣,以幣授從官,奠于靈座前。〈凡進瓚進香進幣,皆在東西向;奠爐受瓚奠幣,皆在西東向。進爵奠爵,準此。〉副知通禮贊請俯伏興平身,引降復位。少頃,副知通禮引王世子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羃酌醴齋,從官以酌受酒。副知通禮引王世子入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請跪,從官以爵跪進,副知通禮贊請執爵獻爵,以爵授從官,奠于靈座前,副知通禮贊請俯伏興小退北向跪。大祝進靈座之左,西向〈卒哭則東向〉跪價祝文訖,副知通禮贊請俯伏興平身,引降復位。謁者引亞獻官詣盥洗位北向立,盥手帨手訖,謁者引亞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羃酌盎齋,執事者以爵受酒。謁者引亞獻官入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跪,執事者以受,授亞獻官,亞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靈座前。謁者贊俯伏興平身,引降復位。謁者引終獻官行禮如亞獻儀,引降復位。執禮曰:「四拜哭。」副知通禮贊請鞠躬四拜哭,王世子鞠躬四拜哭盡哀。亞終獻官及宗親百官同。副知通禮贊請哭止興平身,王世子哭止興平身。亞終獻官宗親百官同。副知通禮引王世子還齋室,謁者引亞獻官終獻官出,奉禮郞分引宗親及文武百官以次出。贊引引典祀官以下諸執事,俱復拜位,執禮曰:「四拜。」贊者唱鞠躬四拜興平身,典祀官以下諸執事鞠躬四拜興平身,贊引以次引出。宮闈令納虞主如儀,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就拜位四拜而出。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徹禮饌,宮闈令捧魂帛埋於屛處潔地,〈藏於土藤箱,外裹以紅綃袱。第二虞以後,無此節。〉大祝捧祝幣瘞於坎。〈開瘞坎於壬地,方深取足容物。〉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昭憲王后卒哭後期年內衰服未除,有名日別祭及每月朔望祭時,百官禮當陪祭。然冬至正朝則有向闕禮及本朝賀禮,每月朔望則有致詞朝賀,不可吉凶相干。其正至,別擇吉日,百官陪祭;每月朔望,各司一員陪祭。」從之。

    8月4日

    ○己亥,始用肉膳。

    ○司諫院啓:「內贍直長趙淸老,其父石山當太宗國喪行淫,削籍忠義衛;敦寧府丞李淑仁,其父宏曾犯不孝之罪。不忠不孝之人之子,不宜齒於士林。且都鎭撫,領軍重任也。自古必以文武交差,今皆以武臣爲之,亦爲不可。」上曰:「予當商量。」

    ○集賢殿啓:「古人諱名,不偏諱二名,而諡號及宮殿之名,皆不避諱。今東宮之字,若避輝德殿輝字而改之,則祖宗諡號宮殿名字,不可勝避,請仍舊。」從之。

    ○議政府據戶曹呈申:「京畿兩麥種四萬六千六百十石、忠淸道兩麥種九萬八千三百四十石,以軍資義倉題給。」從之。

    8月5日

    ○庚子,以姜碩德爲吏曹參判,李承孫仁順府尹,李季疄司憲府大司憲,金義之漢城府尹,愼幾戶曹參議,成奉祖工曹參議,金古乙道介僉知中樞院事,金銚慶尙道都觀察使,李思任全羅道都觀察使,楊厚忠淸道都觀察使。古乙道介,向化野人也。

    8月6日

    ○辛丑,諭咸吉道都觀察使李孟畛、都體察使皇甫仁:

    今都節制使朴從愚啓:「自骨看處逃來唐人舍吾將等三人,姑從權宜,還付骨看,以安反側。」予唯此事,一則事關上國,一則或生邊釁,實爲難處。然身事上國,守以正道,不可行權。今舍吾將等,本上國之民,固當解送,其可慮生邊釁,以敢行詐譎之事乎?其妻雖曰野人之女,固有從夫之道,且其子亦是唐人之子,尤不可不解送。以是議諸大臣,皆云:「解送爲便。」卿說與骨看曰:「舍吾將等,汝所奴使者,固宜還給,然我國臣事大明,唐人投來,不可不送也。」若舍吾將等幷妻子,計價給骨看,則弊將難支,只於舍吾將等三人,人各計正布二十匹、緜布四匹、鹽三石,以給骨看,因撫之曰:「國家矜恤汝等,有是賜。」勿令知其計價而給也。

    8月7日

    ○壬寅,諭平安、咸吉道觀察使:

    木緜切於民用,不可不種。諸道人民,擧皆耕種,以收其利,獨其道之民,素不喜種,是可恨也。其耕種之法,道內入居下三道人民,備嘗知之,卿其備細訪問,使民無不周知,勸課耕種。且勿令擾民,漸次廣布。

    8月8日

    ○癸卯,司憲府啓:「昔元敬王后之葬,玄宮諸事,閱三月而告訖。今英陵之役,自四月至七月,當番下番防牌六十及京畿、江原、忠淸道船軍侍衛牌,摠一萬五千餘人,悉令赴役,已閱四朔,壙外諸事,皆不及焉。旣安玄宮,而乃使役徒築土其上,於臣子之心,深爲未安,請劾監役提調及郞廳。且監役官等,功未告成,而反要職賞,書名呈于承政院,請幷推鞫。」不允。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三軍防牌攝六十,依甲士別侍衛例,去官當次者,於取才時,雖不中試,勿令作散,呈都目去官。」從之。

    8月9日

    ○甲辰,黃海道觀察使申:「今年飢甚,而本道州縣米豆,只有三萬五千七百二十四石,須得米四十七萬四千五十石、造醬豆四萬六千二百三十六石、鹽一萬二千三百二十六石,足以救荒。請於行船節忌之前,先輸近道米豆。又本道秋等貢鹽,毋令上納以造醬。」下戶曹議之。戶曹請:「移忠淸道米豆三萬三千石賑救,其造醬豆,以本道三千石給之;貢鹽亦依所申。」從之。

    8月10日

    ○乙巳,前漢城府尹楊厚上書曰:

    臣稟性昏愚,謬蒙聖知,位至二品,恩榮旣極,固無涓埃之補,徒有尸祿之譏,俯仰愧怍,夙夜競惶。今又濫承聖恩,得拜黜陟之任,任大責重,罔知所措。愚臣不才,安敢能稱是職?伏望聖慈代以賢能。

    不允。厚,貴人楊氏之叔父也。旣無學術,又無吏才,但以楊氏之故,累歷淸班,至拜承旨,致位二品。今爲監司,憲府以不宜黜陟之任駁之,下政府議之。領議政黃喜等啓曰:「厚旣歷守令,又經六曹,若試此不堪,其職遞之,未晩也。」上從之。厚聞之,上書辭。

    ○遣通事金有禮,押唐人金正能等九人,如遼東。初,正能被擄野人,潛渡豆滿江,直入咸興府。推鞫其境上不能譏察者,照律狀已到承政院,承旨不卽啓。上知之,大怒曰:「國家之事,皆由此出,何不之慮而妄自持重乎?爾輩,皆年少者也。予選授此任,近日所啓事幾何?以正能事逮繫者非一二人,亦非一二日,何不速啓?予深居九重,專委爾等,爾等若是,國家之事,其誰治之?」都承旨黃守身等俯伏謝罪。時承政院下帖各司,濫作私物,自金有讓拜承旨後,不務公事,營私尤甚。

    ○慶尙道慶州北斜羅峴産白磻石。

    8月11日

    ○丙午,司諫院啓:「臣等聞平安、咸吉道失農尤甚,請罷築城之役,以紓民力。」上曰:「予將是事,委任大臣。若聞儒者之言,悉令更改,大事何成?」

    ○集賢殿啓:「今聞賜餞諸道監司卒哭之後,雖脫衰服,尙服白衣,則喪服實未除也,請停之。」從之。

    8月12日

    ○丁未,議政府據戶曹呈申:「全羅道兩麥種二萬四千五百五十石,以軍資義倉題給。」從之。

    8月13日

    ○戊申,傳旨吏曹:

    諸道監司首領官內一人,必差文臣,以爲恒式。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松骨山東北隅大昌山西洞距義州威化、今音同兩島三息餘程,途道平易,乃要衝之地。請置體探人,以備不虞。」從之。

    8月14日

    ○己酉,諭平安道都觀察使都節制使:

    兵曹請置松骨山、大昌山等處體探人,予已允之。然開原、遼東人民居處不遠,採蔘圍獵,布野常行,若體探人遇於無人之境,或生意外之變,是可慮也。且體探,本爲野人也。遼東之人,但聞體探之名,而不知其實,則亦不可也。如遇漢人,必須遠避,毋得接語,不得已相遇,則禮以待之。儻問來由,答以採蔘,勿露形迹。凡體探各處,竝依此例,嚴加戒諭。

    8月15日

    ○庚戌,世子詣輝德殿行望祭。

    ○以金何同知中樞院事。初,議請世子冠服,上謂領議政黃喜等曰:「因聖節使兼行奏請,恐有朝廷之議,欲別遣使,何如?」喜等曰:「上敎允當,若別遣使,則無如金何。我國與中國,語音不相通,非知漢語者,不能道達上意也。何通曉漢訓,可以任專對之責也,但秩卑耳。」上卽以何爲奏聞使,有是拜。

    8月16日

    ○辛亥,議政府據戶曹呈啓:「去六月日受敎:『災傷田連五結以上者,覈實啓聞,減其租稅。』然必連五結已上,然後方許踏驗免稅,則一邑之內,未滿五結處雖多,未得免稅,怨咨必興。其些少災傷外,全一田災傷者,令勸農親審,具報守令,守令須卽親審,報于監司,監司嚴加覈實,置簿啓聞後,遣朝官再檢免稅。」從之。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別侍衛甲士捕賊別到,强盜一名給三百,竊盜一名三十,又捉一虎者一百,斫松木者,亦依竊盜例施行,給到之數,已爲過多。數十人共捕一賊,則勿論功之有無,皆給別到,故姦詐之徒,聞有捕賊者,則爭相請囑,甚者當巡綽之日,使其奴故斫松木,執以告官,濫得別到。又如捉虎,或稱一時先槍,或稱一時先箭,捕捉一虎,五六人幷得先箭先槍之到,猥濫莫甚。每番上六朔內入直巡綽講武及門外行幸侍衛之到,多不過四五百,而別到之數則至於五六千,僥倖受職,故謀避職事,務得別到,有違國家設立仕到勤慢考察之義。大抵軍政貴於和協,而大小軍士,每因爭到,自相詆毁,視若仇敵,尤爲不當。今後大小侍衛及入直巡綽赴防田獵武藝都試武經考講仕到外,一應雜到,竝皆減除,以杜冒濫,而其中不得已論賞者,或特命除職,或臨時賜物,以勵其志。」從之。

    8月18日

    ○癸丑,世子詣英陵上食。

    8月19日

    ○甲寅,令京畿觀察使推問楊州府使閔謹差役檜巖寺僧之故。

    8月20日

    ○乙卯,賜英陵守陵侍陵官秋節衣各一襲,自是每節例賜之。

    ○議政府據戶曹呈啓:「楮貨復立之時,興用之策,曲盡布置,而各衙門官吏不顧大體,先毁國法,使民間不得興用,甚爲不可。自今如前折納布貨等物者及不從自願强徵銅錢,不用楮貨者,令納者告于本曹,啓聞論罪。且外方楮貨,出處無由,興用爲難。監司守令,將官中不用故紙,隨其多少,逐年上送,以京中各司所在楮貨,量數分送民間,從自願買賣,使之播用,令司憲府糾理。」從之。

    8月22日

    ○丁巳,平安道觀察使啓:「本道今年禾穀不實,民之受糶者,三十八萬二千四百七十九,而各官留庫米糧,只有三十四萬五千九百餘石。乞依甲子年例,以米豆十五萬石,漕轉于三和之虎島,以賑飢民。明年種子,亦爲可慮,其稍實禾穀,使田主不得收穫,納于官倉,以陳穀換給;田稅還上,亦收以穀,爲明年之種。且草食者,須以鹽醫交食,然後不至浮瘇。以本道陳豆三千石及黃海、京畿鹽八百石題給,使之造醬,以爲救荒之資。赴防甲士防牌等月俸,依前例給京倉,以儲本道米穀。」下戶曹,與政府同議。

    8月23日

    ○戊午,改司膳食醬爲錄事。

    8月24日

    ○己未,議政府據戶曹呈申:「咸吉道咸興以南州郡禾穀不實,救荒可慮。限明年秋成,興利行商,一皆禁止。」從之。

    8月25日

    ○庚申,領議政黃喜、右贊成金宗瑞、右參贊鄭甲孫議啓曰:「議者以爲:『令咸吉道南道失農人民齎布貨衣服等物,就五鎭及吉州、鏡城換穀納官,受龍津、鎭溟倉米豆,則漕轉之弊除,而貧民可以得食。』此說似可,而實不可也。安有貧民能將雜物赴遠路,一一備納乎?是必興利之人,緣化僧徒,罔冒貧民之名,潛持玩好之物,誑惑愚民,換穀以納。愚民不計將來,盡行買賣,而一仰賑救,五鎭之穀,纔入於官而還爲賑代之資。南道之民,亦不得食,而如舊受糶,則似是惠民,而無益於公私矣。儻曰漕運爲難,莫若換納之爲愈也,則南道漕轉,非唯此時而已。如其糧餉不敷,則後日漕轉,不可不爲也,豈以此而永除其弊乎?五鎭農事豐稔,不必汲汲漕轉,則仍置鎭溟倉,亦可也,何煩換穀,以資富人乎?」

    8月26日

    ○辛酉,議政府據禮曹呈啓:「東宮及大君諸君心喪服色,嘗以淺淡服受敎。今更詳定,自祥至禫前,著深染灰色衣烏紗帽黑角帶;自禫至再期,著無揚赤色黑衣烏紗帽黑角帶;祥後禫前服色,百官同。」

    ○平安道都節制朴以寧啓:「臣親承內旨,密問野人往來漁獵之處,父老言:『泥城歧及所溫梁等處距閭延府六息,別浪浦、小甕村、草田等處距江界府滿浦口子五息,楡坡、多令等處距渭原郡四息,所土里距理山郡央土里七息,明干平距江界府高山里口子九息。其漁獵之時則自三月至于五月,又自七月至于十月,人數多不過三十,少不下十餘。須遣體探六人,的知漁獵之處與賊之多少,然後三人因留覘賊去留,三人卽還報告,乃遣褊裨三人,各領精步卒三十人,持弓矢及火砲防牌長刀,乘其不意急進,庶可掩捕。馬兵,山險不可用也。』或曰:『野人漁獵者率以二十餘人爲群,皆於鬱密處結幕,每一幕三四人共處,晝則遊獵,夜則困睡,積柴燃火,賊之多少,昭然可知。若率兵犯夜潛襲,可能捕獲。』臣妄謂步卒九十,似若孤單,不用馬兵,亦不可也。須以精騎五十繼後,由直路而行,同力掩捕,庶乎便益。」諭以寧曰:

    卿所啓,已具悉。然卿齎去事目一款:「野人於我境隔遠處漁獵,而我兵深入追捕,則彼必有辭,曲在於我,甚不可也。若密近我境,則必須徵艾,使之斂迹。」今所啓野人漁獵之處,或四五息,或六七息,以至九息,非唯與本國遙遠,乃彼人常行之處,不可引兵深入,以起釁端。卿何與事目相反,而料事若此其舛乎?若其漁獵之處,與我境相距二三息,而非彼人常行之處,則非爲漁獵也,窺伺本國明矣。體探之人,若見如此之賊而還報,則是門庭之寇,卽如所啓發兵掩捕可也。其漁獵之處,與我境相距過三息,而發兵掩捕,是無名之擧,甚不可也。且山川險惡,引兵深入,其勝負亦未可知。國之大事,在祀與戎,擧兵攻伐,其可輕乎!攻捕之際,若遇採蔘唐人,戒勿犯,但彼賊知我國人不犯唐人,必詐爲唐人,誘以致害,卿其更加審度。

    8月27日

    ○壬戌,遣判漢城府事李堅基,如京師賀聖節,同知中樞院事金何,請世子冕服。表曰:

    臣竊惟上之於下,要使言而無隱;下之於上,苟有懷則必達,此天下之通義也。竊念小國爰自箕子受封以來,謹遵聲敎,雖在夷裔之陬,得爲冠帶之俗。逮至高麗恭愍王王顓,欽遇太祖高皇帝,誕開景運,首先內附,獲受九旒冕服,下至陪臣,亦賜冠服,比中朝臣下九等,遞降二等,陪臣凡七等。一等秩比中朝第三等,賜以五梁冠服;二等秩比中朝第四等,四梁冠服;三等以下,以次遞降。至于臣祖先臣康獻王諱,特荷高皇帝眷遇之厚,旣許王爵,仍賜國號,至臣父先臣恭定王諱嗣世,太宗文皇帝賜以九旒冕服。時朝廷議奏:「袞冕九章,親王之服。宜用珉玉爲圭,藥玉爲佩。」特降聖旨,旣賜九章冕服,圭佩皆用玉,其所以曲垂恩私者至矣。永樂六年間,臣兄禔以世子赴京朝見,蒙賜五梁冠服,及至臣身,宣德三年十月日,宣宗章皇帝賜臣世子諱六梁冠;五年正月日,賜臣世子諱朝服玉佩玉帶;是年五月日,賜臣以親御條環寶帶;正統三年八月日,又蒙陛下賜臣遠遊冠絳紗袍玉圭;九年二月日,又賜臣九旒冕服玉圭及翼善冠袞龍袍玉帶。欽惟高皇帝以來,不以外國之陋而視同中國,不以藩王之踈而秩比親王,故自祖父皆荷列聖之寵命,至于微臣,錫與便蕃,幷及弱息,其撫綏之恩盡矣。臣之嗣守弊封,殆將三紀,雖切圖報之誠,未効絲毫之補,復有何望,仰煩天聽乎?但惟小邦自高麗仁孝王王徽世子勳、明孝王王顒世子俁,俱受袞冕之服於遼,用以世傳,彼雖非受賜於中國,然國人之耳目,聞見已熟。今臣世子諱特蒙皇恩,爲國儲貳,旣任監撫之權。陪臣固有臣道,而冠服之制相同,一國臣民,罔不悶然,咸願敷奏。謹稽聖朝諸司職掌之書,乃載親王世子七旒冕服之制,臣雖在要荒之地,欲昭尊卑之念,常切于中,思達冕旒,而不敢自擬親王,囁嚅遲回者,有年于玆矣。今遇皇帝陛下仁推一視,化隆無外,累賜親王之服,殊恩異澤,雖天地之愛物、父母之保子,無以踰焉。臣於此時,徒以華夷之分而引嫌不陳,則是不以天地父母望陛下,而自外於一視之仁、無外之化也。況臣年齒已衰,而猶且含默,則攄抱之日無期矣,此臣所以冒昧敢陳而不能自已者也。伏望皇帝陞下恕臣無已之請,諒臣由衷之懇,特降兪音,澳霈殊尤之澤,遂令僻陋之區儀文等威,亦得粲然有序,則豈惟微臣歡欣感悅於一時而已哉?臣之子子孫孫,亦被寵光於永世矣。伏惟皇帝陛下矜察焉。

    初,上命集賢殿直提學李季甸等撰表,仍曰:「遼賜高麗世子冕服古事,幷載之。」令春秋館考之,不得。上曰:「昔尹淮親爲予言之,今尙不忘,淮豈妄言乎?」更令考之,乃載在實錄,而於新撰史逸之也。

    8月29日

    ○甲子,知中樞院事李思儉卒。思儉,陽城人,開城留後沃之子。乙酉,中武科,遂拜司直,戊子,讓寧大君禔以世子朝京師,思儉從行,頗見親重。一日,語及女色,思儉正色以對,由是寖踈之。上之在潛邸也,太宗命思儉從之,累遷至上護軍,罷居平山。歲己亥,倭賊摽掠黃海之境,太宗特召爲助戰節制使,遇賊不戰,貶瓮津。丁未,以進獻海靑到遼東鷹死,思儉將死鷹至京,拜泣闕下,帝曰:「人之將死,尙不能醫,況禽獸乎!朕不咎汝,毋恐。」思儉對曰:「臣之泣,非有他也,但恨未能全我王之忠誠耳。」帝嘉之,晹將軍帽。己酉,拜左軍僉摠制,尋爲慶尙左道處置使。甲寅,授中樞院副使,丁巳,又爲慶尙左道都節制使。甲子,拜工曹參判,乙丑,知中樞院事,至是卒,輟朝一日,弔賻致祭如儀。諡恭昭,執事堅固恭,容儀恭美昭。思儉美鬚髯,性寬厚,奉職不懈。一子徽。

    8月30日

    ○乙丑,召領議政黃喜、右議政河演、右贊成金宗瑞、右參贊鄭苯,密議事。中使曰:「史官避去。」史官鄭臣碩因中使啓曰:「臣職掌記事,不得不聞。若例於他人,使不得聞,恐不可也。」上曰:「若言避之,避之亦宜。」

    九月

    9月1日

    ○丙寅朔,世子詣輝德殿行朔祭。

    ○平安道順安縣民李成妻一産二男一女,賜米豆五石。

    9月2日

    ○丁卯,護軍崔濡上書曰:

    吉州西北,境與東良北野人居處相近,而無城郭,人民八百餘戶布野而居,況今凡察由東良北至蒲州江居焉,若黠賊以羸兵現形於五鎭,而以精卒直趨吉州,一日之內,入寇而還,則後悔無益。上頃吉州西北口子,依會寧、茂山堡例置萬戶,以本官正軍及衙前雜色軍戍禦,以備不虞。

    下兵曹議之。

    9月3日

    ○戊辰,司憲府請遣行臺于京畿。承政院啓:「今年農事不實,民力不裕,行臺發遣,應行故事,徒爲騷擾,勿遣可也。」從之。

    9月5日

    ○庚午,平安道江界府民金連告承政院曰:「嘗與里人到咊乙獻等處,見一石塔,從而尋之,有人家二百餘戶,其服色言語,與本國之人無異。其中一家有稱卓家,或稱卓宰臣。我等寄宿此家,適端午設宴,卓坐於上,其里雜人坐於下。且居民結網獲獐,釀黍爲酒,酒肉甚多,留六日乃還。卓謂我等曰:『此處,狂妄之人多在,愼勿出遊。』」

    ○傳旨承政院:

    太宗時,席緣皆用木緜布,近用緜紬,甚爲不可,今後一禁。

    ○戶曹啓:「黃海道失農,民多流移,及至天寒,凍餒可慮。乞於大小要路,量作假家以處之,仍給米糧以救恤。」從之。

    ○司憲府申:「同福縣監河綱地奸部民妻,恣行淫欲,聚斂米布,終無去處,及被推劾,逃還于京,姦貪莫甚。乞傳驛下送,令其道嚴加鞫問。」從之。綱地弟集賢殿校理緯地、奉常直長紀地,俱辭職隨去,親執枷鎖,出入訟庭,幾至一年,時論多之。

    9月6日

    ○辛未,以李堅基知中樞院事,尹炯判漢城府事,許詡禮曹參判,閔伸、趙惠、漢城府尹,李師孟、趙傅竝僉知中樞院事,申自謹知兵曹事,鄭之澹知司諫院事。

    ○議政府據戶曹呈申:「江原道,麥種一千一百四十三石題給。」從之。

    9月7日

    ○壬申,傳旨禮曹:

    進獻布廣,《六典》定爲七寸,或半寸加減者,亦許收納。今濟用監官吏不加詳察,廣不準者,頗多納之,自今愼勿如是。

    ○諭平安道都觀察使:

    江界民金連來言:「江界有新地。」然不可起軍搜捕,但遣司正崔訥體探之。隱匿之民果多,而猝入其中,則恐或生變,愼勿漏洩,若附籍之民則可入歸親見,隱漏之戶則登山望見,其道路遠近、居民多少,窺度以來。

    ○司憲府啓:「典農直長尹汭當國喪,潛奸向化野人之妻,見執於奸夫曺柔。凡父母喪,匿不擧哀者,杖六十徒一年,然此輩敗亂綱常,情犯尤重,只依本律治罪,則無所懲艾,漸不可長。汭杖一百,全家入居五鎭,禁錮終身;柔杖九十。」從之。

    9月8日

    ○癸酉,喪人吳靖上言曰:

    臣於甲子七月,丁父憂,十二月,重遭養母之喪。去七月,父喪大祥已過,而養母義服未除,今當禫月。臣以獨子,爲因義服,遽廢禫禮,於義未便,又在衰絰,釋服行祭,亦爲未安。是雖私事,實關風敎,參酌古典,以定通規。

    下禮曹議之。

    ○江原道觀察使李審啓:「今年久雨害穀,民失農業,道內國庫米穀,除國用,只餘一萬六千一百八十九石,而人口摠十二萬一千四百九十九名,不足以救荒。請移京畿、忠淸、慶尙道附近州縣米十一萬石賑恤。」下戶曹,與政府議之。議啓曰:「一道州縣,不必皆失農也,而不曾分揀,摠計一道人民之數以請,宜遣知印審驗,然後更議施行。」從之。

    9月9日

    ○甲戌,世子上食于英陵,入幕次,遍嘗物膳,嗚咽不自勝。

    ○上護軍尹仁甫上書曰:

    臣奉使,嘗至對馬島,酋長宗貞盛及部民皆曰:「衣食專蒙上德,身在日本之地,而心與貴國之民無異也。」擧島之人,爭持魚酒來慰,其感上德至矣。博多人心亦然,一歧及上、下松浦等處,亦多向慕之人。至于大內持世敎弘相傳言:「我系出貴國。」迎送館待,悉從本國之禮,極厚。且云:「自今連歲馳使納款,以達微情。」去年春,亦披誠進香,不可無恩恤之命。上松浦鴨打呼子等於被虜人及賊人刷出之時,不無功焉,亦不可無恩命也。一歧及上、下松浦,皆盜賊淵數,因其向慕之時,加之以恩,使之心誠歸附,實爲便益。況沿海各浦船軍,安枕無事,自今隔三四年,各處酋長處,因事遣使撫綏之,則船軍亦自然慣熟矣。且癸亥年國家欲遣使慰日本新王,因其國使光嚴之言而不行;去年秋,又以其使正祐之說,未果報聘。臣竊謂通信回禮,古今通禮,不可廢也。其進香之時,雖有未盡之禮,然其國俗,專事神佛,小知禮法,何足責乎?雖有中路戰爭之說,其於我國使命往來,固無患焉。今其國王年已長成,必重交隣之禮,特遣使交好,以示信義。又琉球國昔年遣使來朝,厥後無回禮。三島之人及博多人云:「朝鮮國被虜人在琉球國而欲還本土者多矣。」臣竊惟交隣之義,古今所重。且其習俗風土,亦不可不審。幸無事之時,通信交好,仍使刷還被虜人。又各浦兵船,皆用木矴,木矴體大而實輕,不能卽止水底,又不能深接泥石之地,雖至四五放矴,亦難停船。且唐、倭船,皆織蒿草爲帆,柔韌完久,而風浪不泄,本國之船則專用茅草,易以破毁。自今依唐、倭船例,矴用正鐵,席用蒿草,庶爲便益。又日本三島之人,不事農業,以盜竊爲生,乍服乍叛者多,今雖無事,亦不可不慮。自今預擇朝臣文武兼全二三人,或遣使彼土,或接待彼人,常令審其人心,察其險夷,專管其事。

    下政府禮曹同議。領議政黃喜、右議政河演、右贊成金宗瑞、左參贊鄭苯曰:「九州等處,兵難未息,遣使爲難,若對馬州則可以使人,然無故使人,亦不可。且以擒賊爲辭,歲月已久,又無可賞之事,而齎幣帛酒食而往,則恐彼反生疑貳之心,徐觀後日之勢,更議施行。」禮曹判書鄭麟趾、參判許詡曰:「高麗之季,三島倭奴作耗之患,不可勝言,至我朝始歸附。是雖國勢之强有以服之,亦緣累朝文德之致。近年,倭賊及被擄本國人搜索解送,誠古今罕聞,仁甫之言,實爲有理。大內殿戰爭未息,徐觀其勢使人可也,宗貞盛則國喪制盡後,使如仁甫者齎酒饌,賜宴慰賞,彼亦以爲稀世之榮。」命國喪後更啓。

    9月10日

    ○乙亥,世子詣輝德殿上食。

    ○綏祿大夫李伯剛上書曰:

    臣先父臣居易遭時屯否,且自知不才,退居鄕曲,若將終身,幸遇景運,特蒙太祖簡拔,得受江界等處管軍萬戶,又拜諫官之長,轉至漢城府尹,尋爲江北節制之任。臣父深感知遇之恩,竭其補益之力,太祖嘉其勞績,於洪武二十八年,特賜元從功臣,且降公主于臣兄臣薆。至三十一年,恭靖大王又賜定社功臣之號,逮我太宗卽位之初,俾長廊廟,又賜佐命功臣,其敎書曰:「惟我太上王明於得人,擢之閑曠之中,授以中外之任,隨其所在,職無不擧。太上王益以重之,策以元從功臣,釐降公主配親男,聯姻王室,寵眷日隆。當戌寅歲,權姦窺利,敢挾幼孽,圖我正嫡,卿父子戮力勘定,使宗社再安,可謂社稷之臣矣。予亦重之,又以親女配卿四男,卿於王室,義則君臣,親爲婚媾,休戚與同,安危所倚,實非他人之比也。頃者,權臣朴苞逞其邪謀,離間骨肉,稱兵向闕,禍在不測而卿明見事機,奮義決策,平定禍難,人倫將變而再敍,宗社幾危而復安,致有今日,皆卿之力。」褒奬如此。且臣兄臣薆再參山河之誓,祖宗寵遇之隆至矣。父爲首相,而兩子爲駙馬,一家之榮,冠於今古;聖恩之大,同於天地,雖至糜粉,難酬萬一。臣父雖愚,其敢有二,以背天地之洪私,以就滅亡之禍乎?絶無他念,昭然可知。天日照臨,臣敢誣哉?但盛滿招損,天道之常,故歲在甲申,漢山府院君趙英茂構臣父以言語之失,臣父與英茂相語之際,傍無他人,無有左驗,竟不得卞。其時朝臣請加重譴者,只緣臣家寵極,且臣父臣兄性本戇愚,爲不附一二重臣之致然耳。尙賴我太宗明竝日月,洞照臣父之心,不從朝臣之請,只貶鎭川,俾全性命,乾坤再造之恩極矣。臣父在貶九年之間,累受賜米,自餘錫賚之便蕃,反居在朝勳舊之右矣。其後罪人職牒,竝皆燒毁,臣父職牒,特命勿燒。當臣父之在殯也,殿下以潛邸扈從南行,乃與孝寧大君親臨喪次,優賜葬具,臣父於生死,蒙恩旣極,結草難報,雖使死者有知,臣父則更無餘望焉。第臣念之,盛朝之制,二品以上,追贈三代,而臣與臣兄位極崇品,臣兄伯寬、伯臣、臣弟伯儇,皆蒙召用,亦至三品,而臣父則無爵,臣竊閔焉。臣自十九歲以至今日,凡諸衣服飮食與夫輿馬器用,恒蒙恩賜,聖澤渾身,雖父母之愛嬰兒,不足爲比,常自惕厲,以踰分爲懼。今又敢陳危懇,心悉惶悚,然臣又念臣父與祖,俱年六十有五而亡,臣兄弟,亦皆早逝。臣今六十有六,且疾病纏身,死亡無日,身死之後,無由上達,故敢以平昔之所懷,以瀆天聰,伏望思太宗勿燒之命,念臣兄微碎之勞,依國家封贈之例,追賜臣父之職,以遂微臣顯親之至情,則豈惟微臣感激於一心而已哉?臣父臣兄九泉之靈,亦且感泣於冥冥之中矣。伏惟殿下俯察矜閔焉。

    不報。

    9月11日

    ○丙子,傳旨戶曹:

    前此各殿各宮衣纏苧布,用十五十四十三升,自今改用十二升。

    ○以國喪停春秋等文臣賦詩及武藝都試。

    9月13日

    ○戊寅,戶曹申:「黃海道雜穀種,以國庫米豆二千石,回換題給。其有畜積者,令納穀于官,以忠淸、全羅道水邊各官米豆計給。」從之。

    9月14日

    ○己卯,議政府據吏曹呈啓:「平壤府營知印四十人內二人、府知印四十人內二人,每式年一都目,一人去官。咸興府則本無知印,但營知印四十人,每式年一都目,一人去官。兩界營知印額數相同,而去官各異未便。咸興府知印,依平壤府例,每式年一都二人去官。」從之。

    9月15日

    ○庚辰,唐人押解官金有禮在遼東遣人馳啓曰:「王都御史、曹摠兵官奉聖旨,已於海西野人處,刷出茂昌被虜人口,將送還。」上喜,賜來人衣一領。

    9月16日

    ○辛巳,議政府據戶曹呈啓:「漕轉船所載石數,不曾詳定,故船主不計船之大小,多載米穀,暫遇風浪,易致敗沒。請自今長五十尺、廣十尺三寸以上爲大船,載米二百五十石;長四十六尺、廣九尺以上爲中船,載二百石;長四十一尺、廣八尺以上爲小船,載一百三十石,以爲恒式。若數外加載者,幷官吏論罪。」從之。

    9月17日

    ○壬午,諭咸吉道都觀察使都節制使:

    今聞野人都萬戶大秋郞介等請兵於野郞起羅野人,欲寇慶興等處,約云:「隱於山谷,窺伺邊將出獵,乘虛猝入,則虜掠無難。」此言似乎有理,防禦諸事,不輕布置。且賊謀雖測,分兵突入,衝東擊西,亦可慮也。卿等謹愼,毋或違誤。

    又下諭于平安道都節制使:

    此賊性本姦猾,咸吉道防禦牢固,不得乘間,則恐或經入其道,邊鎭防戊,益加戒飭,無墮其術。

    9月18日

    ○癸未,議政府六曹詣時御所,賀刷還茂昌被擄人口。

    9月19日

    ○甲申,以躋爲玉山君,伯規花林君。

    9月20日

    ○乙酉,議政府據兵曹呈啓:「諸處監役官吏不察役人勤慢,不日之役,至于數十日,或終年不就。防牌則欲受日料,淹延不畢,虛費國廩。今自都城脩築及一應工役,工曹與本曹同議,依古人量功命日之法,以工役輕重,用軍幾名,幾日畢役,酌量定數,啓達赴役。發遣郞廳,計日量功,其中功役陵夷者,令攸司推考論罪,以爲恒式。」從之。

    ○議政府據戶曹呈啓:「平安、咸吉道居人,從自願納穀其道,以下三道州郡國庫米穀換給。」從之。

    ○日本國筑州宗金遣人來獻土物。

    9月21日

    ○丙戌,同知中樞院事洪珚卒,命致弔致賻。

    9月22日

    ○丁亥,司憲府啓:「移川府使李好文,性本淫縱,不顧名節,招致隣官妓,恣行淫欲,猶爲不足,媒求隣邑處女,致之公舍,白晝戲狎,反受陵辱,略無羞愧,又奸官婢盜用米豆之事已露,而終不承服。若以事在赦前不罪,則惡無所懲,乞令罷黜奪考身。」

    從之。

    9月25日

    ○庚寅,上謂承政院曰:「今年豐歉,與去年何如?且京中市價幾何?」都承旨黃守身啓曰:「今年視去年稍稔,然未可謂之豐。市價則緜布一匹,直米五六斗。」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朝覲會同,事莫大焉。言語進退之節、處事得失之機,專在通事,而近年徒以往來年月久近差遣,故一時所遣者,或皆新進,或皆庸劣,實爲未便。令司譯院提調將本院出身者,第其上中下三等,啓聞置簿,每當入朝,以上等者爲通事,中等者爲押馬押物,下等者爲打角夫,兼考往來日月久近差定。中下等人所業日進,則臨時啓聞,以次而上。」從之。

    9月27日

    ○壬辰,議政府據戶曹呈啓:「請以新營造尺,更定斛斗升合體制。斛容二十斗者,長二尺、廣一尺一寸二分、深一尺七寸五分,積三千九百二十寸。容十五斗者,長二尺、廣一尺、深一尺四寸七分,積二千九百四十寸。斗長七寸、廣七寸、深四寸,積一百九十六寸。升長四寸九分、廣二寸、深二寸,積十九寸六分。合長二寸、廣七分、深一寸四分,積一寸九分六里。」從之。

    ○司憲府啓:「趙壽山爲洪州牧使,奸州妓小雎鳩生子。請收告身,永不敍用。」上以經赦,只收告身。小雎鳩,壽山妻弟朴從愚所嘗私者。

    9月29日

    ○甲午,以成勝爲中樞院副使,李明晨仁壽府尹,成溥僉知中樞院事。溥,太宗潛邸同榜,故特授之,時年八十八。

    ○命加山陵國葬殯殿都監官吏資一級,錄事令史仕滿者去官,未滿者給到。工匠,各以仕日多少賞職,賜米有差。輝德殿英陵丁字閣監役官,亦皆加資。

    ○司憲府啓:「陵室監役官,未能及期營造,至下玄宮,築土於陵上,實爲痛心,旣不推劾,反加賞職未便。」上曰:「大事何可欲速,以致後悔?予已商量爲之,其勿復言。」

    ○是月,訓民正音成。御製曰:

    國之語音,異乎中國,與文字不相流通,故愚民有所欲言,而終不得伸其情者多矣。予爲此憫然,新制二十八字,欲使人昜習,便於日用耳。?牙音,如君字初發聲,竝書如蚪字初發聲。?牙音,如快字初發聲。?牙音,如業字初發聲。?舌音,如斗字初發聲,竝書如覃字初發聲。?舌音,呑字初發聲。?舌音,如那字初發聲。?唇音,如彆字初發聲,竝書如步字初發聲。?唇音,如漂字初發聲。?唇音,如彌字初發聲。?齒音,如卽字初發聲,竝書如慈字初發聲。?齒音,如侵字初發聲。?齒音,如戍字初發聲,竝書如邪字初發聲。?喉音,如挹字初發聲。?喉音,如虛字初發聲,竝書如洪字初發聲。?喉音,如欲字初發聲。?半舌音,如閭字初發聲。?半齒音,如穰字初發聲。?如呑字中聲,?如卽字中聲,?如侵字中聲,?如洪字中聲,?如覃字中聲,?如君字中聲,?如業字中聲,?如欲字中聲,?如穰字中聲,?如戌字中聲,?如彆字中聲。終聲復用初聲。?連書唇音之下,則爲唇輕音,初聲合用則竝書。終聲同。??????附書初聲之下,?????附書於右。凡字必合而成音,左加一點則去聲,二則上聲,無則平聲。入聲加點同而促急。

    禮曹判書鄭麟趾序曰:

    有天地自然之聲,則必有天地自然之文,所以古人因聲制字,以通萬物之情,以載三才之道,而後世不能易也。然四方風土區別,聲氣亦隨而異焉。蓋外國之語,有其聲而無其字,假中國之字,以通其用,是猶柄鑿之鉏鋙也,豈能達而無礙乎?要皆各隨所處而安,不可强之使同也。吾東方禮樂文物,侔擬華夏,但方言俚語,不與之同,學書者患其旨趣之難曉,治獄者病其曲折之難通。昔新羅薛聰始作吏讀,官府民間,至今行之,然皆假字而用,或澁或窒,非但鄙陋無稽而已,至於言語之間,則不能達其萬一焉。癸亥冬,我殿下創制正音二十八字,略揭例義以示之,名曰訓民正音。象形而字倣古篆,因聲而音叶七調,三極之義、二氣之妙,莫不該括。以二十八字而轉換無窮,簡而要,精而通,故智者不崇朝而會,愚者可浹旬而學。以是解書,可以知其義;以是聽訟,可以得其情。字韻則淸濁之能卞,樂歌則律呂之克諧,無所用而不備無所往而不達,雖風聲鶴唳雞鳴狗吠,皆可得而書矣。遂命詳加解釋,以喩諸人。於是,臣與集賢殿應敎崔恒、副校理朴彭年、申叔舟、修撰成三問、敦寧注簿姜希顔、行集賢殿副修撰李塏、李善老等謹作諸解及例,以敍其梗槪,庶使觀者不師而自悟。若其淵源精義之妙則非臣等之所能發揮也。恭惟我殿下天縱之聖,制度施爲,超越百王,正音之作,無所祖述,而成於自然,豈以其至理之無所不在而非人爲之私也?夫東方有國,不爲不久,而開物成務之大智,蓋有待於今日也歟!

    〈世宗莊憲大王實錄卷第一百十三〉

    冬十月

    10月1日

    ○乙未朔,議政府據禮曹呈啓輝德殿期年內朔望祭及有名日別祭王世子行禮儀:

    前享二日,詹事院請齋戒一日,獻官諸執事及從官應從升者,致齋一日於享所,宗親文武百官及諸衛之屬守衛殿門者,各淸齋一宿。前一日,殿司率其屬,掃除殿之內外,王世子具白衣烏紗帽黑角帶白靴,出宮乘輦,導從如儀,至殿門外降輦。左中護引王世子,權就齊室,侍衛如常。執禮設王世子位於東廊,西向;設亞獻官終獻官位於王世子位之後近南,西向北上;設內大君諸君陪祭位於神門之東南廊,西上北向;設執事者位於神門之西南廊,北向東上;監察位於其西;〈書吏陪後〉設執禮位於東階之西,西向;謁者贊者贊引在南差退,俱西向北上;設宗親及文武百官位於外庭,文東武西,俱每等異位,重行北向,相對爲首;〈宗親,每品班頭別設位;大君,特設位於正一品之前。〉設監察位二於文武班後,北向。〈書吏各陪其後〉享日未行事前,宮闈令整拂靈幄,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入,奠祝版於靈座之右,〈有坫〉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次設祭器實饌具,設尊於戶外之左,置盞三於尊所。享日丑前五刻,〈卽三更三點,行事用丑時一刻。〉宮闈令整拂靈幄。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入,實饌具畢。前二刻,宗親及百官具衰服,皆就門外位。前一刻,亞終獻官及諸執事具衰服盥帨,皆就殿門外。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先就殿庭拜位,重行北向西上四拜訖就位。贊引引監察及典祀官諸執事入就殿庭拜位,重行北向西上。立定,執禮曰:「四拜。」贊者唱鞠躬四拜興平身,〈凡執禮有辭,贊者皆傳唱。〉監察以下鞠躬四拜興平身。贊引引監察以下各就位,奉禮郞分引宗親及百官入就位,謁者引亞獻官終獻官入就位。宮闈令開匱,奉出虞主,設於座,覆以靑苧巾,設几於後。副知通禮進齊室前跪,贊請行禮,王世子具衰服盥帨訖,副知通禮引王世子入就位西向立,〈從官翊衛從入〉執禮曰:「四拜。」副知通禮贊請鞠躬四拜興平身,王世子鞠躬四拜興平身。亞終獻官及宗親百官同。〈贊者亦唱,先拜者不拜〉副知通禮引王世子升自東階,〈從官翊衛從升〉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酌酒,從官以盞受酒。副知通禮引王世子入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請跪,從官一人奉香合跪進,從官一人奉香爐跪進,副知通禮贊請三上香,從官奠爐于案。〈進香在東西向,奠爐在西東向。進盞奠盞,準此。〉從官奉盞跪進,副知通禮贊請執盞獻盞,以盞授從官,奠于靈座前,副知通禮贊請俯伏興少退北向跪。大祝進靈座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副知通禮贊請俯伏興平身,引降復位。謁者引亞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酌酒,執事者以盞受酒。謁者引亞獻官入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跪,執事者以盞授亞獻官,亞獻官執盞獻盞,以盞授執事者,奠于靈座前,謁者贊俯伏興平身,引降復位。謁者引終獻官行禮如亞獻儀訖,引降復位。執禮曰:「四拜。」副知通禮贊請鞠躬四拜興平身,王世子鞠躬四拜興平身。亞終獻官及宗親百官同。〈贊者亦唱〉副知通禮跪白禮畢,引王世子還齋室,釋衰服,侍衛如常。謁者引亞終獻官出,奉禮郞分引宗親及文武百官以次出。贊引引監察及典祀官諸執事,俱復拜位,執禮曰:「四拜。」贊者唱鞠躬四拜興平身,監察以下鞠躬四拜興平身,贊引以次引出。宮闈令納虞主如儀。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就拜位四拜而出。典祀官殿司各率其屬,徹禮饌,大祝捧祝飯瘞於坎。王世子乘輦還宮如來儀。

    大君諸君行禮儀:

    獻官諸執事致齋一日於享所,宗親文武百官及守衛殿門者各淸齋一宿。前一日,殿司率其屬,掃除殿之內外。執禮設初獻官亞終獻官位於東廊近南,西向北上;設內大君諸君陪祭位於神門之東南廊西上;設執事者位於神門之西南廊,北向東上;監察位於其西;設執禮位於東階之西,西句;謁者贊者贊引在南差退,俱西向北上;設宗親及文武百官位於外庭,文東武西,俱每等異位,重行北向,相對爲首;設監察位二於文武班後,北向。享日未行事前,宮闈令整拂靈幄。典祀官殿司各率其屬入,奠祝版於靈座之右,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次設祭器實饌具,設尊於戶外之左,置盞三於尊所。享日丑前五刻,宮闈令整拂靈幄。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入,實饌具畢。前二刻,宗親及百官具衰服,皆就門外位。前一刻,初獻官以下及諸執事具衰服盥洗,皆就殿門外。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先就殿庭拜位,北向西上四拜訖就位。贊引引監察及典祀官諸執事,入就殿庭拜位,重行北向西上。立定,執禮曰:「四拜。」贊者唱鞠躬四拜興平身,監察以下鞠躬四拜興平身。贊引引監察以下各就位,奉禮郞分引宗親及百官入就位。宮闈令開匱,捧出虞主,設於座,覆以靑苧巾,設几於後。謁者引初獻官亞獻官終獻官入就位,執禮曰:「四拜。」贊者唱鞠躬四拜興平身,初獻官以下及宗親百官鞠躬四拜興平身。謁者引初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酌酒,執事者以盞受酒。謁者引初獻官入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跪,執事者二人捧香合,執事者一人捧香爐,謁者贊三上香,執事者奠爐于案。執事者以盞授初獻官,初獻官執盞獻盞,以盞授執事者,奠于靈座前,謁者贊俯伏興少退北向跪。大祝進靈座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謁者贊俯伏興平身,引降復位。謁者引亞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酌酒,執事者以盞受酒。謁者引亞獻官入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跪,執事者以盞授亞獻官,亞獻官執盞獻盞,以盞授執事者,奠于靈座前。謁者贊俯伏興平身,引降復位。謁者引終獻官行禮如亞獻儀訖,引降復位。贊者唱鞠躬四拜興平身,初獻官以下及宗親百官鞠躬四拜興平身。謁者引初獻官以下出,奉禮郞分引宗親及文武百官以次出。贊引引監察及典祀官諸執事,俱復拜位,執禮曰:「四拜。」贊者唱鞠躬四拜興平身,監察以下鞠躬四拜興平身,贊引以次引出。宮闈令納虞主如儀。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就拜位四拜而出,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徹禮饌,大祝捧祝版瘞於坎。

    ○築慶尙道東萊縣城。

    10月2日

    ○丙申,給京畿黃豆一千石,江原道六百四十石、鹽四百八十石,令造醬救荒。

    10月3日

    ○丁酉,世子行冬享于輝德殿。輝德殿期年內四時大享及臘王世子行禮儀:

    前享四日,詹事院請齋戒三日。獻官諸執事及從官應從升者,幷致齋二日於本司,一日於享所;宗親文武百官及諸衛之屬守衛殿門者,各淸齋一宿。前一日,殿司帥其屬,掃除殿之內外。王世子具白衣烏紗帽黑角帶白靴,出宮乘輦,導從如儀,至殿門外降輦。左中護引王世子,權就齋室,侍衛如常。執禮設王世子位於東廊,西向;設亞獻官終獻官位於王世子位之後近南,西向北上;設內大君諸君陪祭位於神門之東南廊,北向西上;設執事者位於神門之西南廊,北向東上;監察位於其西;〈書吏陪其後〉設執禮位於東階之西,西向;謁者贊者贊引在南差退,俱西向北上;設宗親及文武百官位於外庭,文東武西,俱每等異位,重行北向,相對爲首;設監察位二於文武官後,北向。享日未行事前,宮闈令整拂靈幄。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入,奠祝版於靈座之右,陳幣篚於尊所,設香合香爐幷燭於靈座前,次設祭器實饌具,設尊於戶外之左。春夏雞彝一、〈實明水〉鳥彝一、〈實鬱鬯〉犧尊二、〈一實明水,一實醴齊。〉象尊二〈一實明水,一實盎齊。〉爲三行,〈第一行雞彝鳥彝,第二行犧尊,第三行象尊。〉秋冬及臘斝彝一、〈實明水〉黃彝一、〈實鬱鬯〉著尊二、〈一實明水,一實醴齊。〉壺尊二〈一實明水,一實盎齊。〉爲三行,〈第一行斝彝黃彝,第二行著尊,第三行壺尊。〉皆加勺冪北向西上;〈凡尊實明水爲上〉設瓚盤一於尊所;設洗於東階東南,北向;〈盥洗在東,爵洗在西,有槃匜。〉罍在洗東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實以巾;〈若爵洗之,則又實以瓚一爵一。〉亞終獻洗,又於東南北向,〈盥洗在東,爵洗在西。〉罍在洗東,篚在洗西南肆,實以巾;〈若爵洗之,則又實以爵二。〉設諸執事盥洗於亞終獻洗東南,北向。享日丑前五刻,宮闈令整拂靈幄。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入,實具饌畢。贊引引監察升自東階,點視陳設。前二刻,宗親及百官具衰服,皆就門外位。前一刻,亞終獻官及諸執事具衰服,皆就殿門外。執禮率謁者贊者贊引,先就殿庭拜位,重行北向西上四拜訖就位。贊引引監察及典祀官大祝宮闈令祝史齋郞,入就殿庭拜位,重行北向西上。立定,執禮曰:「四拜。」贊者唱鞠躬四拜興平身,監察以下鞠躬四拜興平身,贊引引監察就位。贊引引諸執事詣盥洗位盥帨訖,各就位;奉禮郞分引宗親及百官入就位;謁者引亞獻官終獻官入就位。宮闈令開匱,捧出虞主,設於座,覆以靑苧巾,設几於後。執事者詣爵洗位,洗瓚拭瓚,洗爵拭爵,置於篚,捧詣尊所,置於坫上。副知通禮進齋室前跪,贊請行禮。王世子具衰服出,副知通禮引王世子入就位西向立,執禮曰:「四拜。」副知通禮贊請鞠躬四拜興平身,王世子鞠躬四拜興平身。亞終獻官及宗親百官同。副知通禮引王世子詣盥洗位北向立,翊衛一人跪取匜,興沃水;翊衛一人跪取槃承水,王世子盥手。翊衛跪取巾於篚以進,王世子帨手訖,翊衛受巾奠於篚。副知通禮引王世子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冪酌鬱鬯,從官以瓚受酒。副知通禮引王世子入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請詭,從官一人捧香合跪進,從官一人捧香爐跪進,副知通禮贊請三上香,從官奠爐于案。從官以瓚跪進,副知通禮贊請執瓚灌地訖,以瓚授從官,從官受以授大祝。從官一人以幣篚跪進,副知通禮贊請執幣獻幣,以幣授從官,奠于靈座前。〈凡進香進瓚進幣,皆在東西向;奠爐受瓚奠幣,皆在西東向。進爵奠爵,準此。〉副知通禮贊請俯伏興平身,引降復位。少頃,副知通禮引王世子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羃酌醴齋,從官以爵受酒。副知通禮引王世子入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請跪,從官以爵跪進,副知通禮贊請執爵獻爵,以爵授從官,奠于靈座前,副知通禮贊請俯伏興小退北向跪。大祝進靈座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副知通禮贊請俯伏興平身,引降復位。謁者引亞獻官詣盥洗位北向立盥手帨手訖,謁者引亞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羃酌盎齋,執事者以爵受酒。謁者引亞獻官入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跪,執事者以爵授亞獻官,亞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靈座前。謁者贊俯伏興平身,引降復位。謁者引終獻官行禮如亞獻儀訖,引降復位。執禮曰:「四拜。」副知通禮贊請鞠躬四拜興平身,王世子鞠躬四拜興平身。亞終獻官及宗親百官同。副知通禮跪白禮畢,引王世子還齋室釋衰服,侍衛如常。謁者引亞終獻官出,奉禮郞分引宗親及文武百官以次出。贊引引監察及典祀官諸執事,俱復拜位,執禮曰:「四拜。」贊者唱鞠躬四拜興平身,監察以下鞠躬四拜興平身,贊引以次引出。宮闈令納虞主如儀。執禮帥贊者謁者贊引,就拜位四拜而出,典祀官殿司各率其屬徹禮饌,大祝捧祝幣瘞於坎,王世子乘輦還宮如來儀。

    大君諸君行禮儀:

    獻官諸執事致齋二日於本司,一日於享所;宗親文武百官及守衛殿門者,各淸齋一日。前一日,殿司帥其屬,掃除殿之內外。執禮設初獻官亞獻官終獻官位於東廊近南,西向北上;設內大君諸君陪祭位於神門之東南廊,北向西上;設執事者位於神門之西南廊,北向東上;監察位於其西;設執禮位於東階之西,西向;謁者贊者贊引在南差退,俱西向北上;設宗親及文武百官位於外庭,文東武西,俱每等異位,重行北向,相對爲首;設監察位二於文武班後,北向。享日未行事前,宮闈令整拂靈幄。典祀官殿司各率其屬入,奠祝板於靈座之右,陳幣篚於尊所,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次設祭器實饌具,設尊於戶外之左。春夏雞彝一、〈實明水〉鳥彝一、〈實鬱鬯〉犧尊二、〈一實明水,一實醴齋。〉象尊二〈一實明水,一實盎齊。〉爲三行,〈第一行鷄彝鳥彝,第二行犧尊,第三行象尊。〉秋冬及臘斝彝一、〈實明水〉黃彝一、〈實鬱鬯〉著尊二、〈一實明水,一實醴齊。〉壺尊二〈一實明水,一實盎齊。〉爲三行,〈第一行斝彝黃彝,第二行著尊,第三行壺尊。〉皆加勺冪,北向西上。〈凡尊,實明水爲上。〉設瓚槃一於尊所;設洗於東階東南北向,〈盥洗在東,爵洗在西。〉罍在洗東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實以巾;〈若爵洗之,則又實以瓚一爵三。〉設諸執事盥洗於獻官洗東南,北向。享日丑前五刻,宮闈令整拂靈幄。典祀官殿司各率其屬入,實饌具畢,贊引引監察升自東階,點視陳設。前一刻,宗親及百官具衰服,皆就門外。前一刻,亞終獻官及諸執事具衰服,皆就殿門外。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先就殿庭拜位,重行北向西上四拜訖就位。贊引引監察及典祀官諸執事,入就殿庭拜位,重行北向西上。立定,執禮曰:「四拜。」贊者唱鞠躬四拜興平身,監察以下鞠躬四拜興平身,贊引引監察就位。贊引引諸執事詣盥洗位盥帨訖,各就位,奉禮郞分引宗親及百官入就位。宮闈令開匱,捧出虞主,設於座,覆以靑苧巾,設几於後。執事者詣爵洗位,洗瓚拭瓚,洗爵拭爵,置於篚,捧詣尊所,置於坫上。謁者引初獻官亞獻官終獻官入就位,執禮曰:「四拜。」贊者唱鞠躬四拜興平身,初獻官以下及宗親百官鞠躬四拜興平身。謁者進初獻官之左白:「有司謹具,請行事。」退復位。謁者引初獻官詣盥洗位北向立,盥手帨手訖,引初獻官升自東偕,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冪酌鬱鬯,執事者以瓚受酒。謁者引初獻官入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跪,執事者一人捧香合,執事者一人捧香爐,謁者贊三上香,執事者奠爐于案。執事者以瓚授初獻官,初獻官執瓚灌地訖,以瓚授執事者。大祝以幣篚授初獻官,初獻官執幣獻幣,以幣授大祝,奠于靈座前。謁者贊俯伏興平身,引降復位。小頃,謁者引初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冪酌醴齊,執事者以爵受酒。謁者引初獻官入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跪,執事者以爵授初獻官,初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靈座前,謁者贊俯伏與少退北向跪。大祝進靈座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謁者贊俯伏興平身,引降復位。謁者引亞獻官詣盥洗位北向立,盥手帨手訖,引亞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冪酌盎齋,執事者以爵受酒。謁者引亞獻官入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跪,執事者以爵授亞獻官,亞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靈座前。謁者贊俯伏興平身,引降復位。謁者引終獻官行禮如亞獻儀訖,引降復位。執禮曰:「四拜。」贊者唱鞠躬四拜興平身,初獻官以下及宗親百官鞠躬四拜興平身,謁者引初獻官以下出,奉禮郞分引宗親及文武百官以次出。贊引引監察及典祀官諸執事,俱復拜位,執禮曰:「四拜。」贊者唱鞠躬四拜興平身,監察以下鞠躬四拜興平身,贊引以次引出。宮闈令納虞主如儀。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就拜位四拜而出。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徹禮饌,大祝捧祝幣瘞於坎。

    10月4日

    ○戊戌,雷雨。

    ○江原道觀察使李審上書曰:

    臣孤根單葉,煢煢孑立,朝無族親朋友之扶拔者,但蒙聖上卵翼之恩,屢經華秩,以至特受方面之寄,臣非草木,敢不知感?到界以來,身雖在外,心馳闕門,安敢頃刻而忘于懷?但臣性本昏愚,又無學識,旣乏辦事之才,不知時措之宜,故欲轉粟救民,則見疑於都堂,至使宣差點視,此非臣之本心,才有所不逮,慮有所不周耳。靦面一方,食不下咽,待罪朝夕,仰望北闕,方寸所懷,可勝道哉?但恃聖恩耳。此道連年失農,民生艱苦,豈無人民之餓莩、牛馬之斃死者乎?人言今年失農,倍於往歲,臣雖不見往歲之事,據今所見,可爲長太息也。此道救荒之難,倍於他道,漕運之不通、道路之險阻、人民之久困、穀粟之罕少,亦非他道之比也。歲在甲子,京畿之民失農,至使大臣巡檢而漕運,使民僅得免死,臣在畎畝,眼所見也。以京畿漕運之四通、道路之坦夷、國家之致慮至矣,而猶如此,況以此道道路之險阻、漕運之不通、人民之飢困、牛馬之瘦弱,點親往復之間,淹逾旬月,氷凍雪深,則雖有穀粟,將何以致之?恐有噬臍無及之患矣。今者都堂責臣不歷擧幾戶失農、幾戶不失農,但據一道人民摠數而計口磨鍊,然臣之不能歷擧某郡幾戶失農、幾戶不失農者,是乃臣之不逮,非民之罪也。欲立視其死,則恐陷於罪罟;欲致其事,則非臣之本心也。欲驅馬如京,訴于闕門,則身拘方面,未遂所懷,盱望宸極,幾何日耶!將拜書涕泣,不知所言。

    下議政府。

    ○右參贊鄭甲孫將政府僉議啓曰:「佛氏誕妄,上所灼見。前朝之季,佛法大盛,及我太祖,始斥去之,然猶未盡革也。太宗盡收寺社奴婢田地,佛法汰之幾盡,殿下尤加沙汰。前此士夫庶人親死則飯佛齋僧,無所不至,乃命攸司,皆令立廟奉祀,庶人雖不立廟,亦皆立神主以祀之,臣等以爲佛法庶幾熄矣。曩者,中宮不豫,作佛事于宮中,遂以金銀寫經,至於燈籠,亦飾以金銀珠玉。又聞果川等處,創建大寺,今又以轉經,將作佛事于大慈菴。夫宮中佛事,以迫切至情,未暇言之,至於轉經,旣一爲之,願停此擧。」上曰:「宮中佛事,此是精勤。精勤,自古而然,非始於予。昔太宗爲誠寧寫經及燈籠用黃金二錠,其時未知燔造珠玉之術,故燈籠亦用金也,今則燈籠用燔造珠玉,唯寫經用金耳。然亦幾何?且大君等爲王妃爲之,故予不能禁。是則予之過也。」甲孫曰:「今上崇信佛法,下民皆以爲君王尙且如此,爭慕效之,滋蔓不可制也。上雖以爲大君等所爲,然國人皆指於上,豈知大君之所爲乎?」上命首陽大君詰責之曰:「吾君不能,謂之賊。當初寫經時,三作佛事,計已定矣。今事欲垂成,乃言其不可,何阿曲至此乎?今此之言,卿獨來啓乎?抑僉議乎?」甲孫曰:「僉議以啓矣。」上曰:「右議政曲矣。初旣贊成之,退有後言,此雖小臣不爲之,豈大臣之所爲哉!今燈籠等物,旣已成矣。將焚之乎?抑且已乎?卿其區處之。」甲孫曰:「若以已成之物,不可壞也,則但置之佛前;如曰珠玉可惜,不可空棄,則壞燈籠而取珠玉。焚不焚,只在上措置如何耳,臣但願停佛事而已。」上曰:「今焚燈籠則當焚經及大慈菴,盡人其僧,而後可矣。何以處之?」甲孫曰:「經已成矣。大慈菴,祖宗所建,豈遽火之耶?且僧徒還俗,佛法興廢,自有其數,不可猝變。」上曰:「懸燈籠於佛前,又不壞經,只停佛事,於予之德,有何所加?」甲孫曰:「欲作佛事,從臣等之請停之,斯爲美矣。」上曰:「卿以經與燈籠,皆不欲壞之,而獨請停佛事,所謂枉尺直尋也。」甲孫曰:「臣所啓,固非枉尺直尋也。上以經與燈籠不欲壞之,故臣承上旨,不忍斥言,如此云耳。臣若以寫經與燈籠爲是而贊成之,以佛事爲非而諫止,則上敎固然矣。」上曰:「予嘗引唐太宗爲長孫皇后,令高宗創寺故事,欲使大君爲王妃成佛經何如以示意,向大臣皆以爲可,故從之。旣與君上密議,退而相與非議,似若不知,歸咎於予,豈大臣之道乎?昔議欲錄籍僧徒,諸大臣皆以爲:『僧人固非麋鹿,不可如此。』遂寢之。其後反歸咎於予,請禁僧出入京城,予旣好佛之君,卿等皆棄而忘之。然予不以異端之事而咎卿等,其知之。」

    10月5日

    ○己亥,先是,世子於書筵,講《絲綸要集》,以王后喪停講,至是始御書筵,欲復講,左輔德金汶、右輔德李季甸、左弼善魚孝瞻、左正字李芮等申曰:「古人居喪讀喪禮,請於期年內,姑停《要集》,講《禮記》。」東宮曰:「上問看何書,我啓以《絲綸要集》,上曰:『是好書也。』以是欲講之,今爾等所言是,當讀《禮祀》。」

    ○議政府請停佛事,仍謝前日失言之罪,上曰:「君臣之間,猶元首股肱,必相須相濟。予有過擧,大臣諫責,理所當然,予何憚而不從?然已寫經文,不可虛棄,如不披覽,是乃棄前功而無益之甚也。予命寫經,今已六七朔,若以爲非,宜當預防而止之,不宜事已成而後諫止也。若知誕妄,何不早請皆人其人火其書,永絶根株乎?且果川創寺,予問諸東宮,對曰:『不知。』安平曰:『撫安君夫人爲亡夫建寺於墳側。』予始知之。然此情可矜恤,縱使早知,予必難禁。此寺之建已三年,乃至今日,因我之事而諫之,無乃不可乎?」右議政河演知上銳意爲之,依違其間,良久不言,徐曰:「初上問於臣曰:『爲王妃成經何如?』曰:『不可。』又曰:『東宮及諸大君成之何如?』臣亦以爲不可。然今佛經已成,何不披覽?但連年失農,調度不給,未可大張佛事。如不得已,暫設爲便。」右贊成金宗瑞曰:「臣爵位已極,聖恩至重,復有何望?非敢誇大言語,要譽釣名也。但以老臣置諸左右,目見不義,不忍含默,爲煩睿鑑耳。惟在上斟酌行之。」左參贊鄭苯同演議。右參贊鄭甲孫曰:「臣之所極,已陳於前,無復餘蘊,更有何言?」上曰:「予欲會僧三四十,此極簡略。不爲則已,爲之,何更減乎?雖減僧數,於予之德,有何彰乎?且孰謂大臣能諫而止之乎?其勿復言。」

    ○左副承旨李思哲啓死獄,上曰:「予以佛事齋戒,待後日以啓。」

    10月6日

    ○庚子,遣戶曹參判安止,如京師賀正。

    ○司憲掌令康晋啓:「拜表時,主錢穀器皿官吏因佛事不參朝列,始知將設佛事於大慈菴。今年水旱蟲蝗,災變荐至,禾穀未稔,百姓嗷嗷待哺,而飯佛齋僧,非徒無益,且非其時也。若有益於國家,則雖害及於民,臣等何敢請停,以瀆天聰?徵諸往事則事佛無益,昭昭可見,請停之。」上曰:「前日政府之言,予猶不敢聽,若等之請,何敢從也?」晋更啓曰:「大抵天下之道有二焉,是與非而已。此事之非,臣雖未達,往古來今,孰不知之?況中宮未寧之時,上下至誠祈禱,終未獲應,此亦事佛無益之大驗也。殿下事佛之擧,臣等曾不意也,乃於今日,崇信至此,臣竊憾焉。」上曰:「當今大小臣僚,皆賢而能行正道,予獨崇信佛法。且予所爲之事,有愧於心,無辭以答耳。」晋復請,上曰:「是非之間,所言順則然矣,曲意巧飾之辭,予不樂聞。」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咸吉道咸興以南各驛人馬勞苦,倍於北道。自咸興至鏡城輸誠驛,使客來往,只一路,輸誠以北則富居、會寧分爲二路。以此南北各驛路,勞逸頓殊。輸城以南驛吏等避重就輕,陸續投屬五鎭。乞今年爲始,自他道逃入者外,南道驛吏,竝令刷還。」從之。

    ○議政府啓:「烽燧之法,關係邊警,利害不小,故歷代之制,率以謹烽火爲重。國家參酌歷代之法,載在令甲,《續典》所載,其法至爲詳密,第因邊方官吏檢擧不嚴,馴致陵夷,遂使緊關邊報中廢不至,誠爲不當。近日野人寇茂昌之時,可知其失也,救弊之策,不可不周。各道沿邊烟臺一所,定烽火軍十名、監考二名,分爲上下番;腹裏諸烽堠,定烽火軍每一所六名、監考二名,亦分二番,晝夜恒在看望,依已成之法,晝烟夜火,以達于京。而各道水陸烽火,相準來路,令兵曹某處烽火準某處烽火,幷山名息數水陸分揀,置簿兵曹承政院議政府,烽火所在各官觀察使節制使處置使營,各藏一件,以憑後考。觀察使節制使所管各處,差人擲簡,如或闕點,初犯笞五十,再犯杖八十,三犯杖一百;不能考察官吏,初犯笞五十,再犯加一等罪,至杖一百罷職。若以老弱殘疾不堪其任者,私自代替人,依《大明律》守禦軍人雇人冒名代替者各減二等條,替身杖六十,收籍充軍;正身杖八十,依舊充軍。其子孫弟姪同居親屬奉足人內,能堪其任者,自願代替,則聽許。常時晝烟夜火,若前烽不準,則依唐律,卽時往告于次烽火所在官,辭緣推考,移文兵曹。其烟火不準之軍,有變時則依律文凡飛報軍情隱匿不速奏聞者杖一百條決罪,無事時則以違令論罪。若烽燧不謹,未及整兵,以致陷敗戶口軍人城守者,當該烽火軍,依律文望高巡哨之人失於飛報以致陷城損軍者斬。若被賊侵入境內,侵掠人民者,杖一百,發邊遠充軍條論置。京外罪人犯徒者,隨卽不拘烽火元額,定送供役,役滿放遣。京城南山烽火五所看望軍,在前十五名,今加五名,分爲上下番,每一所定二名入直;五員依警守上直例,烽火在處,輪次晝夜入直。軍人到未到及看望勤慢考察,依《六典》,每日事變有無,開寫呈兵曹,兵曹又依前檢擧考察。且沿邊烟臺造築之式,與腹裏烽火排設之制及監考軍人給到賞職勸勵完護之條,令主將兵曹磨鍊施行。前此烽燧之法,一至陵夷,專是慢令所致。今雖如此立法,奉行官吏,束之高閣,不卽曉諭,遂使愚民不知法律,遽陷罪辜,不可不慮。上項各條,於監考軍人處,備細開諭,使不犯律,曲盡布置。」從之。

    ○給咸吉道陳穀二萬石,使換稻。

    ○議政府據工曹呈申:「去春因年荒停各道金銀採取,然本曹遺在金銀數少,將來可慮。乞失農江原道外,於下三道各一邑,遣人採取。」從之。

    10月7日

    ○辛丑,司諫院左正言尹培請停佛事如議政府所啓,上曰:「汝等善言,予不之聽,是予恥也。然視他人所爲,從而擬効之,予實爲汝等恥之。予之所懷,今春已諭于臺諫,予更不知所言。」培啓曰:「今春所敎,乃水陸也,願停此佛事。」上曰:「水陸,非佛事而何?」

    ○諭義州牧使柳江:

    今聞茂昌被虜人,刷到遼東。若遼東差人押道,而其人受勑來,則南向坐,牧使西壁;無勑書,亦南向坐,牧使東壁。宴慰諸事,極厚爲之,還時,厚加贈贐。

    10月8日

    ○壬寅,議政府據禮曹呈啓:「春秋館史庫文書,依科擧式年例,隔二年辰戌丑未曝曬。」從之。

    10月9日

    ○癸卯,召右贊成金宗瑞、左參贊鄭苯謂曰:「吾都里、女眞等,自我祖宗以來,素嘗撫恤者也。其所耕田稅,與吾民一體收納,則有違撫恤之義,縱不得全免租稅,當半減,然後庶幾安業以生,其何以處之?」宗瑞等啓曰:「大戶則三十結,中戶則二十結,小戶則十結,定數免稅爲便。」於是傳旨禮曹:

    去乙丑年二月受敎:「咸吉道境連彼土,糧餉不可不儲,而壤地褊小,租稅不多,倉廩無儲。曩者投化野人等請免租稅,第以懷綏之道而從其請,特賜蠲減。然無知細民圖免常稅,暗以其田,客籍向化,田稅日減,後弊滋廣,不可不慮。依成法三年後收租、十年後繇役等事,令攸司申明擧行。」然吾都里兀良哈等,祖宗以來,特加存恤者也。三年後收租,十年後繇役,則懷綏之道未盡,其減稅條件,磨鍊以啓。

    禮曹啓:「向化田稅無定數,全免則弊復如前。大戶三十結,中戶二十結,小戶十結,定數免稅,其餘田地,依例收稅,而未滿額數,則以所耕數免稅。其特加優恤者,依癸亥年受敎,軍情緊急外,常時役幷蠲。又吾都里、兀良哈、女眞等誠心歸順,願欲居境內,則依上項例,田稅徭役,亦皆減除。」從之。

    ○司憲府申:「今據成繼性告狀,良女七月言:『國喪,奸妓萬喚來,被奪喪服於本夫吳永者,刑曹佐郞禹繼蕃也。』所居西部推鞫具服,辭証明白,而繼蕃尙不承服。請收職牒,追身拷訊。」下義禁府鞫之。七月,曾爲萬喚來雇工女而見黜者也。

    ○司諫院復請停佛事,不允。

    ○司憲府執義鄭昌孫等上疏曰:

    佛氏之所以怪誕幻妄,迷國誤朝,稽諸史策,覆轍昭昭。然歷代君臣,莫覺其非,靡不崇信者,誠報應之說、禍福之論,入人深也。間有卓然自主如魏帝、唐宗銳意沙汰,未幾改之,識者恨焉。又以吾東方言之,爰自新羅,以及高麗,異端盛行,事佛彌勤,敗亂相繼,國亦不振,逮至國初,舊染之習,猶未頓除。恭惟太宗,英明威斷,高出百王,遂革寺社,又收土田臧獲,功德之盛,卓越千古。我殿下嗣服,克遵前烈,尤加排斥,自公卿大夫至於庶人,如遇父母忌日,只行家祭,不歸于佛者,頗多有之。邪說稍息,世道歸正,垂三四十年于玆矣,曩因興天慶讃之日,佛法復萌。當是之時,侍從臺諫,迭上章疏,守闕力爭,未回天意,朝墅至今缺望。今春又當王妃大漸之日,招集緇流,再設精勤,盡誠祈禱,雖非正道,然以殿下靡神不擧迫切至情,無所不用其極也,竟不少延,賓天斯迫。由是觀之,佛不足信,斷可知矣。殿下尙不覺悟,命臺諫若曰:「東宮及諸大君欲爲王妃追薦冥福。」臣等聞命驚駭,力陳不可,未蒙兪允。臣等無狀,不能固諍止之於初,遷延至今,減默不言,臣等雖闔門屠戮,未足以塞曠職之罪。伏聞尊崇竺敎,泥金寫經,經背畫以黃金,幡幢飾以珠翠,窮極侈麗。衣鉢供張,凡百所需,無不備具,大作佛事,靡穀費財,不可殫記。近年歲比不登,今年水旱蟲蝗,災變荐臻,黃海、江原之民,生業蕩盡,不厭糟糠,萬口顒顒,朝不慮夕。無賴僧徒,百十爲群,美衣玉食,浚民膏血;宗室貴戚,瞻奉捨施,惟恐或後,後日之弊,可勝言哉?彼雖福國利民,今當歲歉,尙宜停罷,況萬萬無此理乎?臣等竊念殿下高明聖學,豈惑於佛,作此崇奉,以祈福祥也?直以聖子誠孝,出於天至,殿下重違其意,敢爲此擧。臣等竊謂千萬世之後,與歷代好佛之主同垂於史策,臣等深竊懼焉,深竊痛焉。伏望殿下廓回剛斷,去邪勿疑,亟命停罷,斯道幸甚,國家幸甚。

    疏上,上大怒,引見都承旨黃守身、右承旨朴仲林于內,語祖宗賓天之後,讃經披覽之例與今臺省來諫之事。且曰:「非止臺諫,當今大臣,皆若此。凡事當議可否之時則曰可,後日曰否,予若指言某也則可愧矣,是以不敢發言也。」蓋指右議政河演也。及守身等出,上又使首陽大君謂掌令康晋曰:「以寫經披覽,傳旨臺諫,今已七八月矣。前政府請止佛事,明日憲府亦言之,是必聞政府之言而來啓。自嫌後於人,詭曰:『拜表時,因各司官吏有故而始知之。』諫院亦言:『但聞水陸,未知爲佛事。』予謂人臣愛君,欲格君心,當以直道行之,而先懷詐諼以欺君,如此憸小不肖之人,吾不能容也。君臣以義合,故道不合則去,若以予爲不合,引身而去,則予何言哉?人臣而欺君至此,其可容忍乎?但因異端之事而罪諫臣,衆必疑之,然避嫌,賢者不爲。予雖不德,旣爲人君,見姦詐不直之人,欲避嫌而不之罪,則豈可謂好善惡惡之政乎?」遂下昌孫、晋及持平趙頊、柳孟敷、司諫院右司諫卞孝敬、知司諫鄭之澹、獻納元乃仁、朴允昌、正言尹培、金統于義禁府,仍命左副承旨李思哲往鞫之。

    10月10日

    ○甲辰,上數臺諫之罪,以諺文書之,命宦官金得祥,示諸義禁府承政院。

    ○集賢殿直提學李季甸、應敎崔恒、魚孝瞻、校理朴彭年、修撰成三問、副修撰李塏、李芮、博士徐居正、韓弈、柳誠源、著作李克堪啓:「臺諫,耳目之官,今以言事不中而罪之,則言路塞矣,請赦其罪。」首陽大君傳上旨曰:「爾等之言是矣。然爾等不知予心。」乃以諭義禁府諺文書示之曰:「所犯如此,其不罪乎?」季甸等啓曰:「臺諫之罪,雖云如此,固非私事,豈容一毫他念?第論國事耳。今若罪之,雖有可言之事,誰敢言之?言路通塞,係國家之女危,罪雖如此,宜優容之。」首陽大君怒曰:「姦詐欺君之人,不罪可乎?」季甸等對如前,首陽曰:「此事所關非輕,吾當書以啓之。」卽援筆書曰:「臺諫姦曲,無禮於君,罪之固當。然罪之則言路不通,罪雖如此,宜優容之。」示季甸等曰:「爾等之言,如是乎?」曰:「然。」首陽又謂都承旨黃守身曰:「此事甚大,不可容易以啓。其臺諫欺君之罪,可恕乎?臺諫本無此罪乎?」細問其故,季甸對又如前。守身曰:「季甸等之意,只恐言路之塞耳。」首陽大君入內。孝瞻謂季甸曰:「勢必下義禁府,速取笠子可也。」季甸曰:「若下獄,則脫笠而去,何須笠子?」上尋謂季甸曰:「予知爾等之意矣,待畢鞫商量之。」先是,上詰責康晋甚嚴,季甸、孝瞻及直提學金汶適見之。孝瞻曰:「今日不爲康晋之身幸矣。」季甸曰:「臺諫以言事繫獄,言路通塞,在此一擧,非細故也。當與同僚議啓。」翼日,汶詣季甸家曰:「上怒方盛,不可冒威以啓。」季甸曰:「啓此事有三節,聽臣等之言,釋臺諫,上也;不聽而譴責之,次也;以黨於臺諫,幷下義禁府,下也。然亦臣等所不避也,何憚而不啓乎!」汶終不與焉,亦有數人從汶者。

    ○左副承旨李思哲將臺諫供辭以啓,上令首陽大君宣旨曰:「尹培等所言,不至姦巧,昌孫等姦莫甚焉。其況甲孫,再以此事來啓,固非不知政府之已啓矣。卿以爲何如?」思哲曰:「臺諫之吏,日到承政院,聞見公事,政府之啓,何不知之有?」上曰:「尹培,新進小儒,其所言安知不出於衆議?今觀供辭,亦直言之,其罪輕矣。罪旣輕則諫官不須窮推,若昌孫則曾經近侍之官,且得端士之名者也。乃以後於人爲嫌,啓曰:『拜表日,因各司官吏有故,始知佛事。』今供辭亦以是爲言,姦詐不肖之人也。由是觀之,則何事不可忍爲哉?予欲雖至累月,必窮推得情,而後已,爾其知之。」遂釋諫院。

    ○議政府啓:「大抵外方農事,或遣知印,或遣朝官,巡歷審視者,非盡疑監司,所以廣耳目稽衆論也。其來已久,非自今日而始也。且各道監司未盡區畫之事,府及該曹布置施行,亦是舊例。今江原道監司李審啓本,不分失農戶數,摠擧道內人口,實爲闊略,措置無據,故本府啓請遣知印擲奸,非疑監司而然也,乃欲詳知其道失農,而後更議,實內外相維之義也。今審自以前日啓本阻當不行,心懷憾懟,乃上書曰:『孤根單葉,朝無族親朋友之扶援。』又云:『欲轉粟救民,則見疑於都堂,食不下咽,待罪朝夕。』至欲驅馬訴于闕門。凡公事擬議,乃朝廷之公議,固非因人而有所進退也,豈以孤根單葉而阻遏不行乎?據今知印親審單子觀之,嶺東十一邑,不甚失農,嶺西十邑則太半不實,五邑不至於失農。然則非是擧道失農,其救荒之備,固宜酌量論請。審到界之初,慢不之察,泛稱失農,摠計本道人民之數,啓請移粟,已爲誤矣。及知印擲簡則自生疑慮,反咎本府,乃敍憤懣之情,煩瀆上聰,輕慢都堂,絶無體統之義,請令攸司推劾。」命勿問。

    10月11日

    ○乙巳,上謂集賢殿直提學李季甸、應敎魚孝瞻曰:「《高麗史》,初撰甚略,後更添入,然多有遺漏之事。遼賜高麗世子冕服之事,尙不書之,可知其餘矣,今可更校。且桓祖以萬戶赴朔方,臺諫請止之事,因《龍飛詩》添入;太祖昇天府接戰之狀,雖有諺傳,不載於史。以此觀之,必有遺漏。爾等與諸史官詳考史草,上自度祖、桓祖至于太祖行事之跡,搜索以啓。」

    10月12日

    ○丙午,左副承旨李思哲將鄭昌孫等獄辭以啓,上曰:「康晋請停佛事之初,諱其聞於政府者。再請之日,予詰之曰:『鄭甲孫已再來啓,爾等豈不知也?』晋亦隱而不發,必有其情,雖至累日,欲窮推得情而後已。」仍謂承政院曰:「康晋於上疏之日,聞推覈之命,路間辟除而行,無異平日,其日陪從吏卒,推問以啓。」

    ○以國喪,命停冬至宴及丁卯年正朝會禮宴。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凡人剃髮之禁,備載《六典》及各年受敎,而無知之民,謀避軍役,年少子弟,任情削髮。京外官吏,專不糾理,遊手之徒日增,其弊可慮。乞依成憲,京中則司憲府、外方則監司申明擧行,無度牒僧人,竝皆推究。」從之。

    10月13日

    ○丁未,右議政河演、右贊成金宗瑞、左參贊鄭苯啓:「臣等以爲憲府所啓之意美矣,請賜優容。」命首陽大君持數臺諫之罪諺文書數張示之曰:「卿等未知予意而來,若詳觀此書則可知矣。且昌孫等以爲:『大慈庵佛事,因拜表日各司官吏有故,始知之,又不知政府之已啓。』夫寫經而三披覽,雖小兒亦聞知之,政府連日來啓,都人尙且知之,彼豈不聞而云然?其爲詐曲甚矣。又人臣諫君,當以直道,今詐諼若此,君上豈肯感動而從之哉?如此憸小之輩,予終不以士大夫而接之,亦不忍含容。卿等以爲何如?」演等啓曰:「臣等未知如此蘊奧,但以大義來請耳。今觀昌孫所爲,詐曲誠如上敎,然彼輩自慙以言官而後於政府,故如此巧飾耳。然此乃言官之事,願加寬貸。」上曰:「卿等必以異端之事而屈辱直言之士,不足於心而來言之,予豈不念優容諫官,爲後世子孫之所法乎?但如此懷詐之徒,一於優容而不之罪,則彼必以爲我之情實,彼不得知,無所懲艾矣。若此不禁,遂成風俗,則其漸不可長也。然大臣來請,予必從之。此輩之罪,當何以處之?」演等曰:「昌孫、頊、孟敷,當左遷;康晋有自錯,宜罷其職。」上曰:「我國人心,大抵以奸巧相尙,至於儒生,當其蒙養之時,亦不能正心誠意,故至於如此。孔子曰:『勿欺也,而犯之。』古人云:『欲求事君,而先欺君可乎?』今之擧子,亦不於本郡赴試,而冒籍於他郡者有之。非徒此輩,俗尙之使然。昔漢元帝欲以定陶王爲太子,史丹護太子家,乃以詭言解帝意,輔助有力,得不廢。李齊賢傳,忠宣王入朝,忠宣惑於唐女。及還途中,令齊賢復往候之,齊賢還卽詭曰:『女已與他人相悅矣。』史丹、齊賢之言,雖涉罔上,然爲愛君計也。漢張良招四皓,以固惠帝之位;齊桓盟于首止,以定襄王,似若脅君父,然亦爲人道大倫計也,故爲此不獲已之事。今昌孫等詐曲,其與史丹、齊賢等奏對,果比方乎?予欲窮推其情,斷以大義。然卿等請之,敢不從?」卽命義禁府,釋昌孫、頊、孟敷,唯晋不釋。演等初若營救,及承上敎,反爲言官照律而退。

    ○傳旨吏曹:

    旣立守令及萬戶辭免者限年不敍之法,又立行公辭免者解任後未盡朔數準計不敍之法。假托疾病,欲免其任者,則累年不敍可矣,其有疾病呈辭者,亦限年不敍,沈滯鬱抑,予甚憫焉。其呈辭解任者,雖未滿限年,前任道內程途一樣處差任。

    ○停平安道流移及犯罪人入居,因其道監司所啓也。

    10月15日

    ○己酉,以閔伸爲戶曹參判,安止中樞院副使,愼幾兵曹參議,李師元刑曹參議,奇虔僉知中樞院事,鄭賜守司憲執義,尹士昀守掌令,宋處寬、姜曦竝守持平,鄭昌孫、柳孟敷、趙頊皆左遷,康晋奪告身三等。

    ○大會僧徒于大慈菴,設轉經會,七日乃罷,僧凡千餘人。掌設官吏奔走供辦,晝夜不息,餠餌果食,積如山丘。初,上爲王妃,命注簿姜希顔、修撰李永瑞,以金銀寫經,經衣皆用黃金畫龍,又以珠玉爲燈籠,極其精巧。至是,再設法會以轉之。少尹鄭孝康常居家,務爲淸淨如僧道,且以安平大君夫人從兄,因蒙上知,承候旨意,常在興天寺,凡寫經諸事,悉皆主之。希顔、永瑞,亦皆露頂拜佛,或朝士見之,則赧然不拜。

    10月16日

    ○庚戌,議政府據兵曹呈啓:「咸吉道,已築行城,州郡之民,潛耕城外田地,被擄可畏,今後痛禁。且各堡五六品管軍千戶,與各翼千戶職銜相似,野人必不疑畏,以守萬戶改差他道;各浦各口子千戶,亦依此例施行。」從之。

    ○議政府據戶曹呈啓:「江原道救荒米穀,嶺東則以慶尙道盈德、寧海等處軍資米豆二萬石,嶺西則以安東等處米豆三萬石,移轉賑給。且以本道陳穀四千石,換給明年稻種。」從之。

    10月17日

    ○辛亥,諭平安道都觀察使:

    道內盜賊興行,群聚大城山,帶甲持兵,公行刦掠,與營吏衙前通同,官欲捕之,輒逃而避。如此劇賊,不可不除也。若使滋蔓,黨與以成,非細故也。捕獲方略,何以處之?秘密以啓。

    10月19日

    ○癸丑,傳旨吏兵曹:

    承祀繼後,人倫所重;有勞紀功,爲國大典。貴臣勤勞國家,義當優奬,而嫡室無子,良賤妾之子,不得齒於朝行,遂爲徧氓,終不得繼其後,予甚悶焉。二品以上嫡室無子,而良妾長子孫承重者,許於忠順衛及成衆官,取才入屬,依他例授職。賤妾長子孫承重者及嫡室雖有子,良妾衆子孫,許於司律院司譯院書雲觀典醫監濟生院惠民局入屬,依例取才,良妾衆子孫則各於其司受職,賤妾長子孫則於西班,限品對職敍用。嫡室雖有子,賤妾衆子孫無武才不堪甲士者,許於司僕寺忠扈衛尙衣院司饔諸員及圖畫院時波赤,依他例限品敍用。右賤妾衆子孫,屬補充軍後,去官取才,與近仗同例未便。銅壺水渴之間,走及二百步者、兩手各持四十斤,行至一百步者、四書、《小學》、《律》、《元》、《續六典》、《家禮》等諸書中一冊一處粗通者、步射一百五十步一矢入者、騎射五發二中者、行算乘除者,右六才內二才入格者,卽授隊副,於上項各司,從自願屬之。

    ○上謂集賢殿直提學李季甸曰:「太祖、太宗待其踈屬,或賜衣服,或除官爵,待之以厚。及至于予,又立復戶之法,不限親踈,一例施之,其間詐僞亦起,大臣議定爲限制。予惟族屬雖踈,本同一派,其在限外者,未蒙恩澤,至有差使到家,鞭韃婦女,甚可哀也。昔漢高帝懲秦孤立而亡,大封同姓,且復豐沛,使世世無所與,非徒族屬,亦及民庶也。又律文有議親之條,博考前代待踈屬故事以聞。」季甸稽古制以進,仍啓曰:「孟子曰:『君子之澤,五世而斬。』《記》曰:『五世袒免,殺同姓也。六世,親屬竭矣。』此天下古今不易之論也。我國家克盡親親之仁,至立貸罪復戶之法,猶以制有定限,恩施未博爲念,甚盛德也。然篤親之情,雖曰無窮,先王之制,不可過也。」下政府議之,事遂寢。

    ○李貞根奸錦城大君妾,寧根奸臨瀛大君妾,各杖一百。二人,皆明德子也。

    10月22日

    ○丙辰,命曾經堂上官者,勿差司禁鎭撫。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王世子期年內拜英陵儀,出宮導從如別祭儀。獻陵南路近北,攸司設褥席北向。輦至陵口洞,左中護跪輦前,贊請降輦升平轎,王世子降輦升平轎。引至褥位,相距百步許,左中護跪轎前,贊請降轎,王世子降轎。左中護引詣褥位北向立,左中護贊請四拜,王世子四拜訖,左中護引詣齋室,至百步許,贊請升平轎,王世子升轎入齋室。上食:時至,〈午正〉王世子具衰服盥手訖,左中護贊請升平轎。至丁字閣外百步許,左中護跪轎前,贊請降轎。左中護引詣丁字閣東南近北西向立,守陵官從入就位。〈在王世子之後,近南西向。〉左中護贊請四拜,王世子四拜。〈守陵官亦四拜〉進案進菓餠如常,次進湯訖,左中護贊請詣靈座前,左中護引詣止階下,王世子升自東階,詣靈座前北向俯伏跪,從官一人捧香合,一人捧香爐,王世子三上香,從官一人奠爐于案。從官一人酌酒,一人以盞受酒跪進,王世子受盞獻盞,授內侍奠于靈座前。王世子俯伏興,降自東階,左中護引還本位。亞終獻〈大君諸君守陵官中〉行禮節次如常儀訖,徹夾案。左中護贊請四拜,王世子四拜。〈守陵官亦四拜〉左中護引還齋室百步外,贊請升平轎,王世子升轎入齋室,釋衰服反常服。左中護贊請升平轎,王世子升轎,至獻陵南路當初降轎處,左中護跪轎前,贊請降轎,王世子降轎。左中護引至獻陵南路當初升轎處,贊請升轎,王世子升轎。引至洞口,左中護跪轎前,贊請降轎升輦,還宮導從如初。

    10月24日

    ○戊午,同知敦寧府事盧物載卒,致弔致賻。物載,右議政閈之子,沈溫女壻也。以戚里,位至二品。子懷愼、由愼、思愼、好愼。

    10月25日

    ○己未,傳旨吏兵曹:

    繕工監木工,本無遞兒職,提調臨時啓達除職未便。今後給六品遞兒一、七品一、八品二、正九品三、從九品三,令提調考其勤慢,各於當番,薦望除職,以爲恒式。

    ○全羅道觀察使啓:「流移借耕人田,僅得生理,土著立軍,而徒以流移之故,不拘年限,竝還本處,民甚愁嘆。況携老幼挈妻子,至舊居田園,家舍旣爲他人所有,雖中分還執,不能養育以生。因此輒復流亡,徒爲騷動。大抵沿邊各官因倭失土,元居者少,新接者多,若一從法令,數萬餘人,盡令還本,則倭寇初程,防禦虛踈,不可不慮。其人物數小江原、黃海道則已矣,本道及慶尙、忠淸道連境流移人物內,三十年以前,自其祖父母時,移來付籍,久遠居生人,乞除還本,仍舊居住,以便官民。」下兵曹,與議政府同議。

    10月28日

    ○壬戌,判中樞院事李順蒙上書曰:

    臣伏覩國家聲敎遠被,邊境無虞,生齒之繁、戶口之夥,而軍額不加者,以其民無定志而逃避差役者多也。其中公私賤口逃移他道,自冒兩班,婚姻有蔭之家,至有生子之後,見獲還賤者,其爲反常甚多。臣聞前朝之季,倭寇興行,民不聊生,然其間倭人不過一二,而本國之民,假著倭服,成黨作亂,是亦鑑也。今新白丁,與平民間居,相與作黨,爲盜宰殺牛馬之利,耳濡目染,以爲常事,或因嫌隙,故燒人家,將恐有難防之患。救弊之要,莫切於號牌。昔在太宗朝,號牌之法,試行數年,而流移鮮少,或議煩擾民間而廢之。此弊小矣,當時盜賊流亡之徒日盛,不可勝紀。臣願復行號牌之法,禁遊手之輩,弭盜賊之源,則良賤自別,而軍額日敷;獄訟弭,而民之生産物故,自明矣。

    不報。時公私賤口及逃役良人彼此流移者,不知紀極。順蒙,麤人,亦憤其弊,乃上此疏。

    十一月

    11月1日

    ○乙丑朔,諭平安道採訪別監皇甫恭:

    松骨,進獻之物,關係至重,故捕捉器械與考察之方、論賞之條,詳悉立法。且松骨不隨歲有無,産出之數,亙古無減,捕捉多少,在人勤怠耳。今至十一月,尙未得一連,是爾不用心所致也,予甚不取。今年儻或未獲,則進獻將廢,如之何哉?大抵人臣事君,以誠敬爲主,若有受命之事,竭力盡心,期於必成,如或不然,是欺君父也。爾體予意,更加考察以捕。

    又諭于監司都節制使。

    ○遣上護軍李宗睦于咸吉道,督捕松骨,仍敎曰:

    大小官吏不識大體,悠悠度日,苟免罪責。國家務求捕之之術,其採捕戶,專減雜徭,雖築城重事,亦不與焉,欲人人樂於無事而盡心採捕也。國家又議曰:「其未捕者,宜徵布以罰之。」行未數歲,民皆怨咨曰:「自七月始治器械,至于明年正月,無日休息,而又納布。與其如此之苦,寧受築城之役。」於是,又罷採捕戶,委之烟戶。烟戶殘劣,豈能捉之?當復立採捕之戶,除納布之法。予亦謂雖不納布,旣有賞職賞布之令,豈有怠者乎?然官吏以全減雜役,又不築城,常加侵督,雖不納布,必不樂爲採捕戶矣。採捕戶與烟戶,未知孰當孰否?爾其備細訪問以啓。外方官吏徒以鷹犬爲玩好之物,不用心者有之。其中或有督民太過,使人徒思被督之苦,不計後日職賞之利,雖有可捕之機,故不捕之,幷宜傳諭。

    又諭監司曰:

    松骨捕捉,罰重賞輕。今後玉松骨一連捕得,監考勿論大小,賞布十匹;自願受職者,學生則土官從八品,元有職者超一資。一年捕至二連以上者,賞緜布十五匹;自願受職者,學生則正八品,元有職者超二資。捕雜松骨者,賞綿布五匹;特異體大者,加二匹。自願受職者,學生則正九品,元有職者加一資。一年捕至二連以上者,勿論大小,賞緜布十匹。自願受職者,學生則從八品,元有職者超一資。卿以此意,廣加知會。

    11月3日

    ○丁卯,以李完僉知中樞院事。

    11月4日

    ○戊辰,命頒新營造尺四十于中外。

    ○刑曹啓:「咸吉道咸興囚强盜金得夫,依律處斬。」從之。

    ○諭咸吉道監司、都節制使:

    野人特賜之物,監司給之,則道路遙遠;犯法之事,監司決之,則滯獄生怨,況主將須恩威幷盡,然後遠人懷服?今後野人賜物決罰等事,皆令都節制使主之,如其大事,各鎭依舊報監司施行。且吾都里來朝者,令童所老加茂磨勘轉報會寧節制使,或報都節制使,更加磨勘上送。又所老加茂每年給綿布五六匹或十餘匹,以遂其生。

    ○初,有一童男年可十一二歲者,行乞里閭,偶至左承旨朴仲林第,奴僕見之,驚曰:「是乃主家奴金三所生金山也。年九歲時失之,不知去處。」仍問所寓,童指竹山縣監宋重孫婢夫千長命家。金三往爭之,長命曰:「是吾子千寶也。」不許。金三訴于刑曹,刑曹鞫兩家父母及里人,以金三子爲是,案幾成,參判成念祖疑之。至是,刑曹請令三省交鞫,下義禁府,同三省辨之。

    11月5日

    ○己巳,刑曹啓:「咸吉道洪原住盲人金成吉刺殺人,罪當斬。」上以篤疾減死。

    11月6日

    ○庚午,刑曹請避嫌,勿參金山、千寶之獄。司憲府啓曰:「凡聽訟,以先入之言爲主。前日,刑曹旣以爲金三之子,則未可與同議推劾,願從刑曹避嫌之請。」從之。

    11月8日

    ○壬申,命《太祖實錄》入于內,遂置諺文廳,考事迹,添入《龍飛詩》。春秋館啓:「實錄,非史官,不得見。且諺文廳淺露,外人出入無常,臣等深以謂不可。」上卽命還入內,令春秋館記注官魚孝瞻、記事官梁誠之抄錄以進。

    11月9日

    ○癸酉,議政府啓:「各道牧場馬匹,每當春秋,發遣點馬別監,刷出馬之良者,各官分養,其不良者,聽民易換。今聞各官守令暗行請托,以其私馬擇換兒馬二匹,留養衙中,又納而又受二匹。每歲如此,以爲殖貨之本。於國家馬匹易換之法,似無妨害,然守令,近民之職,民生休戚,皆係一身。芻豆供億之費,固非鬼輸神轉,而浚民膏血,以養私畜,豈爲民父母之道乎?況古人有懸魚留犢者,今守令風節,一至於此,而不以法律戒其貪墨,則將來之弊,牧場兒馬,反爲公衙之畜,誠有累於士風。自今兒馬易換時,令點馬別監換馬人姓名及所居州縣,明白開寫,申聞施行。守令冒法他人,汎濫易換者,以制書有違律論,毋或小貸。點馬別監如有知情者,與犯人同罪,以養廉恥,以礪士節。」從之。

    11月10日

    ○甲戌,復陞京畿富平縣爲都護府。

    ○傳旨議政府:

    侍衛牌番上,用貢法年分爲之。各司奴婢身貢,亦用年分,所居州郡下下年則免其貢,下中以上收之,何如?

    領議政黃喜曰:「貢法,臣自初未知便否,其奴婢收貢,亦何用年分!」右議政河演、左贊成皇甫仁、右贊成金宗瑞、左參贊鄭苯、右參贊鄭甲孫曰:「依傳旨施行。」

    ○刑曹啓:「平安道碧潼囚强盜每邑同等,依律處斬。」從之。

    11月11日

    ○乙亥,江原道觀察使啓:「三陟府東山伊陵室,有人燒骨以葬,逮繫可疑者十餘人鞫之。」回諭曰:

    姦詐之徒,聞風水之吉盜葬,則其罪匪輕。然當嚴寒,囚繫者多,予甚憐之,其情涉疑似者外,餘悉保放。其陵室代數,稽諸古籍。且三和寺所藏佛經,爲某人所成、某人所書,幷考以啓。

    初,前縣監金啓因孝寧大君啓:「三陟故老相傳云:『東山伊陵,乃穆祖父母陵,而三和寺所藏金銀字經,是穆祖手寫經也。』」

    11月16日

    ○庚辰,命中宦,分搜京城四山松木斫代者,得百餘戶,下義禁府推劾,當該兵曹官吏,竝令鞫之。

    11月17日

    ○辛巳,平安、咸吉道都體察使皇甫仁啓:「咸吉道各驛,曾革察訪三人,置驛丞六人,驛丞之數,倍於察訪,各其所騎馬匹,加於前日,不無官冗之弊。乞自安邊高山驛至咸興德山洞爲高山道,自洪原咸原驛至甲山及端川麻谷驛爲居山道,自吉州嶺東驛至鏡城輸誠驛爲明原道,自會寧石堡驛至五鎭及富居爲豐山道,差驛丞四人。

    又啓曰:」穩城府草島距陸甚近,土且沃饒。然與骨看地面不遠,海賊可虞。乞島內居民,悉令刷出,令司僕寺放馬。「皆從之。

    11月18日

    ○壬午,司憲府請遣行臺,上曰:「此事,予常念之。」遂議于政府。領議政黃喜、左贊成皇甫仁曰:「下三道,比年失農,勿遣爲便。」右議政河演等曰:「守令恣行不義,請於一道發遣。」上從喜等議。

    11月20日

    ○甲申,義禁府啓:「向化野人童山,於路上關弓,劫百姓得春,奪財物及馬。得春從童山奴問主名,奴以實告。童山恐事露,以馬納所居中部曰:『吾得此無主馬。』妄冒告狀,請以强盜律論斬。」下政府議之。政府議:「若眞强盜,則其奴豈肯直言其名而不諱哉?不可論以强盜。」義禁府啓:「如初命減死,杖八十。」政府又啓曰:「犯死罪者,皆下本府,擬議而定之,今義禁府固執以爲强盜。大抵死罪者,無一毫可疑,而後三覆。今童山之事,疑迹頗多,而遽之以强盜論,固不可也。且以强盜照律而只杖八十,後世以爲何如?」上然之,欲下義禁府改照律。都承旨黃守身曰:「政府之議,臣等未究其然,臣等以義禁府之啓爲是。且向化人減罪,國有常法,又何不可?」上曰:「此事,所係甚重,當更議之。」竟從政府之議,改照以白晝搶奪杖一百徒三年律,特命減之,只杖八十。

    11月21日

    ○乙酉,諭諸道觀察使:

    部民告訴之禁,行之已久,民心習常,守令雖或貪汚亂政,肆行無忌,而莫敢誰何。如此之言,中外喧騰,予亦屢聞,寤寐惕然。近日政府憲司請遣行臺,巡察糾理,第因年險,民間多事,隱忍不允。監司摠一方專制之權,職兼風憲,一應非法,理宜風聞擧劾,近來未聞監司推劾治罪之事。是徒以簿書期會爲先,而激濁揚淸爲餘事矣。然刑政之失,致傷和氣,不可不愼。或聞曖昧之言,鍜鍊成罪,或至深劾,論刑過情,則有違欽恤之意。至若貪婪不法,虐害生民者,則宜當究治顯罰,除民庶之蠱,崇廉恥之節,澄淸一道,以副予意。

    ○諭咸吉道觀察使:

    檢漢城崔也吾乃初率管下一百五十餘戶,投化而來,許於吉州北村阿干居焉。今有人來言:「撫綏失宜,頗多逃散。」卿知此意,秘密訪問以啓。

    ○諭開城府留守及諸道觀察使:

    近者良人徐自淸詐稱大君書題,私奴內隱同、得守詐稱大君家奴,相與結黨,掠人財物,又奪其妻,正是强盜,已令依律施行。以此觀之,或稱大君奴,或稱本宮奴,陵轢守令,虐害良民者,想必多矣。雖實其奴,依勢作害,律有明條,如其詐稱,罪尤匪輕。今後本宮奴及大君諸君奴驕橫者及詐稱者,捕捉痛懲。

    11月22日

    ○丙戌,世子行冬至別祭于輝德殿。

    11月25日

    ○己丑,百官行冬至望闕禮于景福宮,仍詣時御所,進表裏鞍馬,諸道進箋。

    11月26日

    ○庚寅,下左承旨朴仲林、縣監宋重孫于義禁府獄。重孫逃出獄門見獲。

    ○義禁府鞫吳永及萬喚來,皆云:「被奪喪服者,實成繼性,非禹繼蕃也。」良女七月亦變辭曰:「繼性也。」於是拷問繼性不服,令三省同義禁府更鞫之。

    11月27日

    ○辛卯,刑曹啓:「白丁若老三犯竊盜,依律處絞。」從之。

    11月28日

    ○壬辰,領中樞院事趙末生上書曰:

    臣素患風疾,年滿七十,已爲無用之物,特蒙聖恩,位至人臣之極,是豈平生之所望!其在膂力方强之日,愧無報罔極之恩,況今衰朽,何以仰答洪私之萬一!念至於此,不勝涕洟。昔漢疏廣、疏受年滿七十,致仕而歸。彼二疏年非至老,身非疾病,太傅少傅,任亦淸簡,無朝夕奔走之勞,但以年滿,據禮求去。如臣者,年今七十七,今年五月,風疾轉加,動履艱難。老病之臣,懷祿忘歸,以官爲家,夫豈義乎!尸祿多年,慙汗之至。伏望諒臣至情,許歸田里。

    不允。

    ○刑曹啓:「全羅道金堤囚强盜徐自淸、內隱同、得守,依律處斬。」從之。

    11月29日

    ○癸巳,賜時御所旁近七十歲以上老人酒肉米布。

    十二月

    12月1日

    ○甲午朔,召右議政河演等曰:「徒役之人,定各司廳直,例也。今定擣砧軍,然擣砧無日課,悠悠度日,有違懲惡之意。今中朝徒役者,或令煮鹽,或令炒鐵,皆有一日之課,以嚴懲惡之規。今依此制行之如何?」演等曰:「不獨煮鹽炒鐵而已,炭木等事,亦可供也。」上又曰:「西班或考警守之勞,或記犯罪之數,擬諸褒貶,依東班例加資何如?」演等曰:「西班別無公務,食祿足矣,何必依東班之例加資乎?」右贊成金宗瑞曰:「待文武之道,不可有異,依東班例加資,似無妨害。」上又曰:「圖畫院尙衣院司僕寺諸員等,仍在其任,則不可過品。去官之後,或試他藝,則雖至三四品可乎?」演等曰:「諸員,職賤者也,隨品去官足矣,何必通仕路乎?」宗瑞曰:「元非賤人,若有可用之才,未可拘於門地之微、出身之賤而不通也。自此而上,雖帶金銀,於用人之道,實爲便益。」上曰:「予更思之。」

    ○下禮曹正郞崔庵、李堅義、愼詮、佐郞朴璘于義禁府,以入義禁府訪朴仲林故也。

    12月2日

    ○乙未,釋成繼性、禹繼蕃等。

    ○司諫院啓:「大抵職品,時散各異,故人情亦隨而殊。今以金山、千寶之事,旣罷宋重孫職,而不罷朴仲林。推鞫之時,連逮者從違,恐或有異,此乃綱常重事,關係非輕。乞罷仲林職。」從之。

    ○以尹炯爲刑曹判書,成念祖判漢城府事,尹璠知中樞院事,柳義孫吏曹參判,閔伸戶曹參判,姜碩德刑曹參判,李穰工曹參判,權孟孫同知中樞院事,安止中樞院副使,安質承政院同副承旨,安進僉知敦寧府事,申自謹僉知中樞院事,卜予司諫院左正言。

    ○命副司直金守溫,增修釋迦譜。

    ○收前平安道都節制使金自雍職牒,以前日野人寇茂昌也。

    12月3日

    ○丙申,議政府據禮曹呈啓輝德殿練祭儀:

    前享四日,詹事院請齋戒三日。獻官諸執事及從官應從升者,竝致齋二日於本司,一日於享所;宗親文武百官及諸衛之屬守衛殿門者,各淸齋一宿。前一日,殿司帥其屬,掃除殿之內外。忠扈衛設幄次於殿西階上,東向設床席褥位於幄內。奉常寺先造栗木主幷匱,〈體制竝如桑木主〉盛以箱,覆以帕,安於腰輦,詣幄次,宮闈令奉安於褥位。又奉常寺官設卓三於靈座東南,西向;〈題主卓在北,次筆硯卓,次盥槃卓。〉具筆硯墨光漆,盥槃盥匜〈具香湯〉拭巾;〈用白細苧布〉設執事者盥洗於東階之東近南,北向。王世子具白衣烏紗帽黑角帶白靴,出宮升輦,導從如儀,至殿門外降輦,左中護引王子就齋室侍衛如常。尙衣院陳練服於齋室。〈以練布爲冠,去首絰負版辟領衰。〉執禮設王世子位於殿東廊,西向;設內大君諸君位於神門之東南廊,北向西上;題主官宮闈令位於神門之西南廊,北向西上;執禮位於東階之西,西向;謁者贊者贊引,在南差退,俱西向北上;設宗親及文武百官位於外庭,文東武西,俱每等異位,重行北向,相對爲首;設監察位二於文武班後,北向。享日未行事前,宗親及百官,具衰服就門外。宮闈令整拂靈幄。執禮題主官宮闈令謁者贊者贊引先就拜位,重行北向西上四拜訖,執禮謁者贊者贊引就位。贊引引題主官宮闈令,詣盥洗位盥洗訖,各就位;奉禮郞分引宗親及百官入就位。副知通禮進齋室前跪,贊請入哭,王世子具衰服出。副知通禮引王世子入就位,執禮曰:「四拜哭。」副知通禮贊請鞠躬四拜哭,王世子鞠躬四拜哭盡哀。宗親及百官同副知通禮贊請哭止興平身,王世子哭止興平身。宗親及百官同。副知通禮引王世子升自東階,詣卓前北向立。宮闈令升自東階,詣幄次奉栗主匱,入置卓上,開匱奉出栗主,浴以香湯,拭以巾,臥置卓上。題主官升自東階,詣卓前西向立,題云:「昭憲王后。」〈墨書〉訖,以光漆重模之,〈待墨書乾,乃重模。〉乃退。初,題主將畢,宮闈令設桑主座於靈座之後,奉桑主匱,移安於座,奉栗主納于匱,安於舊靈座。副知通禮引王世子權就齋室,奉禮郞分引宗親及百官以次出,奉常寺官徹題主卓及盥洗卓。副知通禮進齋室前跪,贊請易服,王世子易服,宗親及百官俱易服。〈內大君諸君練布爲冠,去首絰負版辟領衰。諸宗親及文武百官以練布裹帽紗,仍垂帶。〉執禮設亞終獻官位於王世子位之後近南,西向北上;執者事位於神門之西南廊,北向東上;監察位於其西。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入,奠祝版於靈座之右,陳幣篚於尊所,設香爐合幷燭於靈座前,次設祭器實饌具,設尊於戶外之左。鷄彝一〈實明水〉鳥彝一〈實鬱鬯〉犧尊二〈一實明水,一實醴齊。〉象尊二〈一實明水,一實盎齊。〉爲三行,〈第一行鷄彝鳥彝,第二行犧尊,第三行象尊。〉皆加爵冪,北向西上;〈凡尊實明水爲上〉設瓚槃一於尊所,設洗於東階東南北向,罍在洗東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實以巾;〈若爵洗之,則又實以瓚一爵一。〉亞終獻洗,又於東南北向;罍在洗東加爵,篚在洗西南肆,實以巾;〈若爵洗之則又實以爵二〉設諸執事盥洗於亞終獻洗東南,北向。享日丑前五刻,宮闈令整拂靈幄,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入,實饌具畢,贊引引監察升自東階,點視陳設。前二刻,宗親及百官皆就門外;前一刻,亞獻官以下諸執事,皆就門外。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先入就位;贊引引監察典祀官就位;贊引引諸執事,詣盥洗位盥洗訖,各就位;奉禮郞分引宗親及百官入就位;謁者引亞終獻官入就位。宮闈令開匱,捧出栗主,設於座,覆以靑苧巾,設几於後。執事者詣爵洗位,洗瓚拭瓚,洗爵拭爵,置於篚,捧詣尊所,置於坫上。副知通禮進齋室前跪,贊請行禮,王世子出,副知通禮引王世子入就位。執禮曰:「跪。」副知通禮贊請跪,王世子跪。亞終獻官及宗親百官同。〈贊者亦唱,在位者同。〉執禮曰:「俯伏哭。」副知通禮贊請俯伏哭,王世子俯伏哭。亞終獻官及宗親百官同。副知通禮贊請哭止興平身,王世子哭止興平身。亞終獻官及宗親百官同。副知通禮引王世子詣盥洗位北向立,翊衛一人跪取匜興沃水,又一人跪取槃承水,王世子盥手。翊衛取巾於篚以進,王子帨手訖,翊衛受巾奠於篚。副知通禮引王世子,升自東陛,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冪酌鬱鬯,從官以瓚受酒。副知通禮引王世子入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請跪,從官一人奉香合跪進,又一人奉香爐跪進,副知通禮贊請三上香,從官奠于案。從官以瓚跪進,副知通禮贊請執瓚灌地訖,以瓚授從官,從官受以授大祝。從官以幣篚跪進,副知通禮贊請執幣獻幣,以幣授從官,奠于靈座前。副知通禮贊請俯伏興平身,引降復位。少頃,副知通禮引王世子,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冪酌醴齋,從官以爵受酒。副知通禮引王世子入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請跪,從官以爵跪進,副知通禮贊請執爵獻爵,以爵授從官,奠于靈座前,副知通禮贊請俯伏興少退北向跪。大祝進靈座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副知通禮贊請俯伏興平身,引降復位。謁者引亞獻官詣盥洗位北向立,盥手帨手訖,謁者引亞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羃酌盎齋,執事者以爵受酒。謁者引亞獻官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跪,執事者以爵授亞獻官,亞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靈座前。謁者贊俯伏興平身,引降復位。謁者引終獻官行禮如亞獻儀訖,引降復位。執禮曰:「四拜哭。」副知通禮贊請鞠躬四拜哭,王世子鞠躬四拜哭盡哀。亞終獻官及宗親百官同。副知通禮贊請哭止興平身,王世子哭止興平身。亞終獻官及宗親百官同。副知通禮引王世子還齋室,謁者引亞終獻官出,奉禮郞分引宗親及文武百官以次出。贊引引監察及典祀官諸執事,俱復拜位,執禮曰:「四拜。」贊者唱鞠躬四拜興平身,監察以下鞠躬四拜興平身,贊引以次引出。宮闈令納神主如儀。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就拜位四拜而出,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徹禮饌,大祝捧幣瘞於坎。本殿官以腰輿捧桑主匱詣宗廟,埋於廟殿北階間。〈前期,於宗廟行先告事由祭。〉王世子乘輦還宮如來儀。

    英陵練祭儀:

    享日未行事前,獻官以下諸執事及守陵官俱衰服就外位;謁者贊者先就拜位四拜訖,各就位;謁者引監察典祀官及諸執事入就拜位;謁者引獻官及守陵官入就拜位。立定,贊者曰:「四拜哭。」獻官以下鞠躬四拜哭,哭止興平身,謁者引獻官以下以次出。謁者贊易服,獻官及守陵官監察以下諸執事,俱易服〈獻官監察及典祀官諸執事,以練布裹紗帽仍垂帶。守陵官以練布爲冠,去首絰負版領衰。〉盥洗訖,就外位;贊者謁者及諸執事入就位;謁者引監察及典祀官入就位;謁者引獻官及守陵官入就位。贊者曰:「跪俯伏哭。」獻官守陵官典祀官跪俯伏哭,哭止興平身。謁者引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事者酌酒。謁者引獻官詣靈座前北向跪,三上香,獻爵奠爵,俯伏興少退跪,大祝讀祝訖,獻官俯伏興平身,引降復位。少頃,謁者引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酌酒,詣靈座前獻爵奠爵,俯伏興平身,謁者引降復位。少頃,謁者引獻官行禮如亞獻儀訖,引降復位。贊者曰:「四拜哭。」獻官及守陵官典祀官四拜哭,哭止興平身。謁者引獻官出,守陵官典祀官亦以次出。謁者引監察及諸執事俱復拜位,贊者曰:「四拜。」監察以下四拜訖,謁者引監察以下以次出,謁者贊者就拜位四拜而出。

    12月4日

    ○丁酉,司憲府啓:「今釋成繼性、禹繼蕃。臣等謂萬喚來奸夫非一,而獨以繼蕃爲言,多有可疑者。且繼性行奸之狀明白,請更推問,痛繩以法。」上曰:「情涉曖昧,得情爲難。」再請,不允。

    12月5日

    ○戊戌,命罷崔庵、李堅義、愼詮、朴璘職。

    12月6日

    ○己亥,司諫院啓:「成繼性、禹繼蕃,終不得情而釋之,其有罪者則幸矣,無罪者,亦以此坎軻,實爲冤抑。請更推鞫得情。」不允。

    12月7日

    ○庚子,以趙世安爲司諫院右司諫大夫。

    ○集賢殿直提學李季甸上書曰:

    《記》曰:「赦從重,附從輕。」比附不可重也。今禮曹郞官等入義禁府,訪前承旨朴仲林,罪之固當。然親人入視,已有其法,此輩非親,正合違令,而至杖八十,所附重矣,命減二等,恩至渥也,然有過於違令者之罪矣。前此親戚交友之囚,或饋饌或入訪,其來已久,雖違於法,亦風俗之美事也。今此之獄,所係匪輕,雖其親子,亦不時時入見,此輩何人,敢此入訪?只緣禮曹判書坐義禁府,因課公事,無時出入,且仲林知禮曹,有同僚堂上郞廳之義故爾。論其法則可罪,論其情則可恕,而附至於重,似爲未安,依違令分首從,情理甚合。臣職在侍從,心懷未安,不敢含默,伏惟上裁。

    是日,適有轉動政,堅義皆還其職,但以庵爲首左遷。

    12月8日

    ○辛丑,召臺諫曰:「嘗以錄用先王之後,議諸政府,僉曰:『不可分別嫡庶。』今以李永瑞爲兵曹正郞,其速署告身。」永瑞,李澄外孫也。

    ○同知中樞院事李恪卒。恪,德山縣人。壬申,中生員試;壬干,擢武擧,累遷至上護軍。己亥,陞中軍僉摠制,庚子,除咸吉道都節制使,乙巳,拜兵曹參判,己酉,出爲全羅道都節制使,壬子,判江界府使,癸丑,從崔潤德討婆猪江野人,以功進中樞院使,仍授平安道都節制使。丙辰,以野人犯境,貶結城,戊午,召拜慶尙左道處置使,辛酉,移全羅道處置使,癸亥,以同知中樞院事召還,至是卒,年七十三。停朝市,致弔奠賻如儀。諡襄靖,甲冑有勞襄,寬樂令終靖。無子。

    12月12日

    ○乙巳,司憲府申:「故副知敦寧柳仲昌之子淵居父喪,奸妓小眞珠,張樂宴飮,公然食肉,匿不承服,請加刑鞫問。」從之。

    12月14日

    ○丁未,慶尙道觀察使金銚獻白兎白雉。

    12月15日

    ○戊申,移御平壤君趙大臨第。

    ○禹繼蕃上書曰:「成繼性之事,明白無疑,獄辭幾畢,而命釋之。臣專不干涉,而同受汚名,臣實痛悶,乞令歸一推究。」都承旨黃守身啓曰:「若不歸一科罪,仕路不通。必須某也曲,某也直,然後仕路通矣。」上曰:「予何必某也通、某也不通乎?今竝不問,則自然而通矣。」繼性,誠寧大君?[2]姻族也。成氏以?[2]之故,特蒙上恩,與功臣無異。

    ○集賢殿校理河緯地上書曰:

    臣兄綱地爲同福縣監時,縣人宋仲義有憾於兄,訴于都事元自直,自直亦有宿嫌,指嗾守令,多般虐刑,羅織成罪,請更閱實。

    下刑曹。

    12月18日

    ○辛亥,守集賢殿校理朴彭年上書曰:

    臣父子俱以庸愚,叨蒙聖恩,福過災生,臣父在獄,已逾二旬,抱冤鬱抑,臣亦無以爲心,敢昧死以聞,伏惟憐察焉。臣聞天下之事,是非不兩立,曲直不相侔。若以是爲非,以曲爲直,則是變之大者也。至於父子之倫,本是天屬之親,此豈人之所可變易也?人事雖暗昧於一時,而是非曲直,終不得欺其天,嬴、呂、馬、牛之變、僞朝般若之獄,播在史冊,駭人聽聞。今金山之事,其父奴金三,與宋重孫婢夫千長命初訟於刑曹,是非本明,曲直自現,而臣父無與焉。自移鞫義禁府後,以臣父爲奴主,逮繫問之,義禁府眩於是非,將變曲爲直,臣竊痛心。臣父於此事,本無阿曲,專不說與於人。重孫自知其非,飾詐萬端,眩惑衆聽,自非至公無我者,未免爲饒舌所誤。重孫應曰:「吾位卑勢輕,彼位高勢重。吾事本是,而將受屈於官。」今之習俗於論議,必抑尊而揚卑,以示己之正大,聞是說者,孰無投杼之疑、竊鐵之見歟?而況一人議一事,定其是非?又一人議之,則反前所見,古今通患。今已先入之言爲主,刑曹所議爲非,凡諸立論,悉皆反之,一何偏也?刑曹之議是,則今日之論必非,今日之論是,則刑曹之議必非也,曲直之變,將必有所歸矣。大抵鞫獄者,當虛心聽察,以得其情。今欲決疑獄而先自生疑,不解疑端而經欲鍜鍊成之,徒以癡弱之童不記故里山川爲證,先杖其父,次及證人,三日之內,連杖二次,期取誣服,重孫等疑辭曲設,皆蔽不問,是何不公之甚也?臣切痛心,臣切痛心,請一一條陳于後。如臣父子,文過飾非,以瀆聖聰,則天地鬼神臨之在上,質之在旁,焉敢誣哉!伏望殿下命他大臣,虛心聽斷,以決刑曹義禁府之是非,以伸冤枉,以正天倫,公道幸甚。

    一,臣父於甲子年丁父憂,廬于全義縣之南村。其年夏,木川接奴金三率其子金山,到全義本家置其子,見臣父于廬次,仍留數日。一日,其子亡去,不知所之,謂還其家,終不追躡之,其父還其家,則無有也。旁搜未得者,于今三年矣。今年四月二十七日,日且暮,有一小童行乞于臣父之家,婢初見之,乃前所失金山也。其兄金祿見之,亦曰金山也,童亦然之,留而不去。臣父於是日,人定鍾後還家得聞之,欲徵其面,則臣父本不見之,問其所從來,則皆是也。雖然未敢保其然否也,翌日,令人率付其家,童故不直指其家。且須與里之管領同付之,以未見管領之故,三日乃赴之,其文字猶在焉。臣父若有一毫私意於其間,則何必明白正大,與管領保授其家乎?此事理人情之明甚者也。

    一,凡冒認他人奴婢,以爲己使者,必先引誘掩匿,猶恐人知,或拘留之,或放賣之,如此無狀小人,容或有之。至於京都輩轂之下,占他童子,執付其家,謂曰:「此眞吾家奴也,非爾之子也。」爲此擧者,是天下猾賊,自古及今有幾人哉?臣父雖無似,策名淸時,遭遇聖明,其肯爲如此等事而不言乎?若初有冒認之心,當置諸遠方,以待長養,則人自不知之,何必先付其家,然後招其父辨其是非,引木川諸人以爲證乎?其爲設計,不亦勞乎?此亦事理人情之明甚者也。

    一,臣父招金三,往復之間,幾十餘日,然後乃來,令往其家,驗其是非,則略無疑辭。於是呈刑曹辨之。大抵爲惡者,外雖不服,而心自先屈,此童若千長命之子,則其家何不先呈於官,自以爲是,而坐待金三之來乎?金三若疑見,則亦先自退,何敢呈于刑曹,以待辨明乎?情理之明白者此也。

    一,凡人之狀貌、事之虛實者,未可以言語形容,雖使耳聞而舌話,若不目覩身履,則鮮有不相齟齬者。敎誘癡童於立談之間,而欲爲他日之證,容可保乎?如欲敎誘,則固當期以歲月,使之習聞,何急急還付其家乎?今在臣父之家纔三日,而在長命之家,已數年矣。其敎誘也,孰得而爲之乎?在刑曹,其父以鄕隣皇甫恭證之,刑曹招恭問之,恭能識童之爲金三子也,童亦識恭之爲介同父也。假使恭爲不可信也,童子何緣知恭之爲某父也?況此童見知木川人頗多,假使能敎誘名號,安能預集此人,使童子親見面目而記之耶?若曰刑曹不公,使童子先見此人,則移鞫義禁府後,此童亦知木川人曰:「此某也,此某也。」此童常在府內,木川人自外至,童子何緣知之歟?事證之明日者此也。

    一,刑曹徵金三之妻三加于全義,又徵長命之妻粉伊于竹山。兩母至,群聚兒童列於前,使兩母辨之,粉伊占刑曹兒爲己子。刑曹再三詰之曰:「非是則何如?」答曰:「吾不知吾兒乎?」三加則:「群兒中,吾子無有也。」再三力辨之,此童果不在其中矣。且問身瘢有無,三加曰:「臍上有一小瘢。」刑曹未見其瘢,此女指視之,其言果驗。粉伊不知其面,不記其瘢,其詐立見矣。說者若曰三加學而能言之,假使三加學而言之,粉伊何不知其子之面與瘢乎?相離雖在孩提之時,其母猶可髣髴也,況此童年逾七歲,頭角已成矣,雖分離胡、越,以隔數十年,何不知之有哉?!其曲直可知也。

    一,金三與其妻之愚惑,天下莫甚。長命與其妻,姦猾之尤者也。聽言觀色,其曲直不難知也。況長命者,其心若直,則固當自見,先卞是非,乃潛伏刑曹階下,洞知事變,而見獲於人,其曲亦可知也。

    一,粉伊云:「此童之事,吾主能言之。」於是刑曹問千甫事由於竹山重孫,答曰:「辛酉年赴任時,付千甫於其父長命來。」其言不與長命所言合。又問之,則變辭曰:「辛酉八月,率以赴任。壬戌二月,其父還率去。」其前後所言各異。刑曹招重孫問童之形貌,重孫曰:「不知也。」至於窮詰,則乃曰:「此非吾家奴也。」長命所言,甚多違忤,其切隣供詞所見千甫年月,亦多不齊。自移鞫義禁府以來,重孫曰:「吾在家時,此童在行廊,因早暮不見其貌。在竹山時,因務劇亦不見之,以故不識其面。」然在家時童年六歲,無處不到,雖在行廊,豈無可見之時?在竹山時則衙內房舍周匝,眼前務雖劇矣,退食於衙,守令常例也,豈無一見一語之時,而謂專不識其面乎?其姦回詐諼,莫此爲甚。於是里之管領與切隣人等悉與同謀合辭曰:「此童之見,今已五年矣。」其曲亦可知也。

    一,長命率來千甫於竹山年月,或春或秋,前後所說不同,其詐可知也。且如其子也則隨其母安坐縣官,飮食衣服,保無憂也,何必率來貧家,衣懸鶉之衣而糊口於人乎?此其詐,亦可知也。

    一,重孫前後所言,自相矛盾,故反復窮詰之際,理屈辭窮,不能自明,犯夜開出獄門而逃,其情已露矣。追捕還囚,則托以致酒,此其說,可信聽歟?又巧飾陽東之事以亂之,此尤臣之所深憫也。陽東之家,雖近臣父之家,實與重孫有好。陽東,康履之妻娚;重孫,康履之妹夫也,其情非泛然比也。況陽東所語全得水者與長命近親?此事實主張造飾,以成其獄,雖甘言厚施,反復百端,其不能回心也,可知已。臣父雖愚,豈敢因陽東行賂得水以自助乎!雖三尺之童,亦所不爲也。臣父與陽東所言,不過欲知千甫有無及見此童之年月,苟有直言者,則將告官行賞耳,非但與陽東言之。人有問此事者,言必及之,故陽東亦得聞之也。臣家亦不與衣於得水,而陽東先欲與其衣者,臣亦未料其意也。將以親好於彼而欲亂於其間耶?將以隣家之事而欲知其情耶?然臣父事情之直,亦不可掩也。

    一,此童之不知木川,臣竊疑之。前此此童於木川、全義之間,絶無騎馬之行,但隨人徒步耳。今擁置馬上,驅馳之怱遽之,舊遊之地,眞若夢尋,迷前恍後,不能記憶,未可知也。率去之官,雖曰公正,從者受賂陰詛,故使迷惑,亦未可知也。若於全義所留才七八日,而所言山川形勢樹木有無,亦有合者,亦不可謂全然不知者也。於木川亦然,雖指申自敬之家爲木川官也,其隨父受還上之事,是其實也,何有長命之子隨金三受還上於木川乎?是可疑也。

    一,人臣受命出外,當夙夜而行,不知李重輩何緣還到龍仁,留一日猶不足,又明日日沒後復命乎?若曰修啓本云耳,則如今冬夜至永,可於數夜能修之也。金漑,重孫之故妹夫也;李重,漑妻之叔母夫也。臣不能無疑者,亦以此也。

    一,今以此童不明曉木川、全義爲據,於重孫逃出元情及多般飾辭,更不問訊。長命及切隣違端,初若不知,然恐嚇小童,將欲撻之而問其父,則亦謂金三爲父,其眞情猶可知也,而反杖金三,又榜掠木川諸人,期取誣服,羅織臣父之罪,此豈至公不偏之論也?若以此童不知木川爲據,則何不以不知竹山爲辭,以鞫重孫乎?以童之謂金三爲父,而反杖其父,則何不以謂長命非其父也,而杖長命乎?獄辭之決,在片言之間,而至今未決者,只以此童癡騃不明,而事關曖昧耳。今木川、全義之行,其可謂明證,而重孫之違端,終不得訊歟?一童也而知言父母則不信,未見故里則取以爲證而反杖其父,童若不死以長,則終可定其親也。天道若不無知也,豈不深可畏也?

    不報。

    ○刑曹申:「今全羅道監司報:『河綱地盜官穀二百餘石、綿布五十五匹,又奸部民女。』且司直李種欲捕逃奴於縣人金得時家,記官姜周等黨於得時,侵虐季種極慘酷,綱地坐視不救,故令殺死,其惡莫甚。今自知其罪,詐稱疾痛,合眼不語,淹延歲月,窺伺逃避。又綱地已曾解任,縣人連逮者,憚於久囚,恐或誣服,乞遣朝官,推鞫得情。」從之。

    12月20日

    ○癸丑,移御副知敦寧金仲廉家。

    12月24日

    ○丁巳,議政府據吏曹呈啓:「咸吉道咸興以北、平安道安州以北各官敎導除授時,他道人則依舊加資,居本道者,勿令加資。」又啓曰:「爵命,國家公器,不可以私議,擅自升降。三館及承文院因循先後進古風,參外去官之時,不計職品先後,推讓薦望,有違除授之法。今後一從職事先後去官。」皆從之。

    12月26日

    ○己未,行臘享于輝德殿。對馬州宗貞盛使送僧道誾等進香。

    ○遣廣興倉使鄭軾、司僕判官朴元亨于全義、木川等處,詳問金山、千寶之事。

    ○傳旨吏曹:

    今後吏科及吏典取才時,訓民正音,竝令試取。雖不通義理,能合字者取之。

    ○刑曹啓:「知茂昌郡事裵讃不能禦賊,以致人畜被擄。乞依失誤軍機律處斬。」從之。讃逃免。

    12月27日

    ○庚申,移御駙馬李伯剛第。

    12月28日

    ○辛酉,骨看萬戶金時具等來獻土物,加都萬戶,賜衣帶笠靴緜布等物。

    ○領敦寧府事權弘卒。弘字伯道,初名幹,參贊門下府事鈞之子。洪武壬戌,登第,調春秋檢閱,累轉司憲糾正。戊辰,拜右正言,歷吏兵曹佐郞,庚午,遷右獻納,以言事貶。庚辰,除左補闕,陞司憲侍史,遷成均樂正。壬午,太宗納弘女爲嬪,遂封永嘉君。丁亥,以進獻使赴京,弘再從祖母爲元皇太子妃,元亡,爲大明兵所獲,自縊死。高皇帝驚歎,以禮葬之。至是,太宗文皇帝嘉權氏節義,溫言寵待,賜御廚酒食,錫賚優厚。庚寅,知議政府事,乙未,判敦寧府事,戊戌,授禮曹判書,癸卯,領敦寧府事,尋致仕。弘性溫雅,接人以恭。又工於篆隷,獻陵及文廟碑,皆其所書。所居洞壑淸幽,雖城市中,隱然有山林之趣,幅巾藜杖,逍遙自適。每遇良辰,必邀賓觴詠,閑居怡養二十餘年卒,年八十七,停朝市致弔賻祭如儀。諡文順,學勤好問文,柔賢慈惠順。無子。

    12月29日

    ○壬戌,議政府據禮曹呈啓輝德殿祥祭儀:

    前享四日,詹事院請齋戒三日;獻官諸執事及從官應從升者,竝致齋二日於本司,一日於享所;宗親文武百官及諸衛之屬守衛殿門者,各淸齋一宿。前一日,殿司帥其屬,掃除殿之內外。王世子具白衣烏紗帽黑角帶白靴,出宮乘輦,導從如儀,至殿門外降輦。左中護引王世子就齋室,侍衛如常,尙衣院陳禫服於齋室。〈深染灰色衣,烏紗帽黑角帶白靴。〉執禮設王世子位於殿東廊,西向;設內大君諸君位於神門之東南廊,北向西上;執禮位於東階之西,西向;謁者贊者贊引在南差退,俱西向北上;〈若內庭窄狹,則設贊者位於外庭東階之西西向。〉設宗親及文武百官位於外庭,文東武西,俱每等異位,重行北向,相對爲首;〈宗親,每品班頭別設位;大君,特設位於正一品之前。〉設監察位二於文武班後,北向。〈書吏各陪其後〉享日未行事前,宗親及百官,俱練服就門外。宮闈令整拂靈幄。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先就拜位,重行北向西上四拜訖,就位;奉禮郞分引宗親及百官入就位。副知通禮進齋室前跪,贊請入哭,王世子具練服出,副知通禮引王世子入就位,〈從官翊衛從入〉執禮曰:「四拜哭。」副知通禮贊請鞠躬四拜哭,王世子鞠躬四拜哭盡哀。宗親及百官同。〈凡執禮有辭,贊者皆傳唱。〉副知通禮贊請哭止興平身,王世子哭止興平身。宗親及百官同。〈贊者亦唱〉副知通禮引王世子,權就齋室。奉禮郞分引宗親及百官以次出。副知通禮進齋室前跪,贊請易服,王世子易服,宗親百官俱易服。〈深染灰色衣,烏紗帽黑角帶白靴。〉執禮設亞獻官終獻官位於王世子位之後近南,西向北上;執事者位於神門之西南廊,北向東上;監察位於其西。〈書吏陪其後〉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入,奠祝版於靈座之右,〈有坫〉陳幣篚於尊所,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次設祭器實饌具,設尊於戶外之左。雞彝一〈實明水〉鳥彝一〈實鬱鬯〉犧尊二〈一實明水,一實醴齊。〉象尊二〈一實明水,一實盎齊。〉爲二行,〈第一行鷄彝鳥彝,第二行犧尊,第三行象尊。〉皆加勺冪,北向西上;〈凡尊實明水爲上〉設瓚盤一於尊所;設洗於東階東南,北向,〈盥洗在東爵洗在西,有盤匜。〉罍在洗東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實以巾;〈若爵洗之,則又實以爵一瓚一。〉亞終獻官洗,又於東南圮向,〈盥洗在東,爵洗在西。〉罍在洗東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實以巾;〈若爵洗之,則又實以爵二。〉設諸執事盥洗於亞終獻洗東南,北向。享日丑前五刻,宮闈令整拂靈幄,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入,實饌具畢,贊引引監察升自東階,點視陳設。前二刻,宗親及百官皆就門外。前一刻,亞獻官以下諸執事,皆就殿門外。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先入就位;贊引引監察典祀官入就位;贊引引諸執事詣盥洗位盥帨訖,各就位;奉禮郞分引宗親及百官入就位;謁者引亞獻官終獻官入就位。宮闈令開匱,捧出神主,設於座,覆以靑苧巾,設几於後。執事者詣爵洗位,洗瓚拭瓚,洗爵拭爵,置於篚,捧詣尊所,置於坫上。副知通禮進齋室前跪,贊請行禮,王世子出,副知通禮引王世子入就位,〈從官翊衛從入〉執禮曰:「跪。」副知通禮贊請跪,王世子跪,亞終獻官及宗親百官同。〈贊者亦唱〉執禮曰:「俯伏哭。」副知通禮贊請俯伏哭,王世子俯伏哭。亞終獻官及宗親百官同。副知通禮贊請哭止興平身,王世子哭止興平身。亞終獻官及宗親百官同。副知通禮引王世子詣盥洗位北向立,翊衛一人跪取匜興沃水,又一人跪取槃承水,王世子盥手。翊衛跪取巾於篚以進,王世子帨手訖,翊衛受巾奠於篚。副知通禮引王世子升自東階,〈從官翊衛從升〉詣尊所西向立,執事者擧冪酌鬱鬯,從官以瓚受酒。副知通禮引王世子入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請跪,從官一人捧香合跪進,又一人捧香爐跪進,副知通禮贊請三上香,從官奠爐于案。從官以瓚跪進,副知通禮贊請執瓚灌地訖,以瓚授從官,從官受以授大祝。從官以幣篚跪進,副知通禮贊請執幣獻幣,以幣授從官,奠于靈座前。〈凡進香進饌進幣,皆在東西向;奠爐受瓚奠幣,皆在西東向。進爵奠爵,準此。〉副知通禮贊請俯伏興平身,引降復位。小頃,副知通禮引王世子,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冪酌醴齊,從官以爵受酒。副知通禮引王世子入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請跪,從官以爵跪進,副知通禮贊請執爵獻爵,以爵授從官,奠于靈座前,〈有坫〉副知通禮贊請俯伏興小退北向跪。大祝進靈座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副知通禮贊請俯伏興平身,引降復位。謁者引亞獻官詣盥洗位北向立,盥手帨手訖,謁者引亞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冪酌盎齊,執事者以爵授酒。謁者引亞獻官入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跪,執事者以爵授亞獻官,亞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靈座前。〈有坫〉謁者贊俯伏興平身,引降復位。謁者引終獻官行禮如亞獻儀訖,引降復位。執禮曰:「四拜哭。」副知通禮贊請鞠躬四拜哭,王世子鞠躬四拜哭盡哀。亞終獻官及宗親百官同。〈贊者亦唱〉副知通禮贊請哭止興平身,王世子哭止興平身。亞終獻官及宗親百官同。〈贊者亦唱〉副知通禮引王世子還齋室,謁者引亞終獻官出,奉禮郞分引宗親及文武百官以次出。贊引引監察典祀官諸執事,俱伏拜位,執禮曰:「四拜。」贊者唱鞠躬四拜興平身,監察以下鞠躬四拜興平身,贊引以次引出。宮闈令納神主如儀,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就拜位四拜而出,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徹禮饌,大祝捧祝幣瘞於坎,王世子乘輦還宮如來儀。

    英陵祥祭儀:

    享日未行事前,獻官以下諸執事及守陵官,俱練服就外位;謁者贊者先就拜位,四拜訖,各就位;謁者引監察典祀官及諸執事,入就拜位;謁者引獻官及守陵官,入就拜位。立定,贊者曰:「四拜哭。」獻官以下鞠躬四拜哭,哭止興平身,謁者引獻官以下以次出。謁者贊請易服,獻官及守陵官監察以下諸執事俱易服〈深染灰色衣,烏紗帽黑角帶自靴。〉盥洗訖,就外位;謁者贊者及諸執事入就位;謁者引監察典祀官入就位,謁者引獻官及守陵官入就位。贊者曰:「跪俯伏哭。」獻官守陵官典祀官跪俯伏哭,哭止興平身。謁者引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事者酌酒。謁者引獻官詣靈座前北向跪,三上香,獻爵奠爵,俯伏興少退跪。大祝讀祝訖,獻官俯伏興平身,引降復位。少頃,謁者引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酌酒,詣靈座前獻爵奠酌,俯伏興平身,謁者引降復位。少頃,謁者引獻官行禮如亞獻儀訖,引降復位。贊者曰:「四拜哭。」獻官及守陵官典祀官四拜哭,哭止興平身,謁者引獻官出,守陵官典祀官亦以次出。謁者引監察及諸執事俱復拜位,贊者唱四拜,監察以下四拜訖,謁者引監察以下以次出,謁者贊者就拜位四拜而出。
上一页目录下一章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